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寧把顧湛送回了胡家暫住。
很快,太皇太后給顧湛指婚了。
太皇太后指婚的次數并不多。當初駱寧和雍王的婚姻,是仁宗親自賜婚的。
故而,此事引發了關注,盛京城里人人都在好奇。
細細打聽,一個是顧院判的孫,雖然只是庶出,到底是顧家的人;另一個是雍王部下的兒子。
再想起正月太醫們被關在廷的況,眾人皆有了自己的猜測。
指婚的是顧湛和胡云驍,被族關注到的卻是雍王府和顧院判。
大家都看風向使舵。
禮部著手給胡云驍和顧湛的婚期選日子。
駱寧幫忙說了句話,胡家想選在六月,禮部員說會參詳。哪一日還需要等欽天監算吉時,尚未定下。
駱寧秋華去安排一院子,靠近臨華院那邊,給顧湛暫住待嫁。
又去了趟顧家。駱寧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半途而廢,也不敷衍了事。
與顧院判說,顧湛先住在王府待嫁,想要讓顧湛陪伴些日子。
顧院判自然滿口答應;其他人不敢反對。
“……太皇太后指婚了,咱們接了過來待嫁,反而更合理。”駱寧回頭也跟蕭懷灃說。
蕭懷灃頷首:“宅你做主。”
外頭很多事,他最近忙。駱寧告訴了他,他就聽一耳朵,沒有反對。
很快,駱寧把顧湛接過來。
顧湛每個月還要去胡家針灸三次。
又過了兩日,元宵節的熱鬧結束,燈王要收起來。
雍王府的人去把它抬了過來,放在王府的校場。
巨大的燈籠,仍是上下兩層,和蕭懷灃自己做的差不多,只是大了至五倍。
燈王點亮,王府眾人也去看,把校場圍滿。
顧湛對秋華說:“我第一次見元宵節的燈王。”
秋華:“你沒去看過?”
“很多人沒看過。”顧湛說,“姐姐你見過?”
秋華還真見過。
中元節、中秋節,燈王都會被抬到集市上的。和駱寧一樣,只是沒在元宵節的集市上見過而已。
“明年你可以胡家那小子帶你去看。”秋華說。
顧湛頓時不自在,悄悄紅了耳朵尖。
崔正瀾也帶著的丫鬟、仆婦來看燈王。
點評說:“花里胡哨。”
秋華:“……”
眾人圍在校場邊上,只駱寧和蕭懷灃在校場邊上的哨樓看。
蕭懷灃問:“覺如何?”
駱寧笑道:“你上次說,‘一個笨重的大燈籠’,形容很準確。”
又笑道,“奇怪,去年中元節看到燈王,還是很驚艷的。今年就普普通通了。”
是因為看了沒有新鮮,還是蕭懷灃做的更好?
駱寧覺得是后者。
蕭懷灃親自做的,雖然小一些,可畫工更細。
“今年的燈王看過了,愿達。”駱寧笑道。
蕭懷灃握住的手:“阿寧,你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是。”駱寧笑道。
得到過的不多。
每一個真心,駱寧都很珍惜。
蕭懷灃將的手握得更。
這晚的風有了些早春的暖意,雍王府難得熱鬧。后半夜,王府侍衛才把燈籠送回禮部的庫房。
駱寧心輕盈。
蕭懷灃擁抱的時候,主去吻他的下。
臥房瞬間起了風暴。
駱寧又是后半夜才睡。
很快,開年后第一次休沐的日子到了。
蕭懷灃問駱寧:“想不想出去逛逛?”
駱寧:“刺客都解決了嗎?”
“宋暮抓了兩個人,審問之下,將他們在京城的落足之地刨了出來,這一批的刺客解決了。”蕭懷灃說。
駱寧放了心:“王爺早起出門的時候,我就不用擔心了。”
又問,“宋暮假扮和尚的事,如今怎樣?”
“‘和尚’自稱要閉關數月,不見外人。法華寺派了人看守,目前還沒有破綻。”蕭懷灃道。
駱寧:“蔣王府的人這些日子不蹦跶了。那個郡主和庶長子還在京里。”
蕭懷灃頷首。
他跟駱寧說,蔣王府想給庶長子請封世子,蕭懷灃沒同意。有幾位朝臣替蔣王府說,還在爭此事。
“……蔣王府想跟陸丞相府結親。沒有‘世子’這層份,陸丞相不會答應。”駱寧說。
又說,“陸丞相出麓山書院,威很重。他雖然家族非門閥世族,到底家財厚。任其膨脹,不消幾年就是另一個權閥族了。”
蕭懷灃看一眼。
他的欣,藏匿在黑眸之下,沒有表什麼,只是點點頭:“放心,我心里有數。”
駱寧喝了口茶,不再說什麼。
夫妻倆很快從朝堂局勢,轉到了吃喝玩樂。蕭懷灃本就是問想去哪里玩。
駱寧沒什麼想去的地方。
倒是崔正卿上次說,有個酒樓的飯菜不錯。
正月下旬的盛京城,游玩之所很匱乏。需得過了二月,開春了,郊外鮮,與空氣皆好,踏青、劃船、打獵,都可以消磨時。
如今,只能去酒樓吃飯,或者寺廟閑逛。
駱寧覺得酒樓不錯。
“上三哥和表弟。”駱寧說。
蕭懷灃:“……”
正說著,門房上的小廝通稟,說崔正卿來了。
蕭懷灃與他親厚,直接讓他進了院,在正院的明堂招待他。
“今日在路上遇到了鄭霆。”崔正卿說,“你猜我在何遇到了他?”
鄭霆是申國公唯一的兒子,鄭玉姮的堂弟。比起自己的親兄弟,鄭玉姮跟堂弟更深,從小一長大的。
蕭懷灃眉頭蹙得更深:“不許賣關子,直接說。”
“在城西的長樂坊。”崔正卿說。
“王氏住在那里。”駱寧說。
口中的“王氏”,是之前魏王的王妃。
魏王“自盡”后,魏王府被收回,魏王妃原本是應該朝廷找個地方安置的,卻被鄭玉姮的父親勛國公接走了,安置在長樂坊。
駱寧對魏王府的事很在意,故而記得這個地名。
“七嫂好記。”崔正卿說,“他才從長樂坊出來,被我遇到后,很慌走了。”
又說,“也不知他搞什麼鬼,我來告訴你一聲。這消息有用你就用,無用你全當我來玩的。”
蕭懷灃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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