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到消息,一天前大玉茲三千騎兵突襲了隘口,三個時辰前三千銳突襲清水河灣,估計那邊已經陷落了。”
“什麼,這……”
“確定,因為他們將關隘前的暗哨給清除了,又滲進來將隘口到清水河灣中間的哨所給干掉了,所以兩地得知消息都比較晚,
加上他們有遠程炸火,所以這兩地都在極短時間全軍覆沒!
大汗讓我前來告知您,大明玉茲很可能已經和大明聯手了,有以下幾個猜測……
三個時辰……不對,是兩個時辰后,準格爾部銳和征召牧民就會從牙帳出發,直撲隘口,大汗讓你們也早做準備!”
綽羅斯·和多和沁快速的將過程給描述了一遍。
得到的是無比安靜。
和鄂爾勒克汗和幾名土爾扈特部的部族貴族都驚的站了起來。
一是震驚隘口和清水河灣的陷落,以及大明和大玉茲的聯手。
二是震驚圖爾的決定,竟然有如此的魄力。
和鄂爾勒克沒有出聲,一名貴族卻是出聲了:“綽羅斯·和多和沁,你們立刻撤離的決定是不是太兒戲了一點,畢竟現在只是猜測……”
“信我已經送到了,信不信隨你們,咱們有緣再見!”
綽羅斯·和多和沁見準格爾部大帳中發生的事又要在這里上演也懶得跟他們費口舌,快速撂下一句后轉就朝著朝外走去。
還不待和鄂爾勒克汗的出聲,綽羅斯·和多和沁就已經翻上馬,策馬狂奔離去。
這一幕著實將大帳中的眾人給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綽羅斯·和多和沁這個人他們平日也打過很多次道,平日還算是謙遜,可今日這態度簡直是反常。
“大汗,綽羅斯·和多和沁……”
“閉!”
和鄂爾勒克汗怒喝一聲,掃視了幾名貴族和首領:“立刻傳令,集結騎兵和征召牧民,給他們三個時辰準備,三個時辰后立刻啟程前往清水河灣。
遠一點的,也必須在明天……午時……申時前抵達清水河灣,未到者全部逐出土爾扈特部。”
“什麼?”
“大、大汗……這是不是商量一下!”
“大汗,這……”
“閉!”
和鄂爾勒克汗再次怒喝:“雖然本汗和圖爾不太對付,但本汗太了解圖爾了,他一直都想統一我們四部,然后橫掃草原,與中原王朝分庭抗禮。
如果不是涉及到我們兵力的損失,他絕對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
重要的是,圖爾的軍事嗅覺和才能,這麼多年的對外戰爭中他覺得功不可沒的。
大明有沒有進伊犁河谷本汗不知道,會不會進本汗也不知道,但本汗知道這種事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能賭。
一旦賭錯了,我們四部就會徹底的被大明打殘,然后就是無休止的追殺,直至我們全軍覆沒。
所以,本汗寧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其次,就算沒有這些猜測,大玉茲敢進攻隘口,又焚毀了我們在清水河灣的糧倉,這筆仇就不報了嗎?
我們的軍士戰死了,北上轉場要肚子了,我們不應該給牧民們一個待嗎?
這個待就是將占據隘口的大玉茲三千銳給哆嗦了,將他們的頭顱看下來給牧民們當尿壺。
本汗希明天申時前,清水河灣必須要有土爾扈特部的三萬可戰銳,都立刻散去。”
眾貴族雖然有些不愿,但和鄂爾勒克都下達了大汗令,他們想反對都沒辦法。
況且就如和鄂爾勒克所說一樣,這種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會導致整個部族的滅亡。
土爾扈特部也了起來。
相對這兩部,遠在兩百里和四百里外的另外兩部就沒有這兩部幸運了,即便是采用哨所的傳遞,至也得一天以后才能得知圖爾的急軍了。
一兩天的時間在平時不算什麼,大家伙唱唱歌、跳跳舞、喝喝酒、睡一覺就過去了,可在這種賭錯了就是全部落覆滅的況下是尤其難熬的。
就在兩大部族的一萬兩千銳和四萬征召的牧民朝著清水河灣前進時,遠在兩百里外的特克斯因為一匹疾馳而來的戰馬了套。
“讓開,急軍!”
“急軍,閃開!”
“急軍,讓開!”
戰馬疾馳進牙帳所在的聚集區中,沿途帳篷中的牧民們聽見高呼聲紛紛走出帳篷,盯著戰馬的背影,小聲的議論著。
一些貴族和首領們則也是躍上戰馬追著傳令兵朝著牙帳沖去。
戰馬在牙帳前停下,馬上軍士滾了下來,門口兩名軍士立刻架起來傳令兵進了大帳之中。
“大汗,準格爾部傳來急軍,十萬火急!”
傳令兵拿出一封文書,然后又補充了一句:“文書是昨天中午從伊寧送出的。”
剛接過書信的首領拜噶斯手一滯,眼中滿是凝重之。
伊寧到特克斯的道兩百二十余里,但這一路可沒有隘口到伊寧那一段的哨所(類似大明的驛站),因為這里屬于伊犁河谷腹地了。
如果有急軍則是由銳騎手攜帶文書或口信,沿途在部落或哨所更換馬匹,日行兩百到三百里,但夜間是不傳遞,尤其是冬天。
因為草原夜間能見度低,易迷路或遭遇狼群,即便是傳遞也會舉著火把,但這無疑是一個行走的信號,會吸引附近的狼群、棕熊、西亞虎(新疆虎)、豺等等。
可這封信很明顯在夜里也加急送過來了,可見其急了。
拜噶斯手快速拆開了文書,只是掃了一眼臉大變,還不待他說話,尾隨而來的諸多貴族、武將等于冠而。
見眾人正要開口,拜噶斯一揚手中的文書,快速的將文書中的容講了一遍。
眾人先是愣了愣,隨即轟然大笑。
在他們看來,這文書中的容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報……急軍!”
就在眾人大笑中,又一道急促的急報聲在帳外響起:“大、大汗,牙帳東南部七十里的東北角發現明軍,數量至兩萬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