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肯定發現了藥的嚴重副作用，顧源怕他曝，就借著手制造了過敏假象，事后再用二十萬封口，讓張強理掉病歷。”

林清歡想起那張被踩過的護理記錄，紙頁上的鞋印與張強那天穿的運鞋完全吻合。

原來他不是來鬧事，是來銷毀證據的。

這時，護士站傳來驚呼。

顧氏集團的價在早盤開盤后暴跌15%，起因是一份匿名舉報信被曝，信里詳細列舉了新藥臨床試驗數據造假的證據，附帶的還有顧源與某藥監部門員的通話錄音。“

是我讓人發的。”

司夜宴看著手機屏幕，眼底沒有毫波瀾，“那些試者里，有位是財經記者的父親，他手里有更完整的證據鏈。”

林清歡忽然明白，司夜宴從一開始就布下了局。

他讓孟海查空殼公司，查銀行流水，查臨床試驗，看似零散的線索，實則都在指向顧氏集團的命門。

下午三點，紀委的人再次來到醫院，這次卻不是來調查林清歡，而是帶走了心外科的王主任。

據說是在他辦公室搜出了顧源送的百達翡麗手表，還有兩本記錄著“設備回扣”的筆記本。

王主任被帶走時，突然掙開工作人員，沖到林清歡面前。“

是我對不起你！他們用我兒子的留學名額威脅我，讓我在你的晉升材料里手腳……張磊的手也是他我改的用藥方案！”林清歡靜靜地看著他，這個帶過三年的副主任，曾經在手臺上手把手教止技巧。“

你的兒子在國外學的是醫學倫理，”輕聲說，“他要是知道你做的事，會怎麼想？”王主任的肩膀猛地垮下去，被帶走時里反復念叨著“我錯了”。

傍晚時分，孟海帶來了張強的消息。

他沒有跑，而是躲在姐姐家，手里拿著張磊的病歷復印件，正準備去檢察院舉報。“

他說了，幕后的人答應給他一百萬，讓他對外宣稱哥哥是醫療事故害者，可他發現哥哥的死因不對勁，就留了份病歷。”

孟海遞來個封袋，“這是他出來的，里面有張磊記錄副作用的日記。”

日記里的字跡歪歪扭扭，記錄著從服藥第三個月開始出現的癥狀：手腳麻木、視模糊、心慌氣短。

最后一頁寫著：“顧醫生說這是正常反應，可我查了說明書，本沒寫這些……他們是不是想害死我？”林清歡合上日記時，指尖沾了點紙屑，像極了張磊病歷上暈開的水漬。

那些被掩蓋的真相，終于在字里行間出了廓。

司夜宴站在窗邊接電話，夕的金輝給他周鍍上一層暖。“

顧源在機場被攔了，”他掛了電話對林清歡說，“行李箱里有兩本護照，還有一份……你三年前發表的論文手稿，上面有他的批注。”

林清歡忽然愣住了。“

那個是我早期對癌癥的一些研究，其實都不怎麼。”

“而且那個被收錄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太出名的。”

“還是看在原主任的面子上，才給我發表的。”

“他帶著那個，只怕是找不到什麼線索。”

原千方走過來，拍了拍的肩膀，“清歡，我沒看錯你。”

老人的眼眶紅了，“顧源再狡猾，也斗不過真相。”

這時，林清歡的手機響了，是陳的家屬打來的。

電話那頭傳來激的哭喊聲：“林醫生，陳醒了！他能說話了！他說謝謝你們……”窗外的晚霞正濃，將醫院的白大樓染溫的橘。

林清歡著遠的城市天際線，忽然想起3床那個臉青紫的小男孩。

此刻應該在兒科病房里喝著牛；想起張磊日記里提到的那些試者，很快就能得到公正的賠償；想起王主任被帶走時的悔恨，或許這也是一種救贖。

司夜宴遞給一杯新煮的咖啡，這次是熱的，杯壁還帶著溫熱的。“

顧源的案子會移司法機關，”他說，“醫療系統的清查也會繼續，原主任已經答應回去主持醫學會的工作。”

林清歡接過咖啡，指尖終于暖和過來。“

那你呢？”問，“不擔心顧氏的殘余勢力報復？”“而且，我覺得這次的事這麼順利。”

“似乎是顧源故意放水呢？”司夜宴笑了笑，“就怕他們不來。”

林清歡知道他肯定是做了布局。

不告訴，也是不希一直擔憂這件事。“

好，不過你要答應我，若是有什麼進展，一定要告訴我。”

司夜宴點點頭，“老婆的話就是圣旨。”

林清歡不由含一笑。

這男人的高冷范呢！怎麼越來越臉皮厚了？……深夜的辦公室里，林清歡整理著張磊的案子材料。

月過百葉窗，在文件上投下斑駁的影。

一份簽好字的慈善基金申請表，申請人是張磊的兒，資助人那一欄，寫著司夜宴的名字。

或許是知道在想著他。

司夜宴推門進來。

看到還在忙，便坐在的邊。“

陳的后檢查結果很好，”林清歡說，“等他康復，就能重新站上講臺了。

他是個中學老師，教理的。”

“顧氏的新藥生產線已經被查封了，”司夜宴著的側臉，“那些害者會得到最好的治療，用的是顧源凍結的資產。”

風吹來，帶著淺淺的涼意。“

阿宴。”

“孩子們都在保護之中嗎？”司夜宴的聲音溫和，給了肯定的答案。“

不會讓他們有半點差錯。”

林清歡再次翻開了冰泉島研究的記錄。“

顧源想要的是這個。”

“其實，我也想看看效果。”

看過來，眼神之中還有些猶豫。“

你也知道，陸承洲的況已經很不好了，若是這個能治好他……”司夜宴手輕輕了的臉頰，打斷了的話。“

你是在擔心，你去救陸承洲，我會吃醋？”他的語氣調侃。“

一個手下敗將，我為什麼要吃醋？”“另外，我會陪你一起去，讓你看看我的大度。”

林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