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想去拿，張肅及時移開托盤：“這是匕首，殿下小心。”

慶聽解玉講過匕首這種武，見卻是第一次見，張肅不給，慶就撲到父皇懷里：“我也要匕首。”

興武帝：“好好好，朕也送你一把，不過你還小，只能玩沒開刃的，不然可能會割了自己的手指頭。”

慶：“什麼沒開刃？”

興武帝放下兒，拿過張肅那把，小心地給兒展示匕首鋒利的邊緣。

小公主見識過了，黑眼睛擔憂地看向張肅：“你要小心，不要割了自己的手指頭。”

張肅垂眸：“是。”

第22章

臘月二十八, 京城下了一場鵝大雪。

去年冬天的雪小公主已經沒什麼印象了，麗妃也能管住才兩歲多的兒, 如今小公主已經非常有主見，整個皇宮唯一能住小公主的皇帝還樂得縱容，麗妃就只能跟貴妃坐在花園的亭子里賞雪，順便看興武帝帶著孩子們在外面堆雪人。

興武帝負責堆，秦弘、秦炳、秦仁從遠往這邊運送干凈的雪，慶圍著雪人拍，幫父皇的忙。

“妹妹過來，二哥發現一個好東西！”

慶一聽，從胖胖的雪人正面繞過來，見二哥撅著屁站在一棵樹下, 好像在盯著什麼，慶立即跑了過去。

興武帝抬頭瞧瞧，張開又給閉上了。

慶跑到二哥邊, 低頭去找雪里的好東西, 秦炳趁機狠狠踹了一腳樹干再跑遠, 只留妹妹被枝頭抖落的簌簌細雪灑了一。

貴妃：“……”

被好幾雙眼睛盯著的小公主站直了，晃晃腦袋，興地對不知為何跑到一旁的二哥道：“好好玩，二哥再來一次！”

麗妃：“……”

秦炳傻了眼：“你脖子里沒進雪？”

慶試著去看脖子, 只看到斗篷兜帽一圈的雪白狐貍。

秦炳也意識到問題所在, 走回來想把妹妹的兜帽往下拉，剛扯兩下，嗖的一聲，一個拳頭大的雪球飛過來，砸中了他的肩膀。秦炳下意識地往秦仁那邊看, 卻見雪人旁邊的父皇手里還攥著一個雪球，似笑非笑地瞪著他。

秦炳不敢了。

興武帝：“麟兒戴好兜帽，再讓你二哥踹雪。”

慶當然聽父皇的話，乖乖戴好帽子。

于是，興武帝帶著秦弘、秦仁繼續堆雪人的時候，秦炳就帶著妹妹四踹花園里的樹。

雪太了慶還不滿意，挑了一棵比樊統領腰還的大樹讓二哥踹。

額頭冒汗的秦炳著氣道：“都踹麻了，你去找父皇吧，這棵我踹不。”

慶轉去找父皇。

興武帝仔仔細細彈走兒帽頂、肩頭以及后背上的雪，教道：“你二哥故意欺負你呢，想讓雪掉你脖子里面去，以后他拉你去哪玩，你防著他點，天天沒個正經。”

慶懂了：“壞二哥。”

興武帝個小雪球，讓兒找機會塞二哥脖子里去。

小公主雙手藏在后面，遠遠地盯著鏟雪的二哥。

興武帝：“……別這麼看他，會被他猜到，要假裝你手里沒有雪球，也沒想暗算他。”

慶想了想，蹲下去看父皇做事。

秦炳鏟雪回來了，倒了雪就想走。

興武帝朝兒使個眼，老二過來，再趁其不備一把按住兒子的肩膀腦袋往下，小公主作也夠靈活敏捷，撲過來就把攥著雪球的手往二哥后領子里，冷冰冰的雪球與冷冰冰的小手挨著秦炳的腰背往下。

秦炳大：“父皇偏心啊！”

興武帝：“讓你做哥哥的欺負妹妹，這次是朕看見了，以前你不定欺負過麟兒多回。”

秦炳終于逃走了，拽著袍子原地直蹦，抖落出一個扁了的雪球。

亭子里，麗妃小聲道：“皇上真是的，炳哥兒欺負妹妹，他在那欺負兒子。”

貴妃慨道：“自打永康出生，皇上就沒怎麼有時間陪過幾個孩子，這樣又何嘗不是喜歡孩子們？”

確實是和樂融融共天倫的一幕，麗妃四看看，惋惜道：“可惜永康不在。”

貴妃：“后日就進宮了，除夕咱們這一大家子好好聚聚。”

然而除夕宮中設宴宴請在京的重臣及其家眷，興武帝也就席前陪長婿說了些話，一開席人就去太極殿了。慶嫌外面冷，赴宴的大臣們也都見過好多次了，了最初的新鮮勁兒，再加上知道張肅沒來，慶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母妃邊，只在放煙花的時候由大姐姐牽了出去。

“大姐姐，明天你還來嗎？”

永康笑道：“來，我們得給父皇母妃拜年，然后你給駙馬拜年，他也要給你歲錢。”

慶：“給誰拜年，誰就給我歲錢？”

永康：“得是自家長輩才行，給外面的長輩拜年是禮節，可不能主討要歲錢，會被人笑話的。”

慶記住了。

大年初一，慶從父皇、貴妃娘娘、母妃、大姐夫、雍王嬸那里分別得了一份歲錢，初三跟著大哥去國公呂家吃席，沒想要卻被呂國公夫人以及前來做客的其他貴夫人們分別塞了一份歲錢，多到解玉的兩只袖子都要塞不下了。

慶問跟來的三哥：“為什麼們只給我，大哥二哥三哥都沒有？”

秦仁：“因為我們長大了，妹妹還小，而且妹妹是小仙，們都喜歡你。”

大哥都十五了，且份尊貴，貴婦人們不敢給，那麼大哥沒有，他跟二哥也不能有。

慶明白了，收了一圈歲錢后，乖乖跟著未來大嫂呂溫容去同閨秀們玩。

呂溫容如今十二歲，是國公呂祖的孫，每次貴妃辦花宴呂溫容都會隨家中長輩進宮，所以慶認得，包括平涼侯府袁家袁崇禮七歲的妹妹袁婕、威遠侯府孟家八歲的孟瑤以及左相嚴錫正的孫嚴真真。

嚴真真還是貴妃娘娘的外甥，又與慶同歲，因此慶與嚴真真最。

小姑娘們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要回宮的時候慶都舍不得走，可惜父皇放出宮的條件就是必須聽大哥的話。

回到宮里，小公主還是那副因為沒玩夠而不太開心的樣子。

興武帝哄兒：“等麟兒過生辰了，父皇把們都請進宮陪你玩。”

慶：“我哪天生辰？”

興武帝：“四月初二啊，跟父皇登基大典是同一天。”

慶：“……太久了，我想明天就們進宮。”

興武帝：“那可不行，們要陪家人過年，然后你讀書的時候們也要讀書，只能在特殊的日子聚在一塊兒。再說了，現在你的九華宮還沒修好是不是？等九華宮修好了，父皇在那邊給你慶生，正好讓們都看看你的新宮殿。”

慶高興了，從此每天都盼著九華宮快點修好。

.

工匠們二月中旬進的九華宮，專趁三位皇子白日讀書、練武的時候趕工，打擾不到皇子們休息，卻吸引了下午很空的小公主。

跟已經逛得很的前朝比，小公主顯然對修繕自己的九華宮更有興趣，帶了解玉進來就不肯走了。

“這是什麼？”

“回殿下，這是青石板，鋪在院子里的。”

“這個？”

“這是撬，撬舊石板用的。”

“怎麼撬？”

“……”

工匠們忙忙碌碌、小公主瞧瞧看看，到了三月中旬，昔日的翠云宮今日的九華宮已經修繕得里外煥然一新，晾曬幾日等各新刷的漆都放干了，宮人們再把嶄新的各種大小件搬進去，雕刻的拔步床、巧奪天工的瓷，等等等等，每一樣放在宮外都是有市無價。

興武帝并沒有特意為小公主揮金如土，但皇家主子們日常所用本就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工匠用第一等的材料打造出來的，負責修繕九華宮的員再從這些第一等的件中擇優選送到九華宮，便使得興武五年春修好的九華宮比興武元年陸續修好的三位皇子的宮殿還要富麗堂皇。

宮殿有了，貴妃、麗妃再一起幫小公主選了一批宮人過去伺候，其中包括六個眉清目秀的五歲小宮，讓們一邊跟著大宮學規矩一邊給小公主當玩伴，等小公主長大了，邊的四個大宮應該也會出自這六個小宮。

新房子新玩伴，三月下旬，慶高高興興地搬進了九華宮，一點都不稀罕繼續住三哥那邊了。

三位皇子最先來妹妹的新宮做客，好歸好，公主宮殿的陳設與皇子們不同，秦仁不會跟妹妹比住，秦弘、秦炳也沒這個心思。

永康來得晚一些，但新得的公主府各所用同樣是好貨，便犯不著羨慕什麼。

轉眼就到了四月初二。

興武帝不但替小公主下帖子請了十幾位勛貴高府里的小閨秀進宮吃席，還給三個兒子放了上午的半日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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