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聞言，心中也無波瀾，只俯下-叩首請罪：「青靈辦事不力，請太后責罰。」

太后即便心中沉鬱，也不好再多教訓什麼。

傅臻很難對付，這麼多年的槍林彈雨都讓他活下來了。

太后比誰都知道，想讓他死，非是一朝一夕的事。

青靈已經是崔氏培養出的一等一的高手，都做不到，旁人更是勉強。

太后了太，嘆聲道：「罷了，這幾日你暫且養好傷，年底收拾收拾去玉佛寺一趟，替哀家瞧一瞧故人。」

青靈上回與汪順然通了個氣，知道此事未必簡單，略一斟酌，大膽多問了一句：「太后可有事代那位芳瑞姑姑？」

炭爐中倏忽呲呲跳起一粒火花，打破殿中的寧靜。

太后閃過一抹寒，看了一眼邊的余嫆，倒也沒有旁的說辭，只是道：「是惠莊皇后邊的忠僕，如今頭腦不甚清醒，你且瞧瞧如今子可還安好，一日焚香誦經幾次，萬不可讓住短缺了吃用和簽香。」

青靈俯應下，離開時瞥一眼余嫆的面。

在汪順然邊許久，亦將他察言觀的本事學來幾分，余嫆眸中那一異終究沒有逃過的眼睛。

形容不出那樣的表，凝重之外，似乎還著不可說的沉和詭異？

這兩人必然藏著掖著什麼，連都不能。

心中亦是疑，太后這般吩咐，乍一聽下來只是尋常關心，可細細想來，為何連一日焚香誦經幾次都要回來代？

恐怕也只有去一趟玉佛寺，才能知曉答案了。

第49章 晉江正版獨發 你可真是自作自啊……

阮阮已經許久沒有做過這麼累的夢, 夢裡上山下山，來來回回走了一整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果真是著心臟睡的。

回一看, 邊空空如也，被褥堆疊整齊, 裡頭沒有半點溫度。

以往並非睡相難看、胡攪蠻纏, 而是他主將抱過去的吧。

他果然生的氣了，所以昨晚沒有將子掰過去, 讓靠著他心口、枕著他手臂，舒舒服服地睡。

腳腕的金鈴輕輕響, 笑了笑，那金鍊上流溢彩的東珠，與那晶紅的玉髓形鮮明的對比, 煞是好看，就是有些迷人眼睛。

昨夜的心神激盪仿佛一場虛無縹緲的夢，濃稠的旖旎過後, 一切都被打回原形。

阮阮笑著, 眼中沁出一點晶瑩。

你可真是自作自啊。

棠枝聽到裡頭的靜，知已醒來, 忙進殿來伺候起。

阮阮放下腳，蓋住那金鈴, 輕聲地問：「陛下在偏殿議事麼？」

棠枝有些訝異, 隨後面恢復尋常：「陛下今日到紫宸殿上朝了。」

阮阮張了張口：「上朝？」

自進宮以來, 這似乎是陛下頭一回上朝。

棠枝頷首道了聲是：「陛下今日卯時便已起, 想來是不願吵醒人，底下人才輕手輕腳，沒鬧出什麼靜來。」

阮阮垂下眼, 眸也跟著黯淡下去。

哪裡是不願吵醒，分明是不想同說話吧。

鼻尖酸了酸，心下又不免擔憂。

想到他昨夜鬧得很晚才睡，今晨卯時便起，統共才休息兩個時辰，他是提前預支了多力啊！分明上的傷還未好，就想著面面俱到。

棠枝見神懨懨，雙眸微微紅腫，心中一，蹲到近前來：「人這是怎麼了，昨夜沒有休息好麼？」

昨夜殿不曾水，人上的也還算齊整，脖上也無新鮮的咬痕，想來並未行房，陛下也未曾用藥。

可主子這副樣子卻教人擔心。

阮阮咬著下，忍不住抱住了棠枝，眼淚順著面頰滾落下來。

棠枝有些無措，以往的主子即便被折騰狠了，面對外人時總是沉穩的，至多看起來有幾分疲憊，像今日這般傷心失態卻是從未有過。

棠枝輕後背，緩聲勸著：「人莫哭，是做噩夢了麼？」

阮阮沒吭聲，只是默默地搖頭。

棠枝遲疑了一下，猜測道：「是因為陛下？」

阮阮哭得更加狼狽，可是不敢大聲，只是伏在棠枝肩上飲痛啜泣，下幾乎咬出來。

棠枝嘆了口氣，回想近日陛下對人的態度，外人是不清楚，可棠枝看得明白。

這兩日陛下在朝臣那了氣，回到殿來卻像是換了個人，面上的寒戾之幾乎褪得乾乾淨淨。

不說別的，就說今晨玉照宮灑掃的宮，因卯時天暗沒有看清窗臺的雪人，險些一道清掃了，陛下出門時恰好瞧見這一幕，竟將那宮狠斥一通，拖出去罰了二十杖。

思及此，棠枝也微微怔忡。

當時沒想到這層，本以為陛下看重人，因而屋及烏，連著那兩個雪人也格外珍視，因此罰得重些。

如此看來，陛下今日發火，竟是與人鬧不愉快麼？

棠枝溫聲安道：「人莫要擔心，陛下那樣喜歡您，怎會當真生人的氣？若是厭了人，昨日也不會留您在玉照宮了。」

阮阮不知如何解釋，上的疼還能包紮，可心裡的痛如何置呢。

抱著棠枝不停地落淚，口中喃喃：「我做錯了一件事，可是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