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洲的額角猛的一跳。

他的思維有片刻短路，不可置信地問：“什麼？”

讓他……給錄像？

靳言洲怎麼都沒料到初杏會提這個要求。

初杏認真地解釋：“我不是學的差不多了嘛，你幫我錄一個完整版的太極，回頭我發給淺淺呀，這樣元旦假期也能看著視頻練練。”

“離育課考試沒幾天了，得抓點。”

哦，這樣。

靳言洲心里跌宕起伏，面上不顯山不水，淡定自若地答應：“行。”

初杏便把手機給他，往后退了幾步。

等靳言洲說了“開始”后，初杏就一板一眼地打起太極來。

然而，過了會兒，靳言洲突然出聲：“初杏。”

初杏停下來，茫然道：“啊？怎麼啦？我做錯作了嗎？”

“不是，”他晃了下的手機，低低地說：“你手機存不夠了。”

錄到一半彈窗提示存不足，本沒辦法繼續往下錄。

“啊……”初杏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弄。

“那我清一下存吧……”

的話音未落，靳言洲就道：“先用我的手機錄吧，回頭我發給你，存等你回宿舍后再慢慢清。”

初杏點頭，應允：“也好，省得我一著急清錯了東西。”

就這樣，靳言洲的手機里，終于有了。

要離開武教室回宿舍時，初杏邊穿棉服邊對靳言洲說：“靳言洲，這幾天謝謝你啦，等假期結束回來我請你吃飯吧！”

的意思是，假期回來后就不用再來這里了。

正穿羽絨服的男生作微頓，而后不客氣地應道：“好。”

“我想吃火鍋。”他居然主提了要求。

初杏莞爾笑，問他：“還是去那家星宙火鍋店嗎？”

靳言洲“嗯”了聲。

“好。”初杏沉片刻，說：“那就回校當晚吧？可以嗎？”

“可以。”他答應。

從育館出來，雪還在下。

地面已經鋪上了的白毯，自行車上也覆蓋了一層雪。

靳言洲正用手清理自行車后座的雪，站在旁邊的初杏忽然提議：“靳言洲，我們走著回吧？這路騎車不太安全，而且我想多玩會兒雪。”

他立刻不聲地收回正在拂雪的手，假裝自己剛剛什麼都沒做，聲音淡淡地答應：“嗯。”

接下來一路，初杏都在前面開心地蹦蹦跳跳。

會手接雪花，會追著一片盤旋在半空悠悠下落的雪跑來跑去。

也總跑到路邊，蹲下抓一捧潔白的雪攥在手里。

哪怕雙手被凍的通紅都不在意。

靳言洲就推著自行車，不不慢地走在后面。

著，看笑。

偶爾回過頭來，沁滿笑意的眸子就會跟他有剎那的對視。

每到這時候，他的心臟就會狠狠地墜一下。

快把送到宿舍樓下時，靳言洲才開口問：“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雪？”

見了雪整個人都活潑起來了。

初杏開心道：“因為我家那邊冬天不下雪呀，偶爾下也是雨夾雪，本不會有這種世界都被雪覆蓋的景象。”

“小時候在姥姥家每年冬天都會看到鵝大雪，后來就沒見過啦。”

初杏用通紅冰涼的雙手捂了捂臉，繼續說：“我已經六年沒見過雪了。”

“好想堆雪人啊！”初杏滿目憾地著地上的雪，嘟了嘟，說：“明早肯定有厚厚的一層雪，足夠堆大雪人了。”

“啊，我到了。”初杏抬手對靳言洲揮了揮，“拜拜呀靳言洲。”

“再見。”靳言洲語氣自然地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等初杏進了宿舍樓，他才調轉方向，踩上腳踏板回男生宿舍。

晚上十一點鐘。

紀桉和薛晨都已經睡了，嚴城也正要睡，靳言洲卻忽然起往外走去。

嚴城低聲音問：“洲哥，都這麼晚了你干嘛去啊？”

靳言洲沒什麼緒道：“回家。”

嚴城更加疑：“現在？！地鐵和公都停運了吧。”

“打車。”靳言洲說完就出了宿舍。

他來到初杏在的那棟宿舍樓前，了空的四周，然后就戴上手套，開始滾雪球。

臨近元旦，有不學生今天就提前離校了。

況且這會兒已是深夜，還在學校沒走的也早就回了宿舍。

這個時間點，這片區域除了靳言洲，本沒其他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靳言洲終于把大雪人堆好。

雪人杵在路邊不礙事的地方，正對生宿舍樓門。

手上戴的手套早已經。

靳言洲把手套摘下來，隨手掛在了給雪人當胳膊的樹枝上。

他低頭對著冰涼的掌心哈了哈氣，然后了快要沒知覺的雙手。

隨即，靳言洲從大兜里出手機。

屏幕上的日期已經變了2011年1月1日。

他打開相機，對著雪人拍了一張照片。

拍完又忽然想到什麼，靳言洲將左手到鏡頭中，用食指和大拇指在雪人旁邊比了個“C”。

咔嚓，定格。

在離開前，靳言洲又看了眼雪人。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初杏今晚玩雪時的開心模樣，仿佛能想象到明早看到這個雪人后會多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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