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秦墨的場景。
那天因為爸媽私自去學校找老師退學的事跟家里大吵了一架,吵完跑出來沒多久就跟秦墨撞了個滿懷,還把他撞到了。
連忙道歉說對不起。
秦墨淡淡的說沒關系,整張臉都沒什麼表。
有點兒怵他,但看到他被傷的手掌,還是鼓起勇氣說給他消毒包扎。
當時秦墨沒說話。
那漫長的沉默里,整顆心七上八下。
好在秦墨最后還是說了一句好。
那時候的他比現在還不茍言笑,那雙漆黑的眼睛明明該充滿生氣和朝氣,卻只在他眼底看到了一無際的沉默和些許低落。
后來他才知道,他的那一點兒難過,是因為爸媽不他,不在乎他。
“叩叩。”
敲門聲忽然響起。
林檀回神。
走過去開門,知道來人是秦墨。
門開那一瞬間,兩人視線撞在一起,秦墨向來平靜自持的眼底此刻染上些許擔憂,他門都沒進就先問了問題:“我媽是不是你離開我。”
“嗯。”林檀平和的承認。
“你不要聽的。”秦墨朝走近,聲音很沉,“我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以前的事再次發生,也不會讓影響到你事業。”
從小到大。
除了爺爺之外,只有林檀真心關心過他。
去鎮子里修養那段時間,關心他的,在意他的心。
每次他因為爸媽的電話有點兒不開心時,就會嘰嘰喳喳在他耳邊說有趣的事給他聽,會不停的逗他開心。
能察覺到他的心事,能看出他的故作堅強。
如果不是他弄丟了,他們可能已經幸福的在一起。不會經歷霍司年帶給的傷害,他也會過得幸福。
“林檀。”秦墨。
“好。”林檀答應了。
秦墨頓住。
“先進來。”林檀說話間給他拿了鞋換,“這個點兒去餐廳可能有點兒遲,我隨便弄點兒對付兩口怎麼樣?”
“好。”秦墨有些恍惚。
這樣的林檀太不真實。
不管是多年前的那件事還是前段時間跟他母親談的事,都讓他清晰的知道會很為難,不想跟他有太多聯系。
可現在——
“你是不是想著先答應,后面再慢慢將我推開。”這是秦墨唯一能想到的。
林檀打開冰箱拿出菜:“不是。”
秦墨看著。
林檀:“有什麼忌口嗎?”
秦墨:“沒有。”
林檀:“那我看著做。”
秦墨整顆心像懸在半空中有些不安。
在林檀做飯時他拿出手機給秦風發了消息:【錄音發我。】
他不是不信林檀。
只是他母親什麼格他很了解。
他要真想林檀跟他斷了聯系,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秦風:【沒了。】
秦墨:【?】
秦風:【媽看到我手機在錄音,回去就盯著我刪了。】
秦墨眉心擰在一起。
正想著找人恢復一下,林檀就從廚房出來了他:“秦墨。”
秦墨收了手機,抬眸看過去。
“上次我跟你媽媽的談話,你是不是知道。”林檀問的直接。
秦墨一頓。
只是片刻就否認:“不知道。”
“你要不知道進門就不會說那番話,更不會對你媽媽那麼冷淡。”林檀是個觀察細致的人,“畢竟上次我跟談完你知道同意我們的事時,你態度很好。”
“但這次你對很疏離,甚至談得上冷淡和不待見。”林檀說。
簡單一番話。
秦墨知道沒有再瞞著的必要。
“抱歉。”他說的直接,沒再瞞。
“怎麼知道的?”林檀問的隨意,仿佛只是吃沒吃飯這種簡單閑聊,“你媽媽應該不會主告知你才是。”
“邊有個保鏢是我的人。”秦墨如實道,“他給我錄了音。”
林檀了然的點點頭。
秦墨見面平靜沒有生氣的征兆,擔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沒有人喜歡欺騙。
也沒人想被盯著。
他薄抿,漆黑的眼睛深邃不見底:“我只是——”
“我知道。”林檀接住他的話,眉眼間是和,“謝謝你。”
秦墨頓住。
不安的心就此落下。
眼眸深略過一不易察覺的悸。
“這次跟你聊了什麼。”秦墨想知道全貌。
林檀跟他說了。
從一開始的威脅到后來說的那句知道了,全部都復述給他聽。
聽完全程。
秦墨瞳眸變得有些黑。
的那句“知道了”,不就是答應嗎。
“不是說不會將我推開?”他眼神有些深黑。
“知道了只代表我聽到了的話,并不代表我要聽。”林檀跟他說了他的想法。
秦墨看著。
林檀說了自己的想法:“不過。”
秦墨:“不過什麼。”
“我有個自私的想法。”林檀在秦墨面前足夠坦誠,愿意讓他看到自己的私心,“我希之后一年里,我們盡可能減聯系。”
話音落下。
秦墨就想到了上一次們的談話。
想疏離他,想一步步慢慢離他越來越遠。
到最后連追的機會都不愿意再給。
“我想安安心心忙事業。”林檀說。
“我會理好,不會讓打擾你。”秦墨接過話。
“我相信你能理好,但過多的麻煩會讓你疲憊和忙碌。”林檀說的很理智,“想聯系就線上聊,現實生活中見面。”
簡單一句話。
秦墨懂了。
他看著:“你的意思是讓我媽以為我們斷了聯系?”
林檀:“嗯。”
秦墨在思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個好辦法。
他母親不會去打擾林檀,他也可以幾分擔心。
“我會努力上進,爭取早日大紅大紫。”林檀又說道。
秦墨看過去。
視線相對時,他忽然明白了。
明白的潛臺詞,明白的計劃。
心臟劃過一道暖流,蔓延到四肢百骸。
“好。”他答應了。
“小楓他們三個的工資也由我來支付。”林檀說,“以免你媽媽未來查到些什麼,打計劃。”
秦墨想拒絕。
但想著的考慮還是答應了:“好。”
“之后看到就當不,若非必要不主說話。”林檀說了最后一句。
不想生活在擔憂和水深火熱之中。
想長。
長到可以跟秦墨比肩的地步。
到了那時可以好好跟虞夫人談,可以讓看到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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