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愣了一下,方才還萎靡不振的狀態,在聽到那句“要等小叔開完會”后,立馬神了百倍。
怕自己聽錯,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是沈家小叔麼?他今晚也去?”
“嗯,我們回老宅那天,他去港城出差了,沒看見他,今天才回來,正巧人也在杭市,而且今天請的朋友還有幾位跟小叔關系也不錯,沈律就把小叔也上了。”
唐糖“淡定”地“哦”了一聲。
沈仲庭也去,沈仲庭也去,怎麼辦怎麼辦?好像有點張。
掛斷電話后,唐糖便趕忙從高腳凳上起,并從收銀臺里走了出來。
去衛生間用溫水洗了下臉,強行讓自己振作神一些。
抬頭看著眼前鏡子中的自己,在水汽氤氳中,洗臉時不小心打的碎發黏在額頭和臉頰兩側,睫上凝著的水珠墜不墜。
值上來講,楚楚和唐糖長相都很漂亮,可也的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這樣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誰都不會相信是同一個靈魂。
一整個白天,在坐立難安中終于熬了過去,傍晚六點,唐糖換好自己的服,叮囑了店員張姐幾句,背著斜挎包打車到了蔣檸發的地址。
服務人員將一路領到了VIP貴賓包間的門前,這種包間不是普通有錢就可以預定到的,上次唐家老太太生日,定的也只是普通包間。
在這里,權勢要排在第一位。
唐糖深吸口氣,讓自己心平靜一下,抬手剛要推門進去,門便被人從里面打開,整個人因慣往前踉蹌了一步,由于對方比自己高很多,導致額頭與鼻尖直接抵在出來那人的口。
黑襯衫面料下的廓,還有那隔著腔都能聽到的心跳聲,混合著再悉不過的他那獨有的氣息味道,只一瞬間便讓紅了眼眶。
沈仲庭,在心里這樣著他的名字。
這是自己記起自己就是謝楚依后第一次看見他,先前的張和期待,此刻在見他后,全然變了忐忑不安。
既擔心他看出自己眼里的炙熱,又害怕他完全認不出來自己是誰,整個人都矛盾得不知所措。
正在心焦急得不知是好時,頭頂上方便驀地落下男人似有些不悅的聲音。
“你過不過?”
“啊?”
唐糖思緒還停留在怕他認出認不出的事上,他突然的出聲使滯了一下,整個人愣在原地。
鼓起勇氣抬眸瞅了他一眼。
只見男人眉頭蹙,僅剩的一點耐心在呆呆地“啊?”了一聲后,終于消磨殆盡了!
“我在問你進或是出,選擇一個,別站在這里擋路。”聲音冷厲沒有溫度,能聽出他有多麼的不爽。
唐糖:“……”
靠!這狗男人。
這臉臭的誰又惹到他了,可自己剛來,不至于擋了他一下,便能惹他對自己這樣冷言相待吧。
唐糖忍氣吞聲的往旁邊挪了一步,好讓他過去。
沈仲庭出去后,坐在里面的蔣檸才看見唐糖,忙站起,笑著走到門口招呼進來。
沈律見了也忙站起跟打了聲招呼:“唐糖過來了!快過坐,我介紹大家給你認識。”
唐糖掃了一眼包間中央的圓桌,已經差不多坐滿,知道自己來遲了,忙抱歉地笑著說:“路上有些堵車,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沈律接話道:“沒事,是我們提前到了。”
蔣檸拉著唐糖坐在了自己側,沈律開始給介紹包間里圍著圓桌坐著的一群人。
十來個人,除了有一人年紀與沈仲庭差不多,其余的都與沈律年紀相仿,估計都是他的同學或是朋友,其中還有一個唐糖悉的面孔,是當初經常與沈律一起逃學打架的“小黃”。
謝楚依記得剛當沈律的家庭教師時,這個“小黃”是沒幫沈律出謀劃策的想要整走,什麼蟲,寵蛇,花樣多得數不過來。
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些小把戲對于農村長大且又膽子很大的謝楚依來說,簡直稚得沒眼看。
他們見這些對于想要走謝楚依沒有什麼用,最后想了一個不算君子的點子,有天趁著傍晚給沈律補完課回家的途中,找了另外兩個長相獷材偏威猛的兄弟,想要嚇唬嚇唬,夸下海口定要給點瞧瞧。
幾人還都帶著帽子口罩,謝楚依完全沒認出來,急下也是下了狠手,都是豪門生慣養出來的公子哥,即使也都學過些防,但哪能跟這種打過專業比賽的人相提并論。
最后,幾人都多了些傷,其中就屬“小黃”最嚴重,肋骨折了兩。
為什麼就屬他傷得最嚴重呢,因為別人都是戴了頂鴨舌帽,只有他想要真一些,戴了一頂看著就很不好惹的黃假發,而謝楚依只對他這個最不好惹的下手最狠。
因為這個,“小黃”家里揚言要讓謝楚依坐牢,最后還是沈仲庭出面解決了這件事,說是他授意的,結果那家人不但不怪罪了,還拜托謝楚依以后管制沈律的同時,能不能順帶著也管管自家孩子。
從那以后,“小黃”只要看見謝楚依都跟耗子見到貓一樣,還勸沈律好好學習不要惹生氣,要不然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唐糖看著此刻的“小黃”,雖已經褪去了青年時的稚,可神氣質中卻仍帶著玩世不恭的不羈。
不似沈律人模狗樣的正經。
沈律指著他與唐糖說:“這個我朋友,也是同學,陳備,這一圈都比你大,除了最先給你介紹的曹小叔比我們大一輩,剩下的你就都哥好了。”
唐糖沒曾想自己有一天還要“小黃”一聲哥,可沒辦法,只能忍著了,點了點頭,對著陳備笑道:“你好!陳大哥,我唐糖。”
陳備在唐糖剛進來跟別人打招呼時,他正在低頭跟別人語音說話,并沒有注意到。
當沈律將這個唐糖的妹妹介紹給他時,他眼眸頓時一愣,太漂亮了!這……這是沈律的小姨子?
突然想跟沈律當連襟了怎麼辦,好想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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