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此之前，他隨時都有機會的。

是他錯過了。

是他錯過了那麼好的。

確定了陳周良不參加這次句聚餐，程知就摁滅手機，對林冬序說：“陳周良不來。”

林冬序沒多說什麼，只應：“好。”

程知還是沒忍住，扭臉對他說：“我沒想到你會讓我邀請陳周良，你不介意嗎？”

林冬序淡笑問：“你說的‘介意’指什麼？你之前喜歡他？還是他現在喜歡你？”

程知更驚訝，“你知道他喜歡我？”

“看得出來，”他說，“但不該被一次次試探，他也不該總是猶豫不定。”

話題有點跑偏，林冬序也沒明確地說他到底是介意還是不介意。

直到把送到家。

在臨分開時，林冬序擁著程知，低頭在耳邊低喃：“其實，要說一點都不介意，那肯定是說謊。”

“我很羨慕他能陪著你這麼多年，甚至嫉妒他能被你喜歡整整十年，偶爾也會幻想假設，如果我們再早些遇見，如果我也能像他一樣陪在你邊這麼多年，我們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他頓了頓，隨即理又溫地對說：“但最終還是覺得，一切都剛剛好。”

“我們在這個年紀相遇、相，剛剛好。”

林冬序嗓音低緩道：“生活給了現在的我們更多的閱歷，所以我們才會如此契合，你懂我所想，我也知你心，為可遇不可求的soul mate。”

程知在他懷里仰起臉來，笑彎的眼睛里盛滿了閃閃亮亮的星星。

單手勾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懷抱著他送的那束向日葵，輕然呢喃：“冬序，你真的，很難讓人不你。”

他笑，“我不需要很多人我，有你就夠了。”

“我，”程知踮腳在他邊淺吻一下，地像在勾引他，“特別你。”

林冬序低頭吻下來，廝磨著的瓣，哄的話語顯得含糊又：“再說一遍。”

和他著的程知輕輕地笑，很聽話乖巧地說：“我你……”冬序。

他的名字還沒被說出口，就被淹沒在了他的吻中。

“我聽見了。”他說。

我聽見了，你說你我。

第41章 冬08

“你跟不跟我上去？”程知氣息不穩地問林冬序。

他抵著的前額低笑, “聽你的。”

程知牽著他的手再一次把他帶回了家。

林冬序進了家門換上拖鞋時說：“你幾點睡？你睡的時候我回。”

“大概十二點吧，”程知笑道：“還早。”

兩個人把向日葵放進花瓶擺好時，程知忽然說：“冬序，我想喝咖啡。”

眼地瞅著他。

林冬序無奈, “萬一一會兒睡不著怎麼辦？”

“不會的, ”程知說：“我今天忙了一天, 其實很累的, 肯定躺床上就能睡著。”

他拗不過, 用咖啡豆給磨了杯咖啡。

程知趁這個時間回屋卸了個妝。

后來程知打開電腦寫劇本，林冬序就在旁邊陪著，隨手翻書看。

偌大的客廳里安安靜靜, 只有敲鍵盤和他翻書的聲音。

直到程知吸鼻子, 林冬序才察覺在哭。

他掀起眼眸看，程知正抬手飛快地把眼淚揩去。

林冬序低聲音問：“又把自己寫哭了？”

“嗯，”程知一邊不好意思地笑一邊控制不住地啪嗒啪嗒掉眼淚：“這個題材太好哭了。”

他嘆息，手幫他輕輕地掉淚珠。

寫個劇本得多消耗緒啊。

他抱了抱，無聲地安。

須臾, 程知輕喃：“冬序，我沒事的……”

林冬序這才放開，說：“好, 那你繼續寫吧。”

卻突然沒了思路。

程知用手支著腦袋, 一邊轉咖啡杯一邊理思緒。

結果就這麼昏昏睡起來。

林冬序見困倦到已經合上了眸子，便起。

他幫保存好文檔后，就直接把打橫抱起來。

程知惶然驚醒, 睜開眼, 目里染著驚慌。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又瞬間變得安寧。

“抱你回屋睡。”林冬序低聲對說。

程知有點歉意道：“本來想多跟你呆會兒的。”

他角輕勾說：“不差這一會兒, 你好好睡。”

程知被他放到床上。

他給蓋好被子, 坐在旁邊守著。

“等你睡下我就走。”林冬序說。

程知困意朦朧地笑著問：“你今晚有看到印象深刻的句子嗎？”

“有一句。”林冬序把他喜歡的那句英文原文不急不緩地說了出來：“The night is moist， the ground wet，

air still， trees silent， and tonight I love you.”［標注1］

說完，他頓了頓，語氣認真地補充說：“Not just tonight.”

程知臉上出燦然的笑，順著他的話也說：“Not just tonight.”

“睡吧，”林冬序低聲哄，“晚安。”

“晚安。”程知說完這句，就閉上了眼。

很快就要睡著，在完全陷夢中之前，程知耳邊仿佛還在回響他剛才對低喃的那句詩歌。

“夜晚，地面，

空氣寂靜，樹林沉默，今夜我你。”［標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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