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凝霜的眼淚還掛在睫上，聽到這兩個字，瞬間被巨大的喜悅沖昏了頭，像只歡快的小麻雀般跳了起來，“真的嗎小姐？！我們真的可以回家了？！太好了！”

激得在原地轉了個圈，剛剛還在哭著要回家，沒想到真的能回去了！

“凝霜。”喬念及時打斷了略顯的嘮叨，聲音不高，甚至帶著幾分嚴肅。

的眼神示意了一下醫館閉的門窗，低聲音：“小點聲，棠京不是靖國，這里到都是耳朵。”

說話間，走到窗邊，用指尖極其輕微地挑開一隙，向外瞥了一眼，又迅速合上。

“宇文玨的人還守在外面，名義上是‘保護’，實則就是監視。若讓他們察覺我們要走，驚了宮里那位，麻煩就大了。一切都要悄悄的。”

凝霜被嚴肅的語氣嚇了一跳，連忙捂住自己的，大眼睛里閃爍著后知后覺的張，用力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楚知熠沉聲道：“離開的事宜給我。虎衛會安排好路線、車馬和沿途接應。確保無聲無息。”他看向喬念，目匯，無需多言，彼此都明了其中的風險與決心。

喬念點了點頭，目轉向隔壁房間的方向：“我去看看蕭衡的況。”

楚知熠眸幾不可察地微微一凝，隨即恢復如常，只應了一聲：“好。”

喬念推門走進蕭衡的房間。

蕭衡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眼神依舊帶著初醒的迷茫和虛弱，但比剛才神了些。

蕭何守在一旁，臉上是掩不住的關切和憂慮。

“覺如何？”喬念走過去，自然地執起蕭衡的手腕診脈。

“念念……”蕭衡的聲音依舊沙啞，目卻一直追隨著，帶著一種雛鳥般的依賴。

喬念仔細著他的脈象，片刻后松開手：“脈象比剛才平穩了些，息也在恢復。雖然子還很虛，但放心，孫長老手里有的是上好的補元藥材，不出兩日，你就能下床走，不會耽誤行程。”

蕭何著實松了口氣，“念念，這次多虧了你……”

喬念擺擺手，打斷了他客套的話：“蕭大哥何必與我客氣。”

淡淡一笑，正轉準備離開，去照看更需要的哥舒云。

“喬姑娘！”一聲帶著急切和依賴的呼喚響起。

喬念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只見蕭衡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手抓住了的一片角。

布料被攥得起了皺。

他仰著臉看，蒼白的臉上帶著惶不安，眼神里帶著幾番不安，聲音微弱卻帶著執拗：“這里……除了大哥，我都不認識……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聞言，蕭何眉頭立刻擰，沉聲道：“衡兒！不得無禮！快放手！”

蕭衡卻好似沒聽到一般，一雙眸子只盯著喬念看，水汪汪的，分明是藏著無盡的言語。

喬念看著他，終于還是長嘆了一聲，這才看向蕭何，道，“蕭大哥，算了，”

“大哥，”喬念卻阻止了他，聲音平和，“哥舒云剛醒，緒和都還很脆弱，此刻最需要的是你。你去陪著，多和說說話，安的緒，對孩子也好。”

看了一眼蕭衡抓不放的手，對蕭何道：“這里給我就好。”

蕭何看看喬念，又看看一臉依賴看著喬念的弟弟，再看看隔壁的方向，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卻也沒有立刻走。

畢竟，對于現在的蕭衡，他很不放心。

蕭衡臉上立刻浮現出得逞般的滿足笑容，那笑容沖淡了他臉上的病容，那一雙眸子落在喬念上，也不知為何，就是移不開，看著的眼神也更加依賴。。

喬念沒說什麼，臉上也沒什麼表。

走到桌邊，打開自己隨攜帶的一個用暗布包裹的小包袱。

包袱里整齊地放著幾個瓶瓶罐罐。

從中取出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青玉小瓶，瓶溫潤，手生涼。

拔開同樣由青玉雕琢的瓶塞，一極其清冽、帶著奇異寒香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小心地倒出一顆龍眼大小、澤烏黑如墨、表面圓潤的藥丸。

那藥丸在昏暗的線下，仿佛能吸收周圍的線，顯得格外深邃。

“把這個吃了，對你的恢復有好，能讓你睡得安穩些。”喬念將藥丸遞到蕭衡邊，語氣平淡，如同在吩咐一件尋常小事。

一旁，蕭何看到那顆藥丸瞬間就愣住了。

他的瞳孔驟然收，臉上瞬間掠過一極其驚訝的神！那藥丸的、形狀，尤其是那獨特的、帶著一寒冽的清香……太悉了！這分明是……！

他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看著喬念平靜無波的側臉，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只是眼神復雜地又看了一眼蕭衡。

而蕭衡因為目一直落在喬念上的緣故，并未看到蕭何臉上這般復雜的神，接過藥丸便吞下了。

藥丸腹，效果立竿見影。

幾乎是幾個呼吸之間，蕭衡眼中的神采就迅速渙散，強烈的困意如水般涌來。

他努力想睜大眼睛再看喬念一眼，但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鉛，腦袋一歪，便陷了深沉而安穩的睡之中，呼吸變得悠長而均勻。

房間里只剩下喬念和蕭何兩人，以及蕭衡平穩的呼吸聲。

蕭何皺著眉，看著弟弟安詳的睡，又看看喬念，終于忍不住低聲問道：“這藥……是不是跟衡兒當初給我服下的……是同一類？”

當初，蕭衡就是用這顆藥，令他昏睡了十二個時辰，也令得他與喬念，從此之后，再無可能。

喬念也正注視著沉睡的蕭衡，聽到蕭何的問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藥相近，但配方和劑量我改良過。”

頓了頓，這才看向蕭何，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他昏睡的時間……會比你的長。”

蕭何有些愕然：“多久？”

“大概兩天。”喬念平靜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