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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敲定了對外口徑，楊雪意總算放松下來。

因為地震的原因，端方生不資料只能臨時封存帶回，公司其實給了假，但楊雪意幾乎是馬不停蹄趕回公司開始梳理這些資料，進行分門別類。

原想等手頭的事稍微告一段落，再找個機會請楊英士吃飯，自然而然地引出自己和應昀在一起這件事。

只是楊雪意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首先是楊英士本等不了，非洲這一趟回來后，顯然始終都有些驚魂未定，幾乎每天隔會兒就會給楊雪意發個信息確認下的安危。

甚至從雇主那邊請了短假，隔三差五就跑楊雪意住的地方來，幫做點收納整理，洗洗服做做飯。

這天楊雪意回家，楊英士正坐在床頭疊服。

安安靜靜的，頭發雖然染過，但已經有白發冒了出來，眼神很溫和，作很利索。

楊雪意推開門，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媽。”

楊英聽到喊聲，抬了頭：“回來了？”

手上作沒停：“你看看你，服收了就隨便一掛，都不疊好，還有這件，明明是小昀的襯，怎麼也收你房里了？收服的時候是不是又打瞌睡，看都沒看是不是自己的，就都收過來了。”

楊英士一邊疊，一邊挑揀，沒一會兒又找到應昀的一條領帶，忍不住開始數落楊雪意：“小昀怎麼有這麼多服被你收你房里了！”

楊雪意面上不好說什麼，但心里已經把應昀罵了個遍，這哪是自己收服不小心收錯的，分明是應昀死活賴在在自己房里過夜后留下的！

其實楊雪意提前已經整理過一遍，否則楊英士恐怕會發現更多，多到都沒法用收錯服來搪塞。

好在楊英士一貫從不認為應昀和楊雪意會有一，因此即便在楊雪意房里翻到應昀的幾件，也完全沒有多想。

“小雪，媽媽在現在的雇主家做完今年的工作，打算休息一段時間了。”

楊英士的聲音很平靜。

楊雪意先是愣了愣，隨即有些張：“媽，你是有什麼不舒服嗎？”

“沒有。”楊英笑了下，“這些年，我一直在照顧別人和別人的孩子，其實仔細想想，為了掙錢，都沒好好照顧過你。”

“現在你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我也攢了些錢，這筆錢正好可以幫你把房貸還了，以后你就過得輕松點。”

“如果不喜歡，單純為了掙錢，沒必要為了高薪就去接要去非洲的危險工作，我們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足夠生活了，這些年跟著媽媽，讓你吃苦了，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這次你遇到地震，媽媽遠在國，只能干著急，什麼忙也幫不上，但也想了很多，想通了一些事。”

“每年你生日的時候，正好快過年，是雇主家最忙的時候，都沒好好給你過過生日，但你從沒鬧過，也基本沒讓我過心。”

“反倒是媽媽，因為自己婚姻不幸的遭遇，明明你都那麼懂事了，還是對你不放心，問東問西的，實在是管的太多了。”

楊雪意沒想到楊英士竟然會走這種剖白心跡的溫路線，一下子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原本被媽媽管著，楊雪意沒奉違，心叛逆地不認同過媽媽，表面一口答應配合，但背地里沒搞小作，甚至和應昀……

然而這一刻聽楊英士這麼說，楊雪意難得心愧疚起來，甚至有些坐立難安。

然而楊英士倒顯得比楊雪意還自責：“我在想，這都是我的錯。”

啊？

楊雪意有點茫然，只是還來不及開口詢問，楊英士就給空投了一個重磅炸彈——

“小雪，你喜歡應昀多久了？”

楊雪意呆住了。

想過千百種和媽媽代和應昀關系的設想，但從沒有一種是以目前的方式開頭的。

而手足無措呆愣的那幾秒已經讓楊英士看出端倪。

長嘆了一聲：“果然。”

這發展完全了套。

尤其楊英看向的眼神不僅沒有慣常的警惕和提防，而只有深深的惋惜和愧疚。

楊雪意變得有些慌，不知道楊英士是從哪里看出端倪，難道自己看向應昀的眼神這麼明顯？還是應昀趁著自己不注意向自己媽媽了點什麼？

不過不管怎麼說，楊英士惋惜和愧疚個什麼勁？

難道是覺得因為的高政策害的楊雪意和應昀沒能早？

這不能吧。

楊雪意眼神瞟，心虛的要命。

也不清楚楊英士知道了多，于是只含糊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應昀？”

“剛才給你整理，看你桌角那邊堆了一堆筆記本，本想收拾一下，結果沒想到不小心摔地上了，其中有一本正好翻開……”

楊英有點尷尬：“我不想看的，也不知道那是你的日記，但你一整頁就寫了那麼幾句話，字還那麼大……”

“說什麼喜歡應昀喜歡的睡不著覺，看他一眼都心跳加快到電話手表報警，想和他談想的要死……”

“還說對他一見鐘，再見傾心，和他十年青梅竹馬，早就把心都丟到了他那里，再也撿不回來了，眼里除了他本容不下別人，這輩子如果沒法和他在一起，就決定單到老了。”

……

楊雪意本來有點茫然，但一聽這麻得快要起皮疙瘩的臺詞，終于被死去的回憶再次攻擊，福至心靈地想了起來——

那哪真是的日記！

那分明是當初為了營造狂追應昀假象而炮制的《暗日記》啊！

所以才能什麼惡心臺詞什麼麻表白都往里面塞！

之前《暗日記》嚇跑應昀失敗后，就被楊雪意隨手扔在了一堆書里，哪能知道會有今天被楊英士意外翻出來的一天！

楊雪意的一瞬間都涌到了腦子里，想起自己在上面寫了點什麼，簡直恥到恨不得提著自己的頭發就消失在地球。

一瞬間，楊雪意心只有一句話——請蒼天，辨忠！

不是，沒有，冤啊！

第67章

楊雪意很難想到對楊英士的坦白竟然會遇到這種烏龍。

面紅耳赤想要解釋：“媽, 不是這樣，你聽我說……”

可惜楊英看向的同眼神里已然說明了一切。

像是有些言又止地拍了拍楊雪意的手：“媽媽不會責怪你喜歡應昀。”

“因為你會喜歡小昀，這不是你的錯，這是媽媽的錯。”

“錯在不該總是約束你和別的異往, 更不應該總是把小昀掛在上夸獎, 你可能本來還沒那麼在意他, 就因為我總夸他, 害的也不自覺注意他, 一來二去才這樣……”

楊英很悔恨：“如果我當時不限制你友，讓你能更自由一點，你邊總會有別的男生, 可能和小昀風格完全不同, 但只要對你好, 人品三觀正常, 在接里你很可能也會喜歡上對方, 就不會這麼十年來只盯著小昀看了。”

楊英士的語氣里是真切的后悔：“小昀是很好, 但小雪，的事是強求不來的。”

“雖然他自己沒什麼架子, 也真的把我們當半個家人一樣, 非洲那邊一地震, 他就立刻關注了。我急得不知道怎麼辦像個無頭蒼蠅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怎麼找到渠道，已經聯系了你們蔣總, 把事都打點好了，特別穩重，第一時間告訴了我你的安危，也表示自己馬上會作為醫療救援隊直接到現場去, 答應幫我照顧你，無論如何會把你安全帶回來。”

楊英士的表很痛苦：“媽媽很后悔，因為一直關照他照顧你，他又是個很好的孩子，盡心盡力照顧了，結果害的你在這種照顧里慢慢喜歡上他。”

天地良心！楊雪意真想大聲反駁，自己可沒有在這種“照顧”里陶醉！應昀以前那些“關照”，“關照”得簡直咬牙切齒好不好！

明明是在對應昀的“奴役”里淪陷的！

只不過說到應昀的照顧，那確實是盡心盡力了。

楊雪意對這一點無論如何沒法反駁。

因為他都以飼狼般獻，照顧楊雪意照顧到床上去了，盡心不盡心這太主觀沒法評價，但至真的是盡力了，盡太多力了。

“所以小雪，算了吧。”

楊英士不知道楊雪意所想，小心翼翼地看向楊雪意：“換一個吧，你還年輕，外面好的男生也還很多，以后媽媽都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了，你想談哪個談哪個。”

“不要。”

因為念媽媽的辛苦，楊雪意其實一般都很聽話，但這個要求，大概是答應不了了。

“我就要應昀。”看了楊英兩眼，第一次語氣帶了任，“不想換了，就他好了。”

“你這孩子。”楊英士像是很沒辦法，“小昀要是單，我會鼓勵你去追試試看，追不上至也不憾了，但小昀都有那麼穩定的朋友了，人你也見過，不還贊不絕口嗎？那麼好的孩子，和小昀也談了一陣了，他都帶回家過，肯定是奔著結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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