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琛對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天前拿粥砸他的模樣。

憤怒、張揚，像是一只發怒的貓。

不像現在垂著頭局促不安地站在邊上，收起了所有的利刃。

在厲霆琛的審視下，蘇清予下心里的別扭和不適小聲開口：“我想找你幫個忙。”

厲霆琛輕笑一聲，雙疊，從煙盒里拿了支煙，臉上掛著諷刺的表。

“蘇清予，你今天又是演的哪一出？”

不遠一個蕭遠的富二代也算是有眼力見，發現厲霆琛對態度不同，忙上前兩步。

“這里哪個不想求厲總幫忙？小姑娘，請人幫忙哪是你這樣沒有誠意的，還不給厲總點煙。”

蘇清予被人催著到了厲霆琛邊，他靠在墊子上說不出的慵懶。

除了這兩年的冷漠和針鋒相對，從前他更多的是有禮克制，從不在自己面前煙。

哪像現在他的襯領口敞開了兩顆，頭頂暗淡的燈籠罩在他的臉上顯得更加深邃，氣質不羈。

蘇清予拿著打火機對上厲霆琛那雙深沉的眼睛，仿佛在說的反復無常。

也顧不得厲霆琛怎麼想，蘇清予抬單膝跪在沙發上，彎曲前傾。

就像和厲霆琛的份，只能放低了姿態。

火在厲霆琛那張俊臉上跳躍，他眉眼低垂，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我記得你說過，就算是從七樓跳下去也不會來求我幫忙。”

蘇清予也沒想到蘇啟平會突然出事，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懶得猜測他怎麼看自己，蘇清予將腰彎得更低，聲音也帶著謙卑，“厲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蕭遠腦子轉得飛快，從不讓人近的厲霆琛獨獨讓走過來了，雖說小姑娘穿得有點多，但長得確實漂亮，說不定正是厲霆琛喜歡的這一款。

蕭遠趕給蘇清予倒了三杯威士忌，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小姑娘，這才是求人的規矩。”

蘇清予眉頭擰，大半杯就足夠要半條命了，還三杯？

看向厲霆琛，厲霆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單手支頤著頭慵懶道：“又想編什麼借口？不好，還是得了絕癥？”

他角的嘲諷很刺眼，蘇清予的酒量不算特別好，但他就是喜歡刁難。

或者說是報復。

蘇清予心里泛起一酸，想著從前他從不讓自己飲酒，到底是是人非。

厲霆琛坐著，只微微抬著下頜，那種溶于脈中的高貴無形出來，徹底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在他面前永遠都是渺小之極的弱者。

認清了現實，蘇清予想著只要能救回蘇啟平，尊嚴和這條命又算什麼？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擅長飲酒，也品不出來酒有哪里好，只覺得酒過境，寸草無生，只剩下火辣辣的灼燒。

疼。

從嗓子眼一直疼到了腸胃。

蘇清予本就穿得多，渾熱汗直冒，胃里翻江倒海，生擰著疼。

捂著生疼的胃，手朝著第二杯而去。

一杯枸杞熱水遞到了面前，“喝不了就別喝，字傷人酒傷，小姑娘喝什麼酒，喝杯溫水暖暖胃。”

墨白澤的聲音溫，像是大哥哥一樣，知道的份對也格外照顧。

蘇清予朝著他激一笑，謝字還沒有說出口，厲霆琛的目卻是更冷了。

“還有兩杯。”他冷冷提醒。

墨白澤知道蘇清予對他的重要，頓時擰起了眉頭，有些事鬧過了不僅傷人還傷自己。

“好。”蘇清予義無反顧地端起了酒，像是一個一去不復返的將軍，帶著決然再度一飲而盡。

第二杯酒下肚堪比穿腸毒藥。

酒勁來得太快，蘇清予的陡然倒下。

天旋地轉間以為自己會狠狠砸在桌子上，殊不知卻被男人抱了滿懷。

在起哄聲中被男人抱著大步流星離開，蘇清予渾渾噩噩道：“酒，還有一杯酒。”

被摔在了車子后座，厲霆琛帶著怒氣的眉眼凝視著：“蘇清予，你又來折騰什麼？戲還沒演夠？”

蘇清予被摔得頭暈眼花，也顧不得其它了，跪坐在后座上手抓住了厲霆琛的角，像是要糖吃的孩子苦苦哀求。

“找到雷奧，替我父親做開顱手，我父親欠你的，由我來還。”

厲霆琛垂眸看著蘇清予染上了些許醉意，慘白的小臉也浮現出一抹紅暈，明明已經不控制了，仍舊努力保持著清醒。

“想打想殺想怎麼作踐，你沖我來，厲霆琛……我只有爸爸一個親人了，我求求你放過他。”

厲霆琛臉上凝結著嘲笑：“你來還？你拿什麼來還？除了這條命你還有什麼？”

蘇清予松開手，一臉無助的看著他，“厲霆琛，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怎麼做都無法改變我妹妹已經死了的結局，蘇清予，我既不想讓你死，也不想讓你開心的活，你明白了嗎？只要你過得越痛苦我才會覺得人生有那麼一丁點價值。”

“厲霆琛，你好殘忍啊……”

眼淚大顆大顆從指中滾落出來。

蘇清予這樣子既乖巧又可憐，喚起了他心深的悸和憐惜。

尤其是看到淚珠，厲霆琛發現并沒有自己口中說的開心。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長臂一攬。

蘇清予被暴地扯到他懷中，狠狠撞在了他的腔上。

本就暈乎乎的頭被他撞得更暈，蘇清予剛想要開口，就對上厲霆琛那雙浸染寒意的眼睛。

他毫無預兆的堵住了的，吞沒所有的聲音，強勢而又霸道的占領了每一寸領地，讓染上屬于他的氣息。

厲霆琛心里煩躁不安，一面他看不得蘇清予幸福，他想要將打下地獄。

可真當他看見在地獄苦苦掙扎，卻又沒有半點痛快之意，他的心仿佛堵著一塊巨石，讓他不過氣來。

當薄接到的，鼻端是上悉的香味，才慢慢平了他心里的躁意。

兩人就像是你一團糾纏在一起的麻，越是想要掙扎纏得越來越。

當他的手指輕車路拉開羽絨服的拉鏈探，蘇清予出雙手抵在他的口。

“不要！”滿臉都寫滿了拒絕，更加引發了厲霆琛的不滿。

他低垂著眼睛盯著重復著剛剛的話：“是你說的，任由我作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