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站著的榕寧心思一,忙上前跪在了蕭澤的面前:“皇上,不妨大膽一試,請周太醫進宮替姐姐救治。”
“雖然周太醫染的天花,可也有些日子了。”
“周太醫醫很高,說不定幾副草藥下去,這天花病毒在他上也消退了不。”
“一會兒還請皇上離開昭宮,讓周太醫獨自幫姐姐救治。”
“姐姐尚且有一線生機,的一定要保住。”
蕭澤眉頭皺了起來,看向了面前的榕寧,嘆了口氣道:“來人!宣周太醫進宮。”
榕寧松了口氣,好在剛才已經派小子出宮通知周太醫了。
此番又恰好遇著皇上宣召,都不必從冷宮進來頗費周折,直接坐著宮中的馬車就能進宮了。
不多時蒙著臉的周太醫走了過來,四周的人都躲得遠遠的。
他距離蕭澤有一段距離,便跪了下來行禮。
“皇上,臣給皇上請安。”
蕭澤沖他擺了擺手:“速速救治。”
周太醫忙起拿起了藥箱,匆匆走進了昭宮。
昭宮里除了純貴妃,其他人撤得干干凈凈。
周太醫是一個人進去的,榕寧和蕭澤的人都撤出了昭宮外。
蕭澤此番仰起頭,俊朗的臉頰似乎多了幾分憔悴之。
榕寧也是心神不寧,來來回回在廊檐下踱著步子,不肯回自己的玉華宮。
這一晚實在是難熬,榕寧一顆心懸了起來,始終落不下去。
純貴妃是替了這一難的,若是那條蛇正好咬在的上,此時可不僅僅是的,怕是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下來。
將近兩個時辰后,蒙著臉的周太醫疾步走出了昭宮。
“如何?”蕭澤和榕寧幾乎同時搶上一步。
周玉遠遠跪在一邊沖蕭澤道:“啟稟皇上,貴妃娘娘的已無大礙,只是……”
周玉話頭頓了頓,一邊的榕寧不上前一步想要問個明白,卻被蕭澤一把拽住胳膊將拉了回來。
雖然周玉現在渾上下蒙得嚴嚴實實,可那天花病毒實在是太過兇險,萬一遭了就麻煩了。
此時榕寧心頭有苦難言,自己設的局,自己也要忍著苦吃下去。
明明知道周玉并無大礙,事已至此,也只得將這場戲繼續演下去。
只得站在蕭澤的邊看向周玉道:“快說,純貴妃娘娘到底怎樣了?”
周玉忙道:“啟稟娘娘,貴妃娘娘的雖然能保住,可毒素已經順著經脈氣染到了全。”
“以后貴妃娘娘的怕是會損,一到天下雨或者是變了天氣,就會骨節疼痛。”
“臣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
他頓了頓話頭道:“只消差人去南疆按照臣寫得單子,將那些珍貴藥材找齊了,每年讓娘娘服下這些湯藥,也能延年益壽。”
榕寧心頭暗自悔恨,純貴妃到底是因為了這一頓磋磨。
這也是周玉,若是給那趙太醫等人來瞧病,怕是這條早就被鋸掉了。
以后純貴妃的子便垮了幾分,不一陣氣悶,踉蹌了幾步,被蕭澤抱在懷中。
蕭澤此時的臉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扶穩了榕寧,轉走進了昭宮的殿。
榕寧命小子將周玉再送出宮,跟著蕭澤的步伐也走了進去。
周玉幫純貴妃用銀針出毒,又扶著服下了藥。
此時的純貴妃臉蒼白,微微發紫,顯然的毒還沒有完全消除。
氣若游,緩緩睜開眼正對上了蕭澤那雙關切的眼眸。
純貴妃眉頭不皺了皺,卻看向了蕭澤后站著的榕寧,忙抬手探去。
榕寧下意識越過蕭澤,手抓住了純貴妃的手,還沒說話眼角微微發紅。
咬著牙低聲道:“此間的罪,妹妹一定不會讓姐姐白白了這一遭。”
這話說的狠至極,一邊的蕭澤眼眸間出一抹詫異。
榕寧一向給他的覺溫婉可人,此間出鋒利爪牙的榕寧,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蕭澤看著面前的榕寧和純貴妃,總覺得自己倒像那個局外人一樣。
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榕寧這才驚覺過來,忙躬立在一邊。
蕭澤垂眸看向了面前的純貴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亭子里怎麼會有蛇?”
“亭子不是你昭宮的人布置的嗎?”
純貴妃冷冷笑了出來:“皇上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有人對付的可不是本宮,對付的是寧兒妹妹。”
“如今寧兒妹妹懷了皇長子,后宮里哪一個不是削尖了腦袋,想要置于死地?那些人……”
純貴妃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又一陣腳步聲,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隨即便是昭宮里里外外跪下行禮的聲音。
王皇后掀起簾子走了進來,卻看到蕭澤也在,眸微微一閃,退后一步沖蕭澤躬福了福:
“臣妾給皇上請安。”
宮里頭出了這麼大的事,大冬天的居然出來毒蛇傷人,這事饒是誰也防不勝防呀。
若是在夏天各宮都備著防蚊蟲的藥,可此間是冬天,那些東西早已經撤了下去,故而誰也不防備會出現這種毒。
這正是下毒之人的狠之,在冬天大家沒有防備的時候來個出其不意。
當初榕寧都沒想到這麼冷的天,竟還會有毒蛇潛伏在桌子下面。
后宮糟糟的了這樣一個景象,王皇后此番難辭其咎。
蕭澤看向王皇后,眼神微微發冷:“好,好得很,這就是朕的后宮?”
“怪不得十年了,朕都沒有一個皇子,一個個心狠手辣,大概都是斷子絕孫的命!”
王皇后撲通一聲,跪在了蕭澤的面前。
“皇上息怒!”
微微垂著眉眼,斷子絕孫四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進了的心臟。
王皇后只覺得渾麻木木的疼,抿著,聲音都帶著幾分哭腔:“皇上,臣妾一直在這后宮兢兢業業,盡心侍奉皇上。”
“卻不想竟會出了這樣的事,顯然這事兒是沖著寧兒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來的,臣妾哪里不知?”
“只是皇上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何謂斷子絕孫?臣妾的孩兒也……”
王皇后突然哭了出來,一向端莊恭順的王皇后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失聲痛哭,顯然有些失態。
蕭澤頓時慌了手腳,沒好氣的看著道:“說那些舊事做什麼,起來吧。”
“此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可你為中宮皇后責任豈能推卸?”
他冷冷道:“來人!將昭宮上上下下全部關到慎行司去,好好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