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安小幅度搖了搖頭，聲音比蚊子哼哼大不到哪裏去，“沒有。”

見狀，裴昱挑了挑眉道，“真沒有？”

“嗯……”

一段簡短的對話，兩人之間陷一陣難言的沉默中，到底是因為自己才鬧這樣，席安安餘瞥了一眼紅鼎的門口，小聲道，“你準備把那些人怎麽樣？”

裴昱沒料到會這麽問，愣了下才緩緩開口道，“不怎麽樣。”

跟剛才衝進屋子將護住的樣子不同，此時的裴昱顯得有些沉，是那種從骨子隙裏出來的沉。

麵對這樣沉默寡言的裴昱，席安安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的，但必須著頭皮說，“你不要把人打出事來……”

裴昱將將要下去的火再一次被這句話挑起來，“你還有功夫關心別人呢？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這個時間不如心一下自己？”

“我是怕惹出事來。”

“什麽事？”裴昱沒好氣的側過子瞪，“你告訴我什麽事。”

“……”席安安不明白他突然發火的原因是什麽，非常莫名的看著他，“你怎麽又生氣了。”

裴昱一口老氣憋在口，不上不下頂的他難，半晌才沉沉吐出，“席安安，你腦子裏麵裝的是屎？不是你負責的包間你過去幹什麽？那幫人什麽德行，你在這裏工作了一個月你不知道？還是說麵上反抗拒絕，其實心裏也想跟那些男人攀附在一起？”

一連串的話像是炸彈一樣投擲進席安安心底，水潤的眸子裏，瞳仁晃的像是地震了一樣劇烈，難以置信的看向裴昱，怎麽都沒想到，他救了自己卻會這樣猜疑自己。

覺得自己特別特別丟人，被看不起。

攀附？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也是柳茵茵那樣的人？

席安安臉上火辣一片，定定凝著他，“你把我當什麽人？”

“大晚上跑到別人包間，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你說你是什麽人？你……”裴昱話說到一半兒，剛要繼續往下進行卻忽然頓住。

原本蒼白的小臉忽然落下幾道晶瑩剔的眼淚珠子，一顆接連一顆，並且還有越來越大的勢頭。

那鑽石一樣的眼淚不要錢一樣從眼眶中翻湧跌落，順著白淨的小臉直直沒脖子。

隻是第二次哭，上一次還是因為在車上那事兒。

想到這些，裴昱更加心煩了。

脾氣不好的開口問了句，“你又哭什麽？”

席安安著脖子默默流眼淚，連聲音都沒了，本來就有點害怕裴昱，剛剛稍微有點改觀，現在被這麽一說，直接打回原形。

裴昱見不說話，煩躁的抬手撓了撓頭發，“問你呢！”

“我哭也不行嗎！”席安安終於開口，卻是帶了幾分委屈和惱，“你冤枉我，我還不能哭了嗎？”

裴昱徹底沒話了，平時的能言善辯到了現在一點作用都發揮不出來，他算是看出來了，對於席安安這個人，他是真沒辦法，一點都沒有。

“你說我想攀附別人，我攀附誰了，能在這裏工作還是拜你所賜，如果不是你我本就接不到這些，我怎麽會知道柳茵茵坑我，我隻是覺得那是我的工作，我想要賺錢，僅此而已。”席安安不想讓別人誤會自己，沒有想做過的事，不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