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函察覺到不由自主的發抖，低聲笑了句，“寶貝，別抖。”

“……”舒恬輕輕閉了下眼睛，深呼吸也不管用，“我張。”

“嗯，我也張。”

人生三十多年，從未有過的張，都飆升到最高了，毫不誇張的說，再高一點，他整個人都會暈過去。

但有些話，他必須要說。

“你今天很。”

舒恬耳邊似是有溫熱的風吹過，搔的心頭連帶都覺的，深吸一口氣複而吐出，挎著男人的手用力了，“走吧。”

厲函著的黑眸像是藏著四季的溫度，隻是一個眼神都那麽深邃長，“好。”

最終，還是他先邁步，帶著他的新娘走到了舞臺，站在了最中央的位置，兩束追燈打下來，一位來自外國的牧師站在他們中間的立桌後，手裏拿著一本草木黃的長冊。

“現在請新郎新娘宣誓致詞——”

主持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退離了舞臺，將所有的空間都給兩人。

現場安靜下來，牧師頭發已經花白，帶著一個圓形的小眼睛，上穿著白的長袍，服前襟臉側則是喜慶的紅。

他看向兩人，目非常和藹，興許是因為職業的關心，牧師整個人都像是鍍著一層暖黃的，讓人覺得非常溫暖，“準備好了嗎，我們要開始宣誓結婚誓詞了。”

流利的英文對於舒恬和厲函並不難理解，兩人相互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牧師首先看向厲函，“新郎，請你跟我一起念——我，厲函，請你，舒恬，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和我唯一的人。”

厲函跟著重讀一邊，心都抖的，人是抖的，唯獨這些說出口的話那麽那麽的堅定。

“我將珍惜我們的友誼，你，不論是現在，將來，還是永遠。”

“我會信任你，尊敬你，我將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

“我會忠誠的著你，無論未來是好的還是壞的，是艱難的還是安樂的，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

“無論貧窮富有，疾病衰老，我都會一直守護在這裏。”

“就像我出手讓你握住一樣，我會將我的生命付於你。”

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牧師閉上眼睛雙手在前祈禱，“原主保佑你。”

語畢，現場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特別是坐在第一桌的葉麗華，看到這樣一幕忍不住抬手抹起眼淚來，天下父母心，有誰不希自己的孩子找到一個真正全心全意付出的人呢，他們經曆了這麽多，也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到舒恬，牧師又重新重複了一遍，說到那句‘將我的生命付於你’時，幾度哽咽的發不出聲音，停了好幾秒才將完整的一句話說出口。

沒有人能會現在的心，隻有經曆過那些刻骨銘心的曾經，才能明白其中的，也不想哭的，拚命忍著卻還是沒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