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璟沒給商量的余地,直道:“去準備一下,十分鐘后出發。”
阿龍和文虎前腳剛走,桌上手機又震一下。
施璟盯著看了兩秒,拿起手機。
兩條彩信。
施璟下載打開第一條彩信。
老式飯館,高懸水晶吊燈,墻壁掛著幾幅泛黃的港城舊景油畫,傳統紅木桌椅,邊角磨損得厲害。
汪明樺跌坐在地上,高跟鞋掉了一只,頭發散,妝也哭花了。
一個穿花襯衫的男人蹲在地上,一手抓住汪明樺手腕,按在地上,一手拿著刀,刀在汪明樺小指與無名指之間。
汪明樺哭喊尖著:“不要!不要!!不要!!!”
男人握著刀柄,一刀劃過。
涂著紅甲油的小指被切下。
在汪明樺的凄慘吼聲中,男人撿起地上的殘.肢,轉頭朝鏡頭揚了揚:“二爺,等你電話。”
視頻到此結束。
施璟磨磨牙齒,暗暗:“老家伙……”
這老家伙是真敢啊。
施璟再下載點開第二條彩信。
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從后面環住汪明樺,著的下,讓看著鏡頭。
花襯衫歪笑:“二爺,三分鐘過去了,沒接到你的電話,那接下來……”
刀在汪明樺臉前晃悠,像是在找地方下手。
汪明樺雙手握住花襯衫握刀的手,小指截口還在往外滋滋冒。
汪明樺激地哭喊著:“施璟救我!快救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威脅完,又很無力地對著鏡頭哀求:“施璟,求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汪明樺正哀求著,花襯衫一揮刀。
汪明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僵住不。
保養得吹彈可破的白臉頰,從下頜斜著到眼下,慢慢張開一條痕。
珠冒出,匯流線,順著往下滴。
汪明樺瞪大眼睛卻流不出淚,張大卻不出聲,雙掌僵在臉頰兩側,卻不敢。
花襯衫將汪明樺推倒一旁,對著鏡頭重復剛才那句話:“二爺,等你電話。”
視頻在汪明樺后知后覺的尖聲中結束。
施璟暗道:這老家伙是真不想活了。
施璟正打算聯系汪家,讓他們自己理。
這時,手機又一條新彩信。
施璟下載點開。
汪明樺被了個扔在地上,鮮凌地染在白皮上,如綻開的梅花。
也許是屈辱到了極致。
也許是再沒有力氣反抗。
一不。
花襯衫吊兒郎當地蹲在赤的汪明樺旁邊:“二爺,我沒有祥叔的耐心,三分鐘后,我就差小弟把汪小姐送去紅館坐臺,今晚紅館的客人都可以在臺上X,你說能不能撐到天亮?”
說完,花襯衫對著鏡頭笑。
旁邊的汪明樺聽見花襯衫的話,應該是知道紅館是什麼地方,立刻往遠爬,又哭又喊:“救命!救命!!”
花襯衫一把抓住汪明樺大,將拖走。
地上拖出掙扎的痕。
汪明樺已經是天不應,地不靈,朝某個方向支著雙手:“救命!救命!薛一一救我!!薛一一救我!!!”
視頻結束。
施璟愣一下。
跟沒看清視頻容似的,再次點開視頻,到最后。
視頻里,汪明樺:“救命!救命!薛一一救我!!薛一一救我!!!”
薛一一?
施璟滯后想起許文祥的話。
——今晚我店里請來兩位客人,其中一位,不知道能不能讓阿璟改變心意?
所以另一個,未出現在鏡頭里的人……
是薛一一。
文虎和阿龍準備好,正下樓。
施璟拿著手機大步流星朝屋外走。
文虎和阿龍趕跟上。
施璟問對著手機問:“地址?”
不知對面說了什麼,施璟掛斷電話。
別墅前院。
施璟拉開車門,坐進車里:“你們一個去A港口,一個去B港口,見到人不許輕舉妄,給我打電話!就算進了公海我也要他死!”
阿龍察覺這安排跟剛才有出,問:“二爺,你呢?”
施璟不語,砰一聲關上車門。
車子‘轟隆隆’兩聲,箭一般出去。
文虎追出去,只見跑車一個漂移過彎,只剩山間殘影。
不到半小時,施璟抵達老飯館。
大廳,有六個人。
施璟一進廳門,就被六雙眼睛注視。
這六個人不,看似坐姿隨意,實則各守其崗。
這樣的布位,不管從廳門進人,還是里廳出人,都能及時察覺、應對。
施璟穿一黑,襯輕薄寬松,領口大開,浪又隨意。
他站在大廳中間,抬一下雙臂,一舉一都著流氣不羈:“然后呢?”
其中一人眼神示意施璟進里廳。
里廳門口,站著一個黃。
黃一口蹩腳普通話:“二爺,不好意思。”
施璟主出腰上的匕首,張開雙臂。
黃仔細搜,只搜出一個手機。
施璟:“手機沒問題吧?吃進肚子都撐不死人!”
黃:“抱歉,二爺。”
施璟很大度,拍一下黃手臂:“那你給我保管好。有電話打進來記得我。”
說完,推開門,走進里廳。
前腳進,后腳黃就關上門。
不算大的地方,水晶吊燈,泛黃油畫,傳統紅木桌椅。
地上,還有沒清理的跡。
花襯衫坐在紅木椅上,翹首以待。
施璟環視一周,沒看見汪明樺,但看見在角落里的薛一一。
扎著馬尾,淺灰polo領T恤,淺牛仔。
沒被綁。
服有點臟。
看上去沒有大礙。
施璟并沒有過多停留視線。
薛一一也沒有傻氣地沖上去求救命。
兩人默契地扮演不。
施璟睨著花襯衫,叉著腰走過去,居高臨下:“人呢?”
花襯衫站起,拉開椅子:“二爺,坐!坐下我就告訴你汪小姐現在在哪兒。”
施璟轉坐下,仰頭:“我是問文祥叔人呢?”
花襯衫頓一下,哈哈大笑:“馬上二爺就知道了。”
紅木桌上,一個手機,一個半米長鐵盒,一捆三指麻繩。
紅木桌旁,架著三腳架。
花襯衫調整一下三腳架,將鏡頭對準施璟,然后撥通電話,按免提。
許文祥的聲音從電話里出來:“阿璟,文祥叔老了,有失遠迎。”
同時,花襯衫拿起桌上的麻繩,將施璟一圈又一圈地綁在椅子上。
繩子繞椅背五圈,打結。
雙手各自繞椅子扶手五圈,打結。
雙分別繞椅子腳五圈,打結。
麻繩本就有三指,再這樣一綁,大羅神仙也掙不。
許文祥也不拐彎了,在電話里直道:“汪小姐你還不能見,但你放心,在很安全的地方,現在我要你給阿裕打電話,讓他在后天的新坐館選舉會上支持我。”
施璟沒有一點兒為魚的態度,語氣自嘲:“原來我還沒文祥叔的眼呢?”
用汪明樺拿他,再用他拿施裕。
這老家伙擱這兒串糖葫蘆呢?
施璟輕輕一笑:“文祥叔,我有個問題。”
許文祥:“你說。”
施璟最后一次提醒:“你這樣破釜沉舟,得罪汪家又得罪施家,就算選上新坐館,還有命坐嗎?”
許文祥淡淡一笑:“這就不要你心了。”
施璟微不可察點頭,然后問:“那我要是不給我大哥打這個電話呢?”
許文祥在電話那邊嘆氣,假惺惺地像是做了一個很為難的決定:“那就只能讓你點苦了。”
花襯衫打開紅木桌上的鐵盒。
里面放著刀、鉗子、鋸子、錘子等。
泛著銹跡,看著就目驚心。
花襯衫拿出刀,割開施璟右臂上的繩子,握住他的手腕按在紅木桌上,舉著刀,就等著一聲令下。
看這架勢,與折磨汪明樺一個套路。
切他一手指,到時候把視頻發給施裕。
要是施裕不答應,幾折磨過后說不定還要把他拉去什麼白館黑館賣XX。
許文祥在電話里說:“阿璟,你還有最后三十秒時間做決定。”
子手腳被綁著,沒有一點活隙。
刀,就在眼前。
花襯衫倒數著:“二十,十九,十八……”
沒等花襯衫數到零。
施璟漫不經心地拒絕:“不打,這個電話要打你打,我要是打了,我家老爺子能把我打死。”
房間里靜謐,落針可聞。
許文祥:“手。”
花襯衫興地扯開角,握著刀,照施璟手指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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