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他，在玩什麼？

謝縱微蹙眉，暗自懊悔自己這些時日的失職。

今夜得賣力些。

就在他蠢蠢準備讓妻子看到他的好時，施令窈猛地想起一件正事。

“君姑的壽辰快到了，你知道吧？”

這種粘稠曖昧的時候提起老太君，謝縱微只能暫時按捺住，頷首：“嗯，山礬說你見了竹苕，可是們想用此事讓你搬回謝府？”

施令窈點頭：“但我沒同意。”

說得太直白，謝縱微心頭猝不及防地痛了一下，卻又聽得低聲道：“你又不在，我回去也是自個兒睡，那當然是睡在這里更舒服了。”

瞬間春回大地。

施令窈一臉懵地被他重重親了一口。

呆了呆，才反應過來：“你干嘛！”

謝縱微讀懂了的小小別扭和矜持，心頭又實在激，在上親了親，低聲道：“我有些太高興了。”

愿意回去。

謝縱微意識到這一點，幾乎狂喜。

在這之前，他得主鋪好臺階，讓驕傲、風地走到他邊。

被他漉漉的眼深深著，施令窈嘟噥一聲：“有什麼好高興的……”

反應過來：“我是要和你說正事兒！不許再突然親我。”

待會兒親著親著，槍走火，腦子就要變一團漿糊。

看著板著臉，一臉嚴肅的樣子，謝縱微含笑點頭：“好，你說。”

“那日我雖沒答應們搬回去，但君姑壽辰，我不到場，反倒要讓別人說閑話。”施令窈對于自己應該承擔起來的責任很坦然，也沒有一味轉給謝縱微讓他幫自己理的意思，“我想著，到那日便在府上擺上幾桌酒席，把族里走親近些的人請來熱鬧一番便好。如今汴京局勢不大太平，也正好用了這個借口，免得君姑們多想。”

說起正事來，一本正經的樣子很可。

“你覺得怎麼樣？”

和他有商有量的樣子，更讓他覺得心頭酸。

謝縱微搖頭。

施令窈不解：“是哪里做得不好？”

“唔，阿窈。”謝縱微的手緩緩下移，握在腰與之間，“我只是覺得，你該對我換個稱呼。”

施令窈微微繃的肩一松，看著還一臉期待地著的男人，故意道：“好啊，老王八蛋，老牛，老不正經，你自己選一個吧。”

謝縱微保持微笑：“有沒有不帶老字，又能顯出我們之間獨一無二親關系的稱呼？”

他暗示得已經很明顯了，但施令窈就是不接茬，亮晶晶的眼里映出他的臉：“嗯……大寶他阿耶，小寶他阿耶，你自己選一個吧。”

這語氣，多慈悲，多善良。

謝縱微簡直要被折磨死了，他低下頭，抿住微涼的耳垂，又舍不得使重了勁兒，惱怒地含一含，又放開。

“……你就是故意捉弄我，想看我著急，又沒辦法。”

聽著這委屈的語氣，施令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謝小寶。

雖然他模樣、脾更像自己，但偶爾出一些小癖和習慣，卻像極了謝縱微。

謝縱微使出了一招楚楚可憐技能，沒見有反應，暗暗蹙眉，抬起頭看，卻見人眸迷離，心思早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他這次是真的被氣笑了。

可憐的牛凍，又被重重嘬了一口。

施令窈驀地尖一聲，又被他堵住了：“小聲些。”

施令窈只能恨恨地用一雙水瀲滟的眼控訴他的無恥行徑。

謝縱微安然自若，盡數收下。

不過鬧著鬧著，施令窈的確有些想了，也沒再扭，的子順勢往后躺去，卻冷不丁被什麼冰冷堅的事硌了一下。

瞬間痛到飆淚。

謝縱微嚇了一跳，連忙把抱起來攬到懷里，把碧紗往下拉了拉，皺著眉細細察看，一片雪白的背上，那片紅格外扎眼。

他余瞥了一眼，發現是一個小匣子。

應該是剛剛他們胡鬧的時候，不小心把放在桌幾下面的東西踢出來了，誰能想到會那麼湊巧，害得痛了一下。

“還好嗎？”謝縱微看著那片雪白之上的紅痕，眉頭顰，想替一，又怕惹得更痛。

施令窈略緩了緩，覺得好多了，但被他珍而重之地抱著，落在耳畔的語氣憐惜又張，又有些舍不得，只把臉埋進他懷里輕聲哼唧。

謝縱微一只手輕輕拍著的后腰，以示安，另一只手向那只小匣子去。

他的手很靈活，施令窈知道這一點。

當聽到咔噠一聲響，急忙扭過頭去時，已經來不及了。

謝縱微臉凝重地拎起一個半明的奇怪東西，到面前晃了晃：“阿窈，這是何？”

施令窈臉紅得有些燙手，想起臭阿花的話，堅信謝縱微此時是在故意揶揄，不由得恨恨地用腦門兒往他心口撞去：“明知故問！”

謝縱微被妻子撞得咳嗽了一下，他看著的反應，心頭的猜想便徹底落了地。

……原來世間還有這等好？

謝縱微再次厭惡起自己的不合群，若是在讀書時那些同窗分那些雜七雜八的小冊子時，他沒有走開，現在也不至于還要累得妻子替他尋來這種東西。

甚至，他也不會做出讓誤會心傷的分房舉。

施令窈在他懷里默默埋了一會兒，覺臉上沒那麼燙了，抬起頭來。

謝縱微許久沒有說話。是被驚著了？

謝縱微把東西放回匣子里，捧住妻子的臉親了親：“阿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施令窈懵然：“啊？”

謝縱微不語，只低下頭，繼續他剛剛才起了頭，就被打斷的事。

昏沉間，施令窈提醒他：“不用嗎？”

“今夜先不用。”

謝縱微抬起頭，鼻間帶著可疑的晶瑩，對著滿面紅的妻子笑了笑，替捋了捋像云一樣散開的烏發：“等我帶著你搬回長亭院。”

“在我們新婚禮的那張床上，再用。”

行吧，他自個兒愿意再憋幾日，隨他去。

施令窈迷迷糊糊間抓住了羅漢床上微涼的青玉涼簟，手背繃得極。

反正現在，也很快樂。

……

那個小匣子最后被謝縱微拿走了。

其名曰拿回去研究研究，爭取一個都不浪費。

回想起他說這話時格外幽深的眼瞳，施令窈連忙喝止自己停下回憶。

孩子還在旁邊呢，自個兒在這心猿意馬，多不合適。

雙生子今日不用去太學，一大早便膩在施令窈邊，一人端茶送水，一人扇風納涼，殷勤周到，綠翹只能無所事事地拿著扇在廊下打蚊子。

施令窈躺在貴妃榻上，臉上蓋著輕薄得幾乎明的蠶，謝均晏依著的吩咐，時不時抬手，小心翼翼地往臉上噴一點兒花。

“阿娘，這能有什麼用？”

謝均霆很好奇，躍躍試地拿過裝著花的瓶子，想把花往自己臉上也噴一點兒，但聞著那馥郁甜的香氣，又皺著眉頭，把瓶子遠遠地放到了桌上。

“呃，就補補水而已，最近天熱，有些太干燥了。”

是喝水還不，施令窈臉紅紅地想，依著……淌的趨勢，得往臉上、上，各都多補一些。

不解風的謝小寶哪里能懂得其中的玄機，哦了一聲。

施令窈閉著眼，雙手疊放在腹部，兩個年陪在邊，謝大寶還拿過的話本子，面無表但聲并茂地替說書，施令窈舒服得差點兒盹過去了。

但和諧的親子時并沒能持續太久。

苑芳面有些凝重地邁步進來：“娘子，朱雀大街的鋪子被昌王府的親衛圍起來了，說是……咱們鋪子涉嫌昌王遇刺一事，包藏禍患，勒令停業，讓您前去配合他們搜查，實在是欺人太甚。”

施令窈一下子便從昏昏睡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了。

謝均晏放下話本子，扶著母親起，皺著眉道：“昌王府的親衛可拿到了京兆尹的搜查令？憑他們一張，就可以暴行事？”

其中，苑芳也不清楚，只得謹慎道：“我已遣人去與阿郎報信了，娘子不必親自前去，我去應付他們便是。”

謝均霆皺眉，接過綠翹手里的水盆，親自擰了巾子遞給施令窈，不高興道：“昌王遇刺，與咱們有什麼干系。沒得是他和阿耶有什麼齟齬，來了出苦計，想拉阿娘下水吧？”

苦計。

謝均晏若有所思道：“若昌王真有什麼十足的把握，或者換句話說，有可以拿出來唬人的證據，他早遣人上安仁坊來擒人了，何必只是圍住鋪子？鋪子里有什麼他必須拿到的東西，且是咱們不知道的？”

施令窈臉皺一團，忽地想起什麼：“我記得，那間鋪子之前一直是租出去的，后來租期到了，原來的掌柜嫌咱們租金太高，便搬走了。你可還記得，那掌柜是誰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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