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實在看不懂靳穆，既然這麼討厭，明知道在這，干嘛湊過來吃早飯。

不止早飯，昨天晚飯似乎也想留下來吃。

就非得上別人家吃，自己家沒吃的？

不過這是周聿珩的房子，周聿珩已經開口自然不好說什麼，坐下來打算自己吃自己的，吃完就走。

周聿珩坐在溫泉旁邊，靳穆看一眼溫苒，在對面坐下。

溫苒沒打算跟任何人說話，滿心在早餐上，所以餐桌一片寂靜。

但寂靜中又藏著暗的小作。

比如溫苒只要筷子夾過哪個碟子，保準抬頭的時候碟子就離近了。又比如溫苒只看了眼蛋，沒一會兒剝了殼的蛋就送了過來。

溫苒以為這些小作都是周聿珩，直到偶爾抬頭一個余，看見靳穆朝這邊推碟子。

溫苒：？

是眼花還是他神經錯？

不然就是早餐里下了毒，靳穆要親眼看吃下去？

溫苒一口黃包卡在里不知道咽還是不咽，不上不下。

周聿珩冷眼看靳穆各種小作，突然道：“靳總，久沒見你跟江曦瑤一起了，怎麼，兩人分手了？”

靳穆表僵了下，哪壺不提開哪壺。

他放下筷子，糾正：“我跟從來沒在一起過，哪里來的分手。”

撇清關系，可撇得清麼，周聿珩笑了聲：“是麼，你們都同居了，據我所知住一起的時間還不短，一年還是兩年？誰家清白男同居那麼久啊。”

靳穆張看一眼溫苒，在意的反應。

可溫苒沒反應，還在糾結早餐有沒有毒，該不該摳吐出來。

靳穆凝一口氣：“我跟江曦瑤清清白白，從來沒有越界的事，因為一直喜歡的人是你，這些你不是都知道嗎。”

來啊，互相傷害啊！

周聿珩神明顯一噎，裝得鎮定：“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旁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是嗎，”周聿珩看著不急不慢喝一口咖啡，實際有點穩不住，“有些人有眼睛不一定能看清事實，簡稱有眼無珠。”

靳穆：“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有眼無珠，周總何必自欺欺人。”

“早餐不好吃嗎，”周聿珩把香饅頭推給他，“多吃東西說話，反正說的都是廢話沒人聽。”

靳穆：“是不是廢話先另說，我說的至是真話。”

周聿珩想把咖啡潑到他臉上，余中溫苒了。

“你去哪？”他問。

“吃飽了，回房間。”溫苒端著牛杯起，一杯牛都不愿意喝完再走，“你們聊得熱鬧的，不打擾你們聊天了。”

溫苒一走，兩人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周聿珩薄涼抬眼：“好玩嗎，把人氣跑了開心了？”

靳穆皺眉：“是你先開始的。”

“誰讓你先獻殷勤，是我老婆不是你老婆，用得著你一會兒推盤子一會兒推牛？”

靳穆角泛開冷笑：“暫時還是你老婆，不久后就不是了。”

一提離婚的事周聿珩就煩躁：“滾。”

“要不是溫苒的事你以為我樂意來？你請我我都不想來。”

“那說完趕圓潤滾。”

兩人因為調查綁架的事不得不捆綁在一起，又互相看不順眼，你嗆一句我嗆一句把線索捋了下來。

“還以為你們在津城多大本事，幾個人都找不到，手上別的不多，廢倒多。”周聿珩諷刺。

靳穆：“找普通人當然容易，但后面有更厲害的人罩著，當然要費些時間。”

周聿珩諷刺更深：“霍赫言多大人了，還被霍老爺子拿著，就這樣還想跟家里對著干？讓他洗洗早點睡吧。”

靳穆聽不得別人這麼詆毀霍赫言：“霍家跟周家不一樣，霍家況本來就復雜，言哥到今天這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怎麼，霍老爺子除了二老婆還有三老婆四老婆？”

周聿珩嗤了聲：“姓霍的就是風流，你看我們周家，個個對老婆專一，哪有外面飄彩旗的。”

靳穆反駁：“老爺子才不是風流，他是妻子去世很久才結的第二次婚，霍家上下都知道老爺子對已故的夫人用很深。”

“用深就不會娶第二個老婆了。”周聿珩毒得一批，“說一套做一套，表面深，實際還不是管不住下半？不然哪來的霍赫言。”

靳穆氣得臉紅，偏又反駁不了什麼。

霍赫言母親是霍老爺子第二任妻子，婚后不久就生了霍赫言。

霍赫言上面有一個大哥，大哥是霍老爺子跟第一任妻子生的，霍赫言跟大哥并沒有因為同父異母這層關系就不好，反而他們很親近，霍赫言第一次騎馬第一次打高爾夫第一次游泳，好多好多第一次都是大哥教的。

可造化弄人，大哥那年……

“聊正事就聊正事，別扯些有的沒的。”靳穆接不了話就強行轉移話題。

周聿珩問：“霍赫言呢，什麼事都讓你來，他還被霍老爺子在霍家？”

“言哥現在不方便出面。”

周聿珩諷刺扯：“有什麼不方便，說到底還不是不敢干到底。霍老爺子這把年紀也生不出了，霍家如今就他一獨苗苗，有什麼不敢豁出去的。”

靳穆再怎麼為霍赫言辯解，有一點也不得不承認。

周聿珩比霍赫言敢，敢不止一點。

當年周聿珩做好跟家里決裂的準備才能讓周家松口保下江家唯一脈，這還不夠，周聿珩還膽包天地來了一招貍貓換太子。

早知道，如果當年不走運被發現，不止江稚，連他都有跌進萬丈深淵的可能。

畢竟就像周聿珩說的，周家父母在那個年紀，再生一個并不是難事，周聿珩如果為棄子，那他這輩子都完了。

同樣的事，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只有周聿珩，也只能是他。

可以說不是周聿珩，江稚躲不開那一劫。

“還是那句話，霍家況不一樣，言哥有他的苦衷。”

“嘁——”在周聿珩眼里沒有什麼苦衷不苦衷，只有為了在乎的人能豁出去到什麼地步，反正當年江家出事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江稚安全，其他人他管不著，只要江稚平安就行。

他甚至做好把命賠進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