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里消磨了會兒時間，倆人就牽著手出了門。

程知訂的私湯。

男湯中間只隔一道墻。

雖然互相看不到，但正常說話完全可以聽清，流毫無問題。

邱橙和程知在湯里的時候，程知慢慢地挪到邱橙邊來。

低聲音很小聲地問邱橙：“橙子，你和秋程是還沒打算結婚嗎只”

邱橙抬手輕著水，低垂的眼睫了。

還沒說話，程知就又問：“是不是你害怕”

程知上次去邱橙家里，已經知道了父母當年的婚變，也了解到了宋潔對邱橙的過度掌控。

所以能明白那會兒為什麼邱橙明明還喜歡秋程，卻不肯跟他復合，再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

現在，也大概能猜到，結婚的事，應該是邱橙還沒做好準備，所以那次在劇院，秋程才那樣說。

邱橙聽到程知的問話，角輕牽，承認：“嗯，是我怕，所以才……”

“知知，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會變我爸媽那樣，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出軌，但我就是……害怕。”

曾經，父親是顧家負責妻的好男人。

可最后還是變了，變得讓陌生，讓覺得之前那麼多年把父親當作榜樣的自己像個笑話。

程知嘆了口氣，捧了捧水，又松開，讓水落回去，隨后才不不慢道：“我理解你。”

“其實每個人都會這樣，我們的和心理在到傷害后會生出一道防墻，避免我們在同一類事上再次傷。”

“不用勉強自己去迎合別人的，橙子。”程知安：“自己舒服最重要了。”

邱橙笑了下，點頭。

就在這時，墻對面傳來一聲揚聲高喊：“程知!你還活著嗎怎麼這麼久都不吱聲”

程知沒好氣道：“不想理你，看不出來”

陳周良怪委屈的：“我怎麼你了你不想理我”

程知說：“沒怎麼我，就是不想搭理你。”

倆人隔著墻互懟的厲害，秋程在某個間隙喊邱橙：“小橙子”

“嗯”邱橙回應他。

“不如我們走吧。”秋程一本正經地說。

邱橙笑道：“好啊。”

然后倆人就真的先離開了溫泉池，留程知和陳周良在里面你來我往地懟個不停。

邱橙裹好浴袍出來時，秋程已經在等了。

他拉起的手，牽著人回了房間。

因為剛才和程知聊到了飯桌上那個話題，邱橙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該對他解釋一下。

“程哥。”坐到床邊后，拉住了他的手。

邱橙仰起臉來向站在面前的男人，輕咬了下，旋即開口輕聲道：“我在飯桌上說的那句話，其實是……”

“我知道。”秋程突然出聲，“是說辭。”

邱橙低下腦袋，沒敢繼續看他。

“抱歉。”小聲道歉。

秋程沒有立刻說話。

沉默在周圍蔓延，邱橙忐忑不安，似乎連牽著他手的勇氣都在漸漸消失。

慢慢地松開了抓著他手指的手，就要回來。

卻在的手從他手上離開的那一瞬，突然被他用力地攥。

“小橙子，你為什麼要道歉你哪里錯了”他的語氣有點沉，一字一句道：“從一開始你就告訴了我，并無半分瞞，是我自己選擇要繼續跟你在一起的。”

邱橙抿。

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茫然地沉默著。

“我承認我很想跟你結婚，我想讓你的名字出現在我家的戶口本上，我想擁有屬于我們的結婚證。”

秋程抬起另一只手，輕輕著的腦袋，低聲溫醇道：“但我再想，也不會你。”

“等你什麼時候做好了準備，愿意跟我結婚了，我們再結婚。”

“多久我都等。”

“如果你就是不過這道坎，那就不結婚，也不差那個證。”

“我們就這麼過一輩子也不錯。”

我當然想讓你完完整整為我的，想讓你的名字冠上我的姓氏。

可我更想尊重你，讓你過得輕松開心，不要有那麼大的負擔和力。

邱橙被他的話弄破防。

眼眶泛紅地出手，抱了他的腰。

“再給我點時間，程哥，”邱橙呢喃說：“再給我點時間。”

他為改變了很多。

也想努力為他們的做點什麼。

可現在確實沒有勇氣邁出踏婚姻的那一步。

秋程心疼地回抱住，低聲溫道：“不急，慢慢來，我陪著你。”

“嗯。”邱橙閉上眼，將眼淚蹭在了他的浴袍上。

這晚他倆沒有特意出去看煙火，而是在房間里看的。

煙火在零點盛開的那一刻，邱橙正在他懷里掉淚。

秋程把抱起來，挪到落地窗那邊。

因為是單向玻璃，他很肆無忌憚。

邱橙被他從后面擁著。

著窗外，目卻是渙散的。

夜空被五六的煙花點亮，玻璃上映出他們摟在一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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