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在臉上涂涂抹抹妝容,大男人又怎麼看得出來。
孟珩這種不懂風月之事也不去煙花之地的,就更看不出來了。
盛卿卿反手用指腹抹過自己瓣,再翻掌一看果然染了淺淺的紅口脂,也不知道青鸞什麼時候給弄上去的,哭笑不得。
正準備照鏡子個干凈,青鸞已經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姑娘,我遠遠瞧見孟大將軍在過來路上了。”
盛卿卿只好停了手,嘆著氣看了青鸞一眼,站起披了披風,“走吧。”
不想讓孟珩等太久,盛卿卿走得快了些,等到院門口時,正好和孟珩打了照面。
孟珩看了一眼盛卿卿的著,“今天冷。”
盛卿卿攏起披風前襟笑了,“二姐姐才怕冷呢,我慣是冬日里給家里人當手爐焐著的,不怕冷。”
孟珩不太放心地垂眼看盛卿卿,見確實面頰紅潤才沒計較。
盛卿卿步到孟珩前,見他還是那一勁裝,好似只有薄薄一兩層似的,不由得道,“珩哥哥穿得才單薄。”
孟珩將手舉到面前,“邊關征戰,畏寒是致命弱點。”
大約是孟珩這“你就知道”的作做得太理所當然,盛卿卿瞧他寬大的手掌間確實帶著健康紅潤的些許,便下意識地手過去了一下他的手掌心。
等兩個人都十分火熱的手心到一起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后,盛卿卿才猛地回過神來。
正要手回去,孟珩的作卻快上一步——他五指一收就將盛卿卿的手掌包住了。
盛卿卿幾乎能察覺到對方略顯糲的指腹從的指節輕輕地刮到了手背上,像是風吹過一般漫不經心,稍不注意便會忽視了。
也就是那麼瞬間的事,孟珩就放開了手,他點點頭,“你沒吹牛。”
盛卿卿無奈,“我在珩哥哥眼里,這種小孩兒似的謊都會撒?”
“你在我看來,確實還小。”孟珩頓了頓,“所以如果有心事,你可以找人幫忙。”
“關心我的人已經幫助我許多了。”盛卿卿含笑道,“我都記在心中,銘五。”
孟珩:“……”他擔心的就是這點。
他沒再多說,帶著盛卿卿出孟府直接去了武定侯府。
盛卿卿臨到門口時才發現自己曾打從門前路過武定侯府過一次,只是也沒仔細看匾額,也一時沒想起父親盛淮曾經提起過武定侯夫人的存在。
盛卿卿被孟珩扶著下車后,就發現武定侯府門口已經有人在迎著了。
那是個樣貌極好的年輕人,五面頰如琢如磨,著人的眼神人一沐浴其中便忍不住微笑起來,像是冬日里被偏地撒了一似的。
唯獨可惜的是,年輕人坐在一張椅上,是靠著那椅行的。
不必誰多來介紹一句,盛卿卿便知道這是剛剛跟四房起了小沖突的武定侯府長子了。
孟娉婷說得倒是真不偏頗,這人確實看著像能和孟珩比一比的樣子。
盛卿卿心中正想著這些評價,突地察覺旁一道令人無法忽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上。
回頭看了一眼孟珩,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珩哥哥,這位怎麼稱呼?”
“他姓項。”孟珩答得敷衍。
推著椅到了近前的武定侯府長子微微一笑,沒看孟珩,而是對盛卿卿道,“我名項危樓,你想怎麼喊都可以。”
“‘君子不立危樓之下’的危樓?”盛卿卿訝然,
項危樓顯然對這個問題很悉,他連眉都沒有多余地一下便答道,“就是那個危樓,是不是還襯我的?”
早后半句就純粹是拿自己開玩笑了。
盛卿卿沒跟著順從這句調侃,而是道,“危墻真要倒,在墻底下站著坐著不都一樣?”
項危樓握著拳遮住角低頭笑了一下,從邊逸出的笑聲相當輕快,“盛姑娘,不瞞你說,見到你之前,我對你相當好奇。”
“我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聽這句話了。”
項危樓終于發現孟珩就站在旁邊似的,“但看來你確實值得孟大將軍親自引見。”
孟珩面無表地站到了兩人視線中間,“進去說。”
——他帶盛卿卿來見項危樓的母親,又不是項危樓!
但聽著聽著,孟珩不得不承認,項危樓比他會說話太多了,他和盛卿卿兩個人有來有往說得相當開心,就跟在中間的孟珩不存在似的。
盛卿卿從項危樓那里陸續問了些相關的訊息出來,也投桃報李地回答了不項危樓的問題。
可孟珩的沉默令盛卿卿不能不注意,悄悄轉頭看了好幾次孟珩的反應,最后在武定侯夫人院外時,悄悄手去勾孟珩佩刀上的劍疆。
臨要勾到時,盛卿卿猛地想起孫晉說過孟珩這刀容不得他人,又拐了個彎拽住了孟珩袖子手肘的地方,小聲喊他,“珩哥哥?”
孟珩不辨喜怒地嗯了一聲。
“二姐姐所言不虛,項大公子確實能同你比肩,”盛卿卿的聲音得很低,“但人心總是偏的,他哪怕再好,我也偏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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