心境卻早已不同。

現在他們是夫妻。

名正言順的那種。

臨近下飛機的時候，程硯深端了杯尾酒，款款走來：「還想再試試Giostra d'Alcol嗎？」

玫紅的酒，冰塊在其中搖搖晃晃，一片青檸夾在杯壁上。

Giostra d'Alcol的魅力在於富的口，酒前一塊酪，酒後一顆黑巧，連同酒也瀰漫上不同的味道，餘味綿延。

沈怡托著腮，彎淺笑：「你這沒有酪和黑巧，不太正宗哦，程先生。」

薄淡抿，程硯深抬手先自己嘗了一口，是他方才自己親自調的尾酒。

味道似乎也不錯，苦味酒Amaro中和了許多意，柑橘與香草味道甘潤綿長。

他放下酒杯，那一點留的味道徐徐落下，飄進的鼻腔。

下顎微抬，漫不經心的語調：「太正宗，小野貓又該調皮了。」

「哪來的小野貓，我怎麼沒看見。」沈怡斷不承認這個稱呼是形容的。

程硯深總是喜歡給起一些奇奇怪怪的稱呼，曖昧有餘，促狹幾許。

兩個人好像都樂在其中。

黑眸像霧籠罩下的湖泊，靜默邃暗，程硯深抬頭了的發頂。

音低潤：「自然是貪杯的小野貓。」

「睡了人就跑。」浸了墨的眼眸鎖著緻的面容，低涼沉輕飄飄落下。

沈怡面上有熱度在灼燒，只裝作若無其事地晃著手裡的酒杯，心下恍然。

「不過至我家養的小野貓還有禮貌的。」程硯深直起，理了理西裝，冷淡矜然，「還知道留點小費。」

聲音微涼：「中不足的是，似乎比餐廳服務生的小費，還低了些。」

沈怡驀地睜大眼睛，怎麼這男人還翻舊帳呢？

但那已經是上所有零錢了。

雖然確實是心虛，黑眸靈，轉來轉去，別無他法，小聲嘟囔了句：「我還是喝酒吧。」

算了，小野貓還是貪杯一點吧。

倫敦下了點小雨，淅淅瀝瀝的，地面，程硯深長臂半籠在後腰，護著的平衡：「先去酒店吧。」

「我們，去酒店嗎？」訝異地抬眸。

畢竟也曾經在這裡留學過一段時間，再次回來住酒店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程硯深簡單解釋了句：「倫敦，暫時沒有置辦房產。」

「那住我家？」主提議。

眉眼彎起，笑容昳麗：「給你個機會，去看看你幾年前想去又去不了的我家。」

程硯深是沒什麼關係的，見興致盎然，便也隨了：「那我還真是榮幸的。」

切爾西西一區的房子，雖然久無人居住，但一直有人再打理。

房間仿佛還和離開之前一樣，乾淨整潔，只是缺了點生活用品。

燒了壺熱水，冰箱裡沒有任何食，也是，臨時起意，都沒和打理房子的阿姨事先說過。

程硯深倒是隨遇而安：「我看到街頭有間MS，我去買點東西吧。」

沈怡坐在沙發上，視線不住地向他，總覺得他西裝革履，周氣質似乎和逛超市這件事有些違和。

歪頭想了想：「我陪你一起吧，想吃瑪莎的椰子了，那個還蠻好吃的。」

能讓上心的食不多，當初住址選在這裡，有很大原因是臨近瑪莎，即便不開火，也可以應付一下餐食。

來的時候還是濛濛小雨，再出門時雨勢大了起來。

程硯深撐的那把黑傘斜在頭頂，偏過半分距離。

沈怡輕抬角，步子走得很慢，微微側靠近了他幾分：「你好好打傘，太斜了擋到我視線了。」

他西裝肩側那道躍進的視野，眸微眨，委婉地開口。

那把傘傾斜的弧度卻毫未變，程硯深單手扣住想要扶正傘柄的手，探指，十指扣：「別鬧，再走慢些，我就該冒了。」

程硯深向來很說什麼大道理，推己及人，只是一句該冒了，沈怡立刻便不了，乖乖在他懷裡。

只想這段路走得快些再快些。

簡單購置了些東西，再往回走的時候，路上已經積起了水窪。

沈怡先低頭看了看自己今日新換的小羊皮短靴，又看了看濘的地面，眉眼都皺在一起。

不由嘆了口氣，不能泡水的新鞋又要報廢了。

提著角，正掂量著有沒有什麼可以繞的路，忽地整個人騰空，是不容拒絕的力道。

當的手臂無意識環過邊男人的脖子時，沈怡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抱起。

程硯深神淡淡，一手拎著購袋，一手抱住的膝彎，俊面容眸清冽，沒什麼猶豫地踩進水窪里。

一瞬間的怦然焦灼，久久不散。

沈怡輕輕咳嗽，算是緩解剛剛一瞬間的驚訝，黑傘被塞進的手裡，跟著他行走間微晃，早已經偏向他那側。

「再歪一點，你的小羊皮就算沒踩水也要淋雨了。」程硯深淡聲提醒。

「哦。」應了聲，不不願地將傘收回一點，但還是偏向他那側的。

角的笑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浮了起來。

靠在他頸窩裡，輕聲問：「你為什麼沒有在這裡置辦房產啊？」

總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從十二歲到倫敦，是沈江岸就已經給置辦了四套別墅，更別提家裡其他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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