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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任務期間,活范圍僅限民宿院子和一樓的公共空間,紅隊最后確定了戰略:
溫晚凝的鈴鐺太響,喬梨的蒜味道太大,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只能先把道藏起來,等到后半夜再尋找機會。
何塞這邊則是多線作戰,抓住一切機會裝作玩手機,暗地里靜音學習從零包餃子教程,一邊和游戲癮犯了的魏應淮勾引藍隊的凌野,一邊悄悄往返廚房準備餡。
累是累了點,但勝在煙霧彈放得足夠多,只要能熬得住,也不是完全沒勝算。
面袋塞進泳池邊的草叢,萬事俱備。
四人被工作人員領進小房間各自隔離了十分鐘,節目組一聲哨響,團戰正式開始。
開局半小時,所有人都在客廳裝作輕松閑晃。
聊天的聊天,吃水果的吃水果,看似歲月靜好,實則暗流涌,人人都做好了隨時沖刺出警的準備。
沖突的發來得極快——
姜蕓老師只是隨手拍了兩張桌上的果盤,魏應淮一把奪過手機邊跑邊道歉,舉在最高狂刪。
此舉立即引發了藍隊的反攻狂,無論魏應淮接下來在客廳打開什麼游戲,都會在獲勝的前一秒被許嘉樹按下返回鍵,瞬間績清零。
何塞那邊則況更加夸張,他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渾上下的配飾都被繳了。
穿藍T恤的戚酒酒是生,何塞不好手反擊,只能舉手投降,“……帽子里真沒東西,這就是我們車隊的一個廣告位,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這麼脆弱嗎。”
戚酒酒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們國家有句老話,越漂亮的男人越會騙人。”
捧了滿手的寶格麗,飛奔過去寄存給導演,攥著那頂印著車標的棒球帽上下左右狂甩,“弟弟你長得太好看了,口氣都不像真的,要恨就恨自己爸媽吧。”
時間度這麼長的挑戰,到最后拼的都是毅力。
溫晚凝一心想讓對面相信的任務在客廳,全程都端著自己的小保溫杯,走來走去小口喝茶——順便看看賽車游戲那邊的況。
有這樣盯著,魏應淮完全踐行了之前強調的那個“熬”。
在第三臺游戲機被拔了電源之后,許嘉樹終于相信了他游戲癮犯了的說辭,連攔都沒攔一下,就默許他坐進了賽車模擬的駕駛座。
總之,無論怎麼看,他們隊的運氣都特別好。
干擾人熬走了,何塞開模擬賽車也夠炫酷,幾個男助理導演都圍觀得不亦樂乎。
甚至連計劃中的工人凌野,也在旁邊沙發上坐著休息。
可問題就在于,無論氣氛如何烘托,凌野都毫無加他們的意思。
他全程就斜靠在那兒,姿態放松,從節目組吹哨開始到現在,無論是對面還是自己的任務都還沒明顯過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悠閑神。
這種年紀的男生,不都還在最喜歡出風頭耍帥的階段嗎?
周圍都在熱鬧聊著。
溫晚凝接到魏應淮拋來的求救眼神,找了個沙發小角落坐下,獨自陷沉思。
直到沙發那頭的凌野察覺到了的目,將剛喝完的水擰回瓶蓋,轉頭看過來,“怎麼一直看我。”
他聲線偏低,在吵鬧的客廳里有種格格不的沉靜,耳莫名地讓人臉熱。
溫晚凝有些心虛,緩慢地往他那邊挪了挪,佯做自然地開口,“沒什麼。”
“就是看他們玩得開心的,也好奇你平常開賽車什麼樣。”
凌野像是很輕地挑了一下眉,語氣分不清是認真還是開玩笑,“年后新賽季應該有申城的主場,你愿意的話,我帶你去看。”
“但我現在還在休假,”他稍一停頓,目右移,落到了顯示屏前莫名僵的魏應淮上,“不太想加班。”
這句話一出,蔫了的不止魏應淮一個。
他本就沒上鉤。
溫晚凝已經覺到了,凌野應該是從一開始就看穿了他們的真實目的。
只是天不鬧騰,或者是礙于的面子,才用不合作代替了干擾,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觀賞他們的蹩腳演技。
為了不讓氣氛冷得太快,駕駛座上的何塞下來換人,魏應淮明顯是完全沒玩過這種核的模擬,面對著方向盤上的好幾排按鍵,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尷尬的靜默之中,凌野反而率先開了口。
“你那麼想讓他贏?”
旁邊還有姜蕓老師在看,這話也不知道是陷阱還是普通閑聊,溫晚凝答得模棱兩可,“也……不算吧。”
“我就是看他有興趣的,如果這把輸得太狠,估計以后對你們這比賽都有影了。”
說著說著又湊過去一點,低聲解釋,“剛我看何塞有些詞中文都不會說,他急小魏也急,而你就不一樣了,你會開又會教,這一段播出之后絕對很圈。”
凌野什麼脾氣知道,所以也只是隨口一說,并沒抱什麼希。
溫晚凝還在想著打圓場的說辭,邊的人卻話題一轉,“你想試試嗎?”
“啊?”溫晚凝懵懵的,不知道他想干什麼,直到凌野很輕地站起。
他居高臨下,垂眸看著。
“你把他換下來,我帶你。”
溫晚凝莫名心跳有些,不知道是因為任務突然的轉機,還是那雙黑沉的眼睛。
姜老師還沒反應過來,還是得繼續往下演,一邊在何塞的幫助下調整座椅高度,一邊快速給魏應淮對口型——
仔、細、看。
何塞的中文日常對話是很地道,一涉及到賽車就稀碎,一句話查五六遍詞典,老師學生的心態都很容易崩。
應該是騙不到凌野親自刷分了,那既然魏應淮和的水平不相上下,帶誰本質上都一樣,這把帶教是他們的唯一機會。
魏應淮自己都沒料到還能有這樣的劇發展,表多有點震驚。
凌野面上卻并無異常,隔了屏幕半米左右的距離,稍微看了眼游戲選擇界面的況,在溫晚凝邊緩緩彎下腰。
“賽道選好了,車手不選?”
駕駛艙低到幾乎地。
他靠得近,又因為要兼顧前方的屏幕,幾乎是將溫晚凝整個人圈在懷里。
視野倏地變暗,只來及看見吊燈在凌野下顎暈出的朦朧邊緣,干凈的薄荷味就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混合著男人偏熱的溫,像一個眾目睽睽之下的擁抱。
而凌野本人對此卻仿佛無知無覺,十分專注地垂下眼眸,看著的選擇鍵像只慌的小蟲,在一排車手中飛來飛去。
不是沒跟異這麼親過,明明就是簡單的手把手教學而已,這些年也沒和別的男演員有肢接。
但這個人一旦換了凌野,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太一樣,溫晚凝半邊子都僵了。
抬頭也不是,低頭也不是,只能保持著一個干的好學生表,假裝專心地看屏幕。
十幾張公式照劃過去,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無意識地蜷,“……我不知道選哪個好。”
看剛剛一閃而過的游戲提示,現在要開的是正賽,主打百分百還原真實,完全按照上賽季的各站排位賽績決定發車順序。
對這些沒太多了解,只覺得外國人都長得大差不差,名字比一個的長。
好不容易看見了何塞那張悉的臉,如蒙大赦,指著那個顯眼的發車序號“8”虛心求教,“這就很厲害了吧,我選他是不是就可以?”
虔誠地側頭看他,一雙眼睛像是琥珀糖,晶亮剔。
凌野結輕微滾,避開的視線。
片刻,溫晚凝放在搖桿上的手突地被覆上。
干凈修長的手指,指有很薄的繭子,干燥溫熱,腕部似乎能到力量。
凌野帶著很輕地握住搖桿,飛快地拉到最右邊,標指向那個代表著桿位發車的“1”。
那是一張再悉不過的冷峻面孔。
“選我。”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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