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扭頭看向窗外，“不用跟我解釋，是誰，我不興趣。”

他淡淡嗯，要說些什麼，口腔彌漫出一咸腥味，他轉過，用手帕掩咳嗽。

沈初看向他，眉頭皺。

但什麼都沒問。

霍津臣很快平靜下來，“你住哪，我讓王娜順路送你。”

“…不用，我就住附近。”沈初盯著他攥在手里的帕巾，隨后挪開視線，推門下車。

再回頭，霍津臣看著。

臉上是云淡風輕的笑意。

沈初抿，徑直離去。

王娜坐進車，見霍津臣拿出幾片藥，忙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他吞下藥片后，喝了水。

王娜看著他，“霍總，您的況真的不用跟太太說嗎？”

“沒必要。”霍津臣目落在窗外，映在玻璃上的面龐毫無，“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在意。告訴，也只是讓自己難罷了。”

王娜沒再說話。

沈初心不在焉地回到酒店，在樓下，到了宋父跟顧遲鈞。

“沈醫生！”宋父看到沈初，急急忙忙來到跟前，撲通跪下。

沈初一愣，將他扶起，“宋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算我求求你們，我就這麼一個兒，是我的錯，是我沒教好才讓走上歧途的！”宋父眼中含著淚，“是我不該貪心不敢想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那八百萬還剩下七百萬我一分沒，我可以退回去給霍總，剩下的一百萬我后半輩子了這老命打工都要還給他。”

“求你們不要告我的兒，才二十歲，的人生還很長啊！”

看著宋父老淚縱橫，為兒不要尊嚴地下跪求人，沈初神復雜。

不得不說，從某個角度上來看，他也是個好父親。

半晌，緩緩啟齒，“我不計較頂替的事，但是收買人謀劃車禍早就構犯罪了，盡管是被慫恿的。”

宋父神一僵，一時間沒了聲音。

繼續說，“法律怎麼判，我無權決定，已經是年人了，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而您若真是為了好，就該趁此機會讓懂得人生是沒有捷徑的。”

宋父呆滯在原地，一瞬間蒼老了幾歲。

顧遲鈞走到他面前，“宋先生，您的兒算是從犯，就算判刑也就幾年。何況在獄中對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顧遲鈞一席話令宋父臉微微一變，“你是說…”

“如果您的兒此刻回了江城，幕后主使會放過嗎？您是想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是讓兒失去幾年的自由呢？”

宋父沉默了。

沒過多久，宋父拖著行囊離開了酒店，似乎也想通了。

沈初抬頭向他，“沒想到，你還會勸的。雖然不是主謀，但從主觀意識上來講，知道車禍會造傷亡卻仍然實施，也屬于故意殺人了，是不是判幾年還不一定呢。”

他也笑，“如果非要選擇兒坐牢跟兒被滅口，我相信作為一個父親，都會選擇第一條。”

沈初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

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到宋雨初有這樣的父親，卻還總認為父親對不好，就悲哀的。”

顧遲鈞看著，“想到你曾經的養父母了？”

一怔，沒回答。

顧遲鈞環抱雙臂，“可你現在有珍惜你的家人了，從前的事又何必還耿耿于懷呢？”

沈初恍惚了下，旋即也笑，“也是，從前那些不好的事是不必耿耿于懷了。”

“也包括霍津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