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宴會即將結束,帝對朝廷的清繳也悉數完。
鎮國公并不蠢,這場叛確實謀劃周,但盛世驛局和虎賁衛的探們早已查知向,帝遠調邊軍京,沒有打草驚蛇,反而引蛇出一網打盡,并借機拔除了朝中那些釘子。
“你長姐好像比你狠,我喜歡。”
桑朵在得知事全貌后,著龍袍燦爛的長公主蕭令月,滿眼都是星星。
坐在旁邊的蕭新臉一僵。
片刻后,紅著臉問,“你不當小人魚了?”
“那你要當我的王子嗎?”桑朵忽然翻腕,掌心一枚叢林古藤制的毒刺,把旁邊宮人嚇了一跳,笑著出一口白牙,“我可不會把刀丟進海里!”
蕭新握住桑朵另一只手,悄悄放到桌下。
“朕不當你的王子,朕是大梁皇帝,以后,是你的丈夫。”
桑朵歪頭,“你確定?你長姐當皇帝,你們梁人會造反,你娶我一個番邦,他們不會造你的反嗎?”
“我不得有人造反。到時候,讓你看看,我并不比長姐差。”
蕭新在不當值時,不用朕自稱,剛才是為了表達心意的正式。
桑朵翻手,那枚毒刺消失了。
兩個人在桌下拉手手,顧姝兒和八卦心重的幾個宮妃都看到了。
“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好上的?”
“船上的時候?”
“咱以后要有個番邦皇后了嗎?”
“那不是有趣!”
眾人興議論著。
民風日漸開放,番邦子當皇后怎麼了?當今世代,好像什麼事都可以發生,都很正常。
宴會的最后,是謝惟舟佩劍上殿,稟報京城清繳結果,并和李朝英一起舞劍獻藝,恭賀昭華太后與皇帝航海歸來。
芷書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悄然殿,坐在了緋晚后。
“傷員都治好了。”注視著場,輕聲待一句。
春天的時候再次去了邊關,卸掉釵環,留在邊軍中做了一名醫。
的選擇讓緋晚意外。
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時空的牽連,有些事,總會發生。
“這次回京,還走嗎?”
緋晚給遞了一杯酒。
恰是清釀的杏花酒。
“不走了。”芷書將酒一口飲盡,笑著,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欣賞著場中李朝英的姿,“我要去李姐姐軍中。醫很適合我,我會一直做下去。邊關太冷,在京畿做軍營醫,一樣的。”
目清明,看向謝惟舟時,眼波平靜。
他的玉佩,在昭姐姐妝臺的屜里見過。昭姐姐還玉佩的時候,看到了。
去了邊關。
他不認識了。
他在一個宿醉的清晨,將玉佩遠遠丟進了大河中。
他升任督北大將軍,前來提親說的各路人等踏破了門檻。他公然帶著小廝出雙對,表明自己好男風。
“決定了嗎?”緋晚的問題,讓芷書微微一笑。
直接說了出來,“我喜歡的人,喜歡別人。那我就去喜歡其他人、其他事好了。姐姐,我們能有今天,來之不易。我要是偏執自苦,豈不是辜負了我們一路走來的辛苦。”
殿上歌舞,伊人如玉。
宮城硝煙未熄。
滿京兵卒跑。
煙花與繁星,海上異域與陸地繁華。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危險的時代。
舊勢力隨時想反攻倒算。
新事雨后春筍一樣蓬生長。
芷書又喝了一杯杏花清釀,目穿過殿門,穿夜空,穿過這些年的風風雨雨,落在明燦爛的遙遠未來。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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