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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臺困嬌》第97章 第 97 章 江念棠如果還活著,為什……

第97章 第 97 章 江念棠如果還活著,為什……

趙明斐忽然殺回別院, 院裏的宮人看見他時愣了一下,接著巨大的席卷而來。

“皇後和太子呢?”趙明斐環視棲梧苑一周,沒有找到自己的目標, 臉戾駭人。

宮婢們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來, 慌惶恐地跪伏在地。

趙明斐目戾氣更重,心裏像了塊石頭,沉甸甸得不過氣。

眼看周圍的氣氛越來越抑, 微雨走了過來。

回話,“回稟陛下,娘娘和殿下去外圍放紙鳶了。”

“什麽時候去的?”

“去了有兩個時辰。”

微雨被他周冷冽的氣勢所攝, 始終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男人的眼睛。

趙明斐聽完的話後,沉重的心并沒有得到緩解, 反而霾更重, 他毫不猶豫地轉離開。

沒有親眼見到兩人,他的心始終難安。

微雨等人走得看不見人影後才敢起擡頭,跪了一地的宮人心有戚戚地相互攙扶起來, 有膽小的直接嚇得頭暈。

“糟了,忘記跟陛下說娘娘的小日子已經推遲五天。”

今早上鬧肚子, 皇後娘娘特意準了半日休息,微雨吃了藥後好多了, 想著去收拾屋子。

發現換下來的幹幹淨淨, 一算日子就覺得大事不妙。

三年前的那場生産說是驚心魄也不為過, 嚇壞了所有人。

這兩年娘娘的子被太醫院心調養,月事幾乎準時準點,若偶爾有推遲一兩日, 闔宮上下都會遭滅頂之災的沉抑。

陛下更是心神不寧,煩躁易怒,直到娘娘見紅臉上的郁才雨過天晴。

微雨知道,陛下怕了。

也怕。

推遲第一日和第二日時,皇後說不打,或許是因為舟車勞頓和水土不服的緣故,陛下今日夙興夜寐,不要為這點小事去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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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和第四日,微雨也急了,想去找太醫來看看,皇後拉住說自己小腹作痛,馬上就會見紅,讓不要興師衆,否則所有人又得跟著提心吊膽。

微雨無奈只能作罷。

可今天是第五日,娘娘的小日子從來沒有過推遲這麽久,三日半是極限。

微雨追出去時已經看不見趙明斐的影,只能焦急地回院子裏,通知去請太醫。

趙明斐急匆匆趕到放紙鳶的草地,四仍然沒找到母子兩,腳底莫名生出一寒意。

們見到陛下來時還愣了下,右想也僵了僵

的指尖陷掌心,慌忙迎上去。

“陛下,有刺客!”

一句話就功讓趙明斐變了臉

“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在林裏遇襲,下落不明。”

第二句話,簡直是往他心窩子上

趙明斐當即渾發抖,腳忍不住踉蹌著後退一步,幸而左思扶住了他。

他站穩後迅速下令人馬圍住平溪獵場,所有人立即回別院自個兒的屋子,沒有他的命令不得出房門一步。

“要是有一只鳥飛出去,讓嚴珩一提頭來見我!”

趙明斐抿,大步流星走向林,走著走著,變急不可耐的小跑,到最後狂奔起來,他後的明黃盤龍披風飄上半空,懸而不落。

江邊,颶風。

趙明斐目眥裂看著躺在地上的,黑人的咽中央著一把螭龍紋匕首。

江邊泥土惺忪淤積,幾個人蹲在上面勘探痕跡,淩的腳步和噴濺的跡相互融,不難看出這裏發生過一場爭鬥。

趙焱得了信後立即趕過來,在看見後幾乎想也不想地口而出:“是的手。”

他教過, 如果有一日遇到生死危機,把人引到面前用這招可以出奇制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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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棠相貌惹人憐,有一定欺騙,一般人不會想到會這麽兇殘的招式。

趙明斐表面上看起來很冷靜,語速急快地吩咐人沿著河流寸寸搜尋,還摘下自己的令牌扔給隨行的帶刀侍衛,命令他去調來駐紮在附近的三千京畿士兵幫忙,務必找到皇後。

找到線索,賞千金,找到人,加進爵。

此時勘驗足跡恰好結束,底下人著嗓音回稟到:“娘娘……娘娘最後的鞋印消失在岸邊。”

“和另一個人一起,同時墜江。”

風在這一刻倏地靜止下來,四周皆寂。

趙明斐像被冰凍住,一杵在江邊,臉青白,眼神發直對著滔滔不絕的湍流。

上面零星漂著幾浮木枯枝,隨水浪沉沉浮浮,晃晃,然而沒多久就被打著旋的水窩卷進去,拖河底沉沒。

整整一刻鐘,趙明斐都像是沒了魂似的直勾勾盯著渾濁的泥水,毫未挪腳步,眼睛亦未眨一下。

直到後傳來太子殿下的哭聲,陛下方才如夢初醒般轉了轉漆黑的眼珠。

趙霽躲在枯枝裏,聽見悉的侍衛喊他的名字後才敢出來。

他抱住趙明斐的就開始哭:“父皇,母後在哪裏?”

趙霽斷斷續續地用哭腔說了後面發生的事,趙明斐五指攥拳,指節嘎嘎地響,手背的青筋浮于表皮,猙獰可怖。

“把他們都抓住,一個也不要放過。”他的聲音沉得可怕:“要活口,朕要將他們淩遲死。”

另一邊,趙焱找來長繩,一頭系在自己腰間,一頭系在岸邊的樹上,砰地一下躍進江心,眨眼就不見了。

趕過來的嚴珩一下意識抓住趙明斐的手臂,被他冷睨了眼。

“你抓我做什麽?”趙明斐的臉一寸寸變寒,聲音冷得嚇人:“難道我會學那個蠢貨一樣跳進去,企圖去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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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地上的腳印,江念棠最晚也是一個時辰前就已經落水,現在跳下去有什麽用。

嚴珩一悻悻收回手,心裏卻一陣後怕,他剛才差點沒抓住陛下。

陛下的理智恐怕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他急得甚至忘記用皇帝的自稱。

趙明斐裏說趙焱的行為愚蠢,可還是站在江邊一直等著,直到趙焱順著麻繩重新上岸。

他一淋淋的,發梢不斷往下滴水,甫一爬上來,整個人頹然跌坐在地像是被掉骨頭了般。

趙焱的神與聲音一樣黯然:“下游是一瀑布,落差約有……百丈。”

後面的話不用說,在場的人已悉數心知肚明。

皇後娘娘怕是沒了。

趙明斐間似有腥氣湧上,兩耳嗡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生要見人……死要見。”

幹啞的嗓音如石在地上,聽者無不生寒。

趙霽聽懂了這句話,嚎啕大哭起來。

“不許哭!”趙明斐忽地暴呵道:“你哭就是在咒死,聽見沒有!”

趙霽一聽,強忍著哭腔,源源不斷的淚從眼尾奔流而出。

趙明斐將這裏的事兒給嚴珩一,自己回了棲梧苑。

他的口翻滾著暴戾,憤恨和悲傷,織在一起,足以毀天滅地。

所有參與過這件事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右想被人在院中跪下。

趙明斐出腰間的佩劍,抵在右想的眉心,居高臨下審問:“你什麽時候跟他們聯系上的,聯系的方法是什麽,這件事還有誰參與了?”

一路上,他細細捋了一遍今日的事,瞬間就找出叛徒。

右想狡辯地喊冤枉。

趙明斐不耐煩地削掉的右臂,右想痛得慘出聲,趴在地上大口大口著氣。

“你跟在朕邊多年,知道朕一向沒什麽耐心。”他持劍指向的左臂:“再不說,左手也別要了。”

右想驚慌的神頓時收斂起來,艱難地仰頭看著奉若神明的君主,眼神無畏。

“陛下不該是這樣的人。”

右想笑了聲,又哭起來:“您不該為了一個人,失去理智,糟踐自己的子。”

想到了當年殺伐果決,冷酷狠厲的君王,這樣一個沒有弱點的男人卻被皇後弄得遍鱗傷,為損害壽命,為喝避子湯斷絕子嗣。

他變了,從無所不能的神變了有有求的人,變所迷的昏君。

這一切都是皇後的錯,只要死了,陛下就會變回原來英明睿智的君主。

太子也要死,他是皇後所生,一樣會迷陛下。

他們母子倆死了沒有關系,會有許多人願意進宮服侍陛下,替他生兒育,綿延子嗣。

“陛下,是妖,是禍……”水

最後那個字還沒說完,的左臂又被砍掉,劇烈的疼痛讓昏死過去。

趙明斐冷冷道:“拖下去,務必從裏撬出所有名單。”

鬧出這麽大靜,微雨在房裏也待不安生,出來時剛好看見陛下邊的紅人右想姑姑被拖出去,的雙臂還未止,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線,看著心驚膽寒。

咬住,怯懦地朝院中央的君王看了一眼。

只一眼,陛下沉戾的臉駭得嚇破了膽,立即低下頭。

趙明斐敏銳地察覺到有人看過來,冷眼瞥向微雨,聲音沉怒道:“站在那鬼鬼祟祟做什麽!”

微雨被人帶過來,還不知道皇後墜江,生死不明,一個勁兒地在找家娘娘。

趙明斐見言又止,煩躁道:“有話就說。”

微雨哪敢有半句瞞,哭喪著道:“陛下,娘娘在哪裏?的小日子推遲五日了。”

趙明斐在聽到這句話之前,覺得今日不會有比江念棠下落不明更糟的消息。

直到現在——

他眼前頓時陷一片黑暗,呼吸艱滯緩。

在他最艱難的時刻,也從未如有過如此刻般接近崩潰和失控。

趙焱換好衫準備來與趙明斐商議後續的救援事宜,剛一院,就聽見微雨這句話。

他氣得雙目赤紅,氣勢洶洶地走上來,朝趙明斐用力揮拳。

“當初我離京時,你是怎麽答應我的?”趙焱怒不可遏,在這一刻他完全忘記兩人的份。

他嘶吼道:“你說你不會再讓他生育之苦!你難道忘記當初生孩子時命懸一線,差點沒了……”

說道最後,趙焱不自了眼眶。

趙明斐被打得偏過頭,擡手阻止已經拔刀沖上來的侍衛。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帶的唾沫,稍後僵地轉回來,自言自語道:“藥被換了。”

負責煎藥的人一直是右想。

趙明斐這一刻真有活剮了的心。

他更恨自己的疏忽,竟然沒察覺到的異心,害了江念棠。

趙明斐膛劇烈起伏著,而後猛地咳了一聲,點點猩紅飛濺而出。

“陛下!”

“陛下!快太醫——”

棲梧苑頓時兵荒馬

趙焱擡手,抹掉臉頰上的點,漠然往外走。

他要找到

即便是,他無法忍獨自一人留在冰冷黑暗的江裏。

把流年拋,轉眼又三年過去。

長明宮裏種的玫瑰開了謝,謝了開,卻沒有出現如海棠樹那般的蟲害,反而愈發茂盛。

初夏時節,趙明斐在九曲檐廊下臨花作畫。

畫裏玫瑰花如烈焰般灼人,花海中央站了個綠子,正低頭細嗅薔薇。

高超的繪畫技法讓畫面鮮活,丹青人像更是栩栩如生,遠看畫中人簡直像活過來了般。

趙霽從上書房下課,趕來長明宮和父皇用午膳,他已經長高到趙明斐的腰側,人也愈發沉穩,一步一行間帶著威儀,氣勢淩然。

“父皇。”趙霽站在趙明斐三步之遙躬行禮,他的眼睛卻忍不住往畫上看。

趙明斐應了聲卻沒有看他,而是專注地描摹子的眉眼。

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剪瞳。

江念棠的樣子應該沒什麽變化,又沒有煩惱,怎麽會變老。

趙霽來到趙明斐邊,靜靜等著他畫完。

這幾年他父皇沒事就照著宮裏的景畫畫,每一幅畫裏面必然會出現母後的影,就好像母後真的在宮裏某一憑欄觀山,臨榭觀魚,斜倚看花。

他們從沒有放棄找,只是每一次送回來的消息都讓人心灰意冷。

他父皇頭一年有線索都會親自去確認,但次次失而歸,慢慢地就不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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