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趙芳菲的丫鬟新雨跑來邊,小聲卻興地說,“出事了!出大事了!”
“怎麼了?”
“你知道外邊在傳什麼嗎?鄭五姑娘和晟王七公子,他們……”
聽新雨說完,趙芳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當真?”
“真的啊!好多人都瞧見了,著就讓人扔出來了!嘖嘖,和陳公子的婚約肯定不了!”
趙芳菲久久沒有說話。
新雨開心地說:“姑娘,你不高興嗎?”
“有什麼可高興的。”趙芳菲臉上出一抹傷,“之今日,差點就是我之昨日。若非陳公子及時把我救出,我能比好到哪里去呢?”
新雨不太懂什麼傷其類,但覺得家姑娘說得有道理,那鄭五姑娘是慘的,于是也笑不出來了。
“未婚妻出了這樣的丑聞,陳公子一定很不好。”趙芳菲的長睫輕輕眨了眨,“我……我想去看看他。”
“去啊!”新雨立刻說,“陳公子正是需要安的時候。”
趙芳菲去了客居,可是這次又沒能進去。
對攔著的丫鬟說:“麻煩幫我通報一聲,陳公子會見我的。”
丫鬟連連搖頭,苦著臉道:“趙姑娘,咱們實在不敢打擾公子,您請回吧。”
趙姑娘哪里知道,他們公子剛才回來的時候,那個臉有多嚇人。
別說通報了,們都恨不得自己不用呼吸,省得發出靜。
進不去,趙芳菲也沒什麼辦法。
轉而一想,陳宴的心不好應該只是暫時的。
畢竟他喜歡的是自己,又不是那鄭五姑娘。
等他的火氣下去,就好了。
趙芳菲開始盼著以后給他做妻子的人是個溫大氣的,能容人的,這樣自己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
——
葉緋霜帶著小桃在潁川城逛了個夠。
哦對,還有蕭序。
他和葉緋霜住在同一家客棧里,每天都能把葉緋霜逮住,然后和一起出門。
“阿姐,我要和你一起玩,你以前都帶我玩的。”他可憐地說。
前世把陳宴那張臉看了十一年,葉緋霜自認為已經對男免疫了。
但發現無法抵抗蕭序。
尤其他央求的時候,看著他那雙璀璨溫的眼睛,好像就喪失了說拒絕字眼的能力。
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
還是真的在帶“阿姐”這個角?
蕭序上沒有那些爺病,他乖得很,付錢的時候還特別積極。
小桃羨慕得不行,問到底從哪里撿來這麼一個好看又多金的弟弟,也要去撿。
這幾天,他們一塊兒去酒樓吃食,去茶樓看皮影戲,看了一場比武招親,參與了一場拋繡球選親,還去城外的觀音廟里上了香、求了符。
小桃以為自家姑娘求的肯定是姻緣符,結果一看,哈,求財的。
一想,也是,沒姻緣的才要求姻緣,家姑娘已經有陳三郎了。
蕭序求了一沓平安符,全都送給了葉緋霜。
葉緋霜都懵了,符又不像銀票那樣,越多越有用。
明天就要回滎了,小桃有些意猶未盡。
“姑娘,你知道嗎?現在的日子是我以前做夢都不敢做的。”
“嗯?”
“我以前是個做活的小丫頭,盼著的無非是能吃上白面饃饃和一口,再遠一點,就盼著將來配個子好點的小廝,不用挨打。哪像現在,吃好喝好穿好,還能到別玩,比一些人家的姑娘還過得好呢。”
爹娘說,命簡直太好了,把家里都旺了。
“以后我去別的地方還帶你。”葉緋霜說,“咱們走遍大江南北,把好吃的全吃了,把好玩的全玩了。”
小桃興得不行:“那說好了啊,我可就盼著了!”
葉緋霜笑道:“整理完你買的小玩意們就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趕路。”
小桃把包袱們包好,剛準備滅燈,卻聽見有人輕輕叩門。
打開房門一看,驚了:“陳公子?”
陳宴說:“出去。”
冷冰冰的兩個字砸下來,小桃都差點了。
“桃兒,你出去吧。”葉緋霜說。
小桃悄悄挪了出去,在門口。
該說不說,覺得今天的陳三郎有點嚇人。
葉緋霜問:“陳公子夜前來,有何貴干?”
因為要睡覺了,所以房間里的燈只剩了一盞,線幽微昏暗,顯得陳宴的臉也格外的晦暗不明。
他緩緩開口,聲音溫沉暗啞:“你這幾日一直都和那個人在一起。”
“是啊,怎麼了嗎?”
“他份不明,你最好離他遠些。”
他的人已經送回了消息,蘭陵蕭氏沒有這號人,都查不出他到底從哪里冒出來的。
所以陳宴又說:“或許他連名字都是假的。他故意接近你,可能目的不純。”
葉緋霜答應得很快:“好的,我知道了。”
陳宴知道,不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而是懶得跟他解釋,也不想和他多說,所以這麼敷衍他。
一無名火竄了起來。
其實從他聽說每天都和那個人出雙對開始,這火氣就存在了。
“他是個男人,你不該和他太親。”陳宴說著,又加了一句,“我們的婚還沒退。”
葉緋霜笑道:“怎麼,陳公子,你吃醋了?”
陳宴聽出的調侃,微一蹙眉。
葉緋霜替他把話說了:“當然沒有啦,因為你又不會喜歡一個小丫頭片子,何談吃醋呢?你只是覺得被冒犯了,你認為有人在沾染你的東西。”
“陳公子,我們有婚約,但不代表我是你的所有,我上沒有你的烙印,你不要總是妄圖掌控我。”
“我并沒有這個意思。”
“從我們剛認識開始,你教我讀書,教我寫字,給我灌輸禮法教義,不就是在改變我、掌控我?不就是想讓我為你喜歡的樣子,為你理想中的妻子?”
陳宴說:“我只是想讓你更好。”
“你說多有意思,你被我的叛逆不羈所吸引,卻又想要抹去這些特質。”葉緋霜說,“但是,我不會被你規訓的。”
“我是一個自由的人。我做什麼事、結什麼人、走什麼路,都是我的自由。陳公子,你的勸告我聽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陳宴沒有走,他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還沒問。
他說:“前幾日,我做了個夢。”
“哦?”
“我夢見有人說你和人私通,把你從鄭家趕了出來。”
陳宴緩步走到葉緋霜面前,讓自己在昏暗的線中也可以看清的面容。
“葉緋霜。”他盯著的眼睛,一字一頓,“那不是夢,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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