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搖住他:“我知道是誰,你不用看。”
“誰?”
陸星搖看了眼辛玥的位置。
不在。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陸星搖篤定是的。
景延順著的目看過去,冷冷笑了聲,很好,原來是。
許是心虛,連教室都不敢待了。
別的無所謂,景延現在就怕陸星搖被刺激到想不開,“沒證據證明這是真的,就算證明了,也沒什麼,這年頭生活力這麼大,心理疾病正常,指不定去診斷一下人人都有。陸星搖,你別在意他們說的話。”
陸星搖回看他,捕捉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證據。
沒有證據,辛玥不可能傻到去發這樣一個帖子。
但如果真要證據,那這個證據就只會是……
診斷證明,或者,檢報告。
不巧,剛做完檢。
陸星搖當即就給陸為修打電話。
趁打電話的功夫,景延去了機房,并示意宋言北別給陸星搖看些七八糟的。
陸星搖的承能力一點也不怎樣,他好不容易把人扯回來,要是被辛玥這樣給搞得功虧一簣,那且看他怎麼收拾吧。
跟景延幻想中的方寸大不同,陸星搖現在頭腦很清楚,緒也平靜,能冷靜地思考與分析。
陸為修接起電話后,陸星搖只問了一句:“爸爸,我的檢報告在哪里?”
陸為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瞞著真相,怕傷著,忙道:“寶貝,檢報告沒問題,你很好。”
“我只是問,在哪里。”
“……在……在家里,爸爸的保險柜里鎖著。”
“有誰看過?”
“除了醫生,我和你媽媽,還有爺爺以外,沒人看過了。”
“有沒有可能外泄?”
陸為修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寶寶,什麼意思?發生什麼事了?”
陸星搖說:“我懷疑我同學拿到了我的檢報告,現在在論壇準備曝。”
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說出的話卻驚起了驚濤駭浪。
陸為修拍桌而起:“什麼?!不可能,家里的檢報告絕對不可能流傳出去的!”
宋言北一直在刷新手機,終于刷新出了樓主發的最終消息。
是一張檢單。
他忙遞給陸星搖看。
陸星搖看了一眼,淡淡道:“就是泄了,看上去,應該是拍的電腦數據。”
陸為修心里有數了,“是醫院那邊!搖搖,你別生氣,別著急,爸爸現在馬上理,該理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眼中劃過一道寒。
這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他陸為修的兒?!
陸星搖只說了一句:“已經曝了,現在全校都知道了我的病。”
陸為修呼吸急促起來,“搖搖——”
陸星搖又說:“我想要一個結果。”
“會有的,會有的。可是……搖搖,現在你先回家好不好?爸爸去接你。”
陸為修怕了,他第一次從腳底生寒,生怕那座學校里的那些人傷到了他的兒。他也第一次如此懊悔,為什麼保工作都做這樣了,還是會泄信息!
他握了拳,咬牙皆是暗恨。
“我不回去,我覺得……我可以理看看。”看著剛才景延離開的方向,輕聲說,“可是,我還是生氣的。”
“爸爸知道,搖搖乖,一有什麼事馬上跟爸爸說,別自己撐著,你的背后有爸爸。那些事都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我們轉學,去另一個城市,或者另一個國家,爸爸能……”
“不用,我不會走的,該走的不是我。”扯角,道。
孩的眼中,盡是凌厲。
陸為修有被兒這話中的氣勢震到。他恍恍惚惚地意識到,兒好像,是變了一些。
變得,勇敢了……
他囁嚅著角,不由容,“好,爸爸相信搖搖。搖搖,你盡管做,爸爸在這兒呢,爸爸給你撐腰,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所有后果我們家都能承擔!”
陸星搖這輩子,很聽到這樣的話。
記得,從前在學校里和同學吵架,和同學有矛盾,許志國和周淑蘭一來就是劈頭蓋臉地打罵,周淑蘭來的多,下手更狠,二話不說先來個掌也是常有的事。久而久之,已經習慣了自己理事,自己面對事,而且在面對可能會請家長的事時,總會心里不控制地恐懼,拼盡全力地去挽回,假裝自己一點也不害怕地去嚇唬住對方,以防止對方家長。
一直知道,沒有后臺,沒有靠山,走到今天,靠的只是自己,也只有自己。除了自己會救自己以外,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會救。所以忍讓也是常有的事。——有很多的法子可以去收拾惹的人,但通常況下,只要不是惹到的底線,都會忍下。忍與不忍,常常選擇了前者。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在和家里說自己想惹事時,家里傳來的答復是——你盡管去惹!
無論如何,都有人兜著,這種覺,妙得像是在做夢。
一種出自于家庭的無窮的底氣,讓整個人從心底里開始舒坦。
這種不用忍讓,可以肆無忌憚的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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