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函出去沒多久,舒恬便洗完手也跟著走出來,餐桌上碗筷和飯菜已經擺好,李嬸的手藝自然不必多說,連厲函那麽挑剔的人都滿意,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果不其然,劉毓芳一邊吃一邊歎,“小函,你請的這位阿嬸做飯真是好,比我的手藝還要好。”
厲函微微頷首,吃飯的時候並不多言。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餐桌上隻有筷子碗邊的聲音,舒恬雖然很想活躍一下氣氛,無奈記憶空缺一大塊,並不敢多說話。
倒是厲秋,保研的事有了著落,吃的倒是很開心的樣子。
舒恬喝了一碗湯,鮮的味道在裏漾開來,還沒細細品味就見了底兒,想要再盛一碗,可是礙於劉毓芳在場又不好意思手去盛。
平日裏李嬸看到一定會幫添,可惜這會兒李嬸正在廚房收拾。
就在考慮要喝還是不要喝時,視線中忽然出現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掌,下一秒,眼前的白瓷小碗已經被拿走了。
舒恬順勢看去,隻見那人正低頭垂眸替盛著湯,還細心的將上麵的油花撇開,盡量舀清淡的。
舒恬有些驚訝的朝他看過去,他怎麽知道想喝湯……
這一幕也同時落進了劉毓芳的眼底,知道厲函的子從小就非常淡漠,很多時候都不會去表達自己的心意,也漸漸習慣了他這樣子。
可今天第一次看到他跟舒恬的相,劉毓芳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看著一貫作風冷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人做連為都沒做過的事,心裏多多還是有些吃味兒和酸的。
劉毓芳不敢表現的太明顯,隻是言不由衷的說了句,“我還從來沒見過小函照顧別人的樣子,小舒你真有福氣啊。”
這話要是換做外人說,聽起來還算順耳,可這話從劉毓芳這位親媽口中說出來,就別有一番滋味了。
舒恬雖然失憶了,可也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知道劉毓芳為什麽這麽說了。
看著眼前盛滿湯的小碗兒,到底不想讓劉毓芳太下不來臺,“都是托伯母您的福,不然我哪有機會遇見他。”
厲函本來是有些小煩躁的心在最後這半句話中平複下來,雖然知道是想要說給劉毓芳聽,可不得不說他還是非常用。
厲秋終於有了一回眼力勁兒,放下手裏的筷子說了句,“嫂子,你有空也多來家裏玩兒啊。”
一句嫂子喊得大家心裏都很舒坦,舒恬笑著應下來,“好,有時間一定。”
……
劉毓芳跟厲秋下午一點半離開的別墅,目送兩人被司機送走後,長長歎了口氣,“呼,終於走了,我都要張死了。”
厲函靠著後的櫃子,雙手抱在前好整以暇的睨著,“你張?一點看不出來。”
“我那是裝的淡定,心裏都慌死了。”舒恬說起來還忍不住害怕,“那可是你母親啊,萬一問點什麽我要是不知道,那不是餡了嗎,我現在什麽都不記得,到時候……”
正滔滔不絕的想要將自己剛才的擔憂全部訴諸,然而說到一半兒卻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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