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應昀,看著夠高嶺之花,夠清心寡了吧?可上次那個舞會上和林子嫻跳的那一個刺激,明顯對心思不純……”
這是越說越離譜了,不過是探戈舞的表演效果。
楊雪意對此很篤定:“應昀不是那種人。我認識他十年了,他沒有那種世俗的,這點上很正直,你這確實有點污蔑他了。”
何況楊雪意除了確信應昀對自己沒那種想法外,很明白他喜歡的安馨和自己的風格完全南轅北轍。
可惜喬倩倩對此嗤之以鼻:“你懂什麼?應昀那種越是平時看著端方君子克制的,放開了就越是玩法花。”
“而且你聽過清心寡的骨科醫生嗎?干骨外科的都是力氣大荷爾蒙旺盛的,骨外科可算是醫院里故事最彩的科室之一了。”
“……”楊雪意決定放棄找喬倩倩學習經驗,這是越說越沒譜了。
還不如問網友。
也是巧,剛掐頭去尾地闡述了自己的困擾,對面就噼里啪啦發來了熱的建議——
一朵橙子:【你還真是問對人了!我哥就是你說的這種類型,我有經驗得很!】
一朵橙子:【追這種人呢,全靠主。】
一朵橙子:【我哥的初就是這個套路,聽說就是一開始我哥很排斥,沒給過好臉,但特能忍,對我哥各種主示好熱烈追求!】
一朵橙子:【看起來是被對不對?實際是把我哥拿得死死的,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哥已經徹底栽了,還我給他出主意書怎麼寫!結果那的把我哥搞上手就不要了!原來都是假的!都是演戲!好渣一的!我哥結果還特維護,死活不肯說出名字,他真的超!】
一朵橙子:【總之這種高冷男,你就噓寒問暖,主出擊!當牛皮糖!制造各種相機會!】
一朵橙子:【我這會兒信號不好,回頭再和你細說,馬上我要登機啦,這次趁假期特意回國看我哥,他最近發生好多變故,沒多久前還被第二任友給甩了,好慘一男的。】
楊雪意剛想夸贊一朵橙子和哥好那麼關心他,就見一朵橙子繼續道——
【難得他這麼慘,這種笑話現在不看,以后就看不到了!】
“……”
楊雪意剛和對方道完別,應昀就下班回家了。
明明以往和應昀一起住那麼多年,楊雪意從沒尷尬過,但自從生出對應昀不健康的思想,反而沒法坦,變得心虛起來。
這個點應昀已經在醫院食堂吃過晚飯,因此按照慣例,他在廚房喝完水就會徑自回房間。
對應昀展現出無微不至的關心總沒有錯!
楊雪意搶先一步先倒好了溫水,遞給了應昀。
看到楊雪意的水杯,應昀只愣了愣,繼而眉頭微微皺起,面無表地看向楊雪意:“又有醫學英語不會,要問我我幾個小時?”
“……”楊雪意有些尷尬,“你怎麼把我想的那麼功利呢?我是那種人嗎?”
“就單純是激你之前的耐心解答,你在我心里就是和老師一樣令人尊敬的存在,覺得你可能口了,我這個人很尊師重道,給你倒杯水罷了。”
應昀的表仍舊有些狐疑,但好歹接過了水,他喝完,轉要往房間走。
“應昀!你等等!”
楊雪意心掙扎,要不索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談不談。
只是等應昀的睫輕輕眨,目漫不經心地看過來,楊雪意鼓起的勇氣突然像逃兵一樣撤退了。
還是矜持一點。
不能急于求,要打持久戰。
“哦,沒事,就是問問你要不要賞月,今晚月不錯。”
楊雪意一邊說,一邊裝模作樣地拉開了窗簾,正準備吹噓今晚月亮多大多圓,可一抬頭,才發現黑黑的夜空里除了厚重的云層,什麼也沒有……
應昀面無表地看著。
楊雪意作利落地重新拉上了窗簾:“哦,我也是剛接到通知,說賞月的人太,月亮不高興,臨時取消演出,不來了。”
麻木地朝應昀擺了擺手:“你去睡吧。”
然而楊雪意讓應昀走,應昀卻不走了,他雙手抱,斜靠在墻上,目輕輕地及楊雪意,然后很快移開:“楊雪意,你是有什麼話要講?”
房間暖的燈下,應昀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表,但臉顯得明晰又生,明明上了一天班眉眼間有些許疲憊,然而語氣倒是十分耐心。
線明與暗的界里,應昀英俊得毫不費力,讓楊雪意鬼迷心竅的非分之想都有了充分的解釋。
“就是想謝謝你。”楊雪意垂下視線,回避了對視,“那天在婚紗攝影店。我聽到了,謝謝你維護我。”
“你別想太多。”應昀側開頭,語氣干的冷,“我不是為了維護你,單純你那個前同事太煩了。”
楊雪意原本確實沒想太多,只想謝謝應昀,期待或許能衍生出一段友好的對話,然而沒想到應昀澄清得如此迫不及待。
至于嗎。
這麼急切地撇清和自己關系,像是生怕自己產生不必要誤會賴上他一樣。
空氣安靜,楊雪意心猶如在浪上浮沉。
仿佛下一秒不加以反駁,對應昀的鬼迷心竅就會曝一樣,為了遮掩自己的真實意圖,也因為陡然占了上風死要面子的好勝心,等楊雪意反應過來,話就這麼說出了口——
“不好意思這次急之下拿你偽裝男朋友,下次我不會這樣了,我會找個比曾林好一百倍的高富帥,以后帶上我的真男朋友,用事實打他們的臉。”
“當時沒想太多,就是不想輸。”
楊雪意清了清嗓子,決定豁出去,試探下應昀:“你以前很多朋友不是都很有錢嗎?就你國際學校那些,我記得長得不錯還單的有好幾個,要不你介紹給我吧。”
微微抬頭,盯向應昀:“水不流外人田,你不介意吧,應昀?”
“不行。”
應昀毫不拖泥帶水的干脆回答讓楊雪意心跳如鼓起來。
明明剛才緒尚可,然而應昀如今臉卻有些難看,一張臉沉著,角也是難以取悅的弧度。
他是不是也有點在意自己……
會不會也對自己有一些朦朧的好?
所以一到介紹對象就本能地不愿很介意?
只是下一秒,應昀的話就打破了楊雪意的心猿意馬。
他垂下臉,語氣淡淡的:“我家里出事后,他們已經不和我來往了。”
應昀看了眼楊雪意,臉不太好看地道歉:“不是我介意,但確實不行,抱歉。”
哦。
原來表那麼難看是因為這個。
楊雪意覺得自己有點搞笑,也不知道一個人在演什麼獨角戲,還期待著什麼。
但對于應昀那些“朋友”的做派,還是很驚訝:“可有幾個我以前也見過,覺不是這種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大約已經遭遇了太多的落差待遇,應昀此刻顯得十分平靜,“你的覺不準。”
這下楊雪意有些義憤填膺了:“怎麼這麼勢利眼啊!應昀,你怎麼朋友的?每一個都這樣?一個正常的好人都沒有?”
自認識以來,應昀從來是驕傲的,鮮低頭,然而大概是貧窮的生活真正淬煉改變了他,此時此刻,應昀低下頭,竟毫無心理力地大方承認——
“以前年輕,不懂事,眼不太行,你見過的那些,其實人不怎樣。”
“我現在不是那個圈子的人了,邊更沒有合適的靠譜高富帥。”家道中落,沒人能開心的起來,應昀的表有些不自在,“以后我會幫你留意。”
應昀的側臉看起來一點沒有不愿,模樣顯得正直坦誠又可靠,以往楊雪意對他的討厭仿佛全然是楊雪意單方面的誤解。
時至今日,才意識到,應昀其實是個不錯的人,只是對自己沒那種想法。
楊雪意難免有些失,些微的挫敗像氣泡水里的氣泡一樣冒上來。
自己和應昀同住十年,他竟然真的連看都沒多看自己兩眼。
不過轉念一想,應昀這個態度,至對自己是友好且認可的,才會想著給自己介紹對象,甚至還愿意幫忙留意,這已經是質的飛躍。
畢竟要換作以往,應昀多半只會心冷嘲熱諷自己白日做夢。
認可是產生好的前提。
離把應昀搞到手還是近了一步的!
尤其應昀看起來很關心楊雪意。
“你很想談嗎?不是之前說了要以事業為重嗎?”
“仔細想想,事業和也不沖突呀。”楊雪意咳了咳,開始胡扯,“我有嚴重的睡眠障礙,醫生也看了,病友推薦的辦法也幾乎都試了,還是沒用,談沒準心好分泌就變了,可能就不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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