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今晚是除夕,到子時會有鐘聲。”
許知霧眨眨眼睛,興地問,“就和駢州的街鼓一樣?我還當京城這邊過年就是冷冷清清的呢。那我們還睡什麼睡,等一等子時的鐘聲吧!”
說著,就拍了拍邊的位置,邀謝不倦坐下來。
謝不倦看著的床榻,和被簾帳映紅的臉,沒有立馬坐過去。
許知霧又拍,“哥哥快來,我們聊聊。”
摟著許之雨的那一只手忽地被了,逗得彎著眼睛笑起來。謝不倦終于在邊坐下,還未張口,懷里一重,是許知霧將貓兒放在了他的上。
謝不倦笑了笑,將貓兒抱住。
燭火靜靜地燃燒,明亮的暖過簾帳后,已變得和朦朧許多。
“哥哥。”
“嗯?”
許知霧毫不遮掩地直視他,“你真的想娶我?”
太突然,太直接,謝不倦猝不及防,眼睫一,又極快地鎮定下來,“為何這樣問?”
“我有點想不明白。”許知霧雙手撐著床沿,腳尖輕輕晃,“我拿你當哥哥看,你也拿我當妹妹看。如果突然了親,我們還是這樣相?還是說,要學著和別的夫妻一樣相,去做夫妻才做的事?”
“……”謝不倦沒有回視,的直白每每讓他無措,半晌,才說,“如果了夫妻,自然要行夫妻之事。”
“夫妻之事?”許知霧晃的腳尖不晃了,總覺得說的“夫妻才做的事”包括很多件,大大小小許許多多,而哥哥說的“夫妻之事”,好像只是一件而已。問,“哥哥你說的夫妻之事,是不是生孩子?”
“……”謝不倦沒回答,謝不倦耳尖紅了。
“那,哥哥,你真的愿意跟我生孩子?”許知霧眉間蹙了蹙,越發覺得想不明白,眼前像是蒙了一層薄紗,讓能看清一些,卻不到。
“阿霧。”謝不倦嘆道,“你是不是還什麼都不明白。”
“明白什麼,生孩子?”許知霧忽地湊過去,小小聲地跟哥哥說,“娘親跟我說過,生孩子要躺在一張床上,一起睡覺。然后要我,親我……”
謝不倦抿了,被許知霧呼吸噴灑的那一只耳朵已經沒了知覺似的。
“所以我上次親了哥哥,要對哥哥負責。”許知霧想了想,突然慌張,“我上次親哥哥的時候,應該沒有到吧?”
言下之意是,親的同時要是又了,他們是不是就要生孩子了呀?
謝不倦長嘆一聲,“沒有。不過……”
“啊?”
謝不倦將懷里聽得起勁的貓兒放下去,覆上許知霧的手,溫聲道,“阿霧對此事一知半解,真到那時候,肯定要怕的。哥哥也不放心阿霧和別的男子……”
“所以,我嫁給哥哥,哥哥才會放心?”許知霧歪頭,目及哥哥的脖頸,怎麼泛起了紅呢。
“嗯……”謝不倦垂眸,在目落到許知霧懵懂干凈的眼眸上時,瞬間篤定起來,“是,唯有如此,哥哥才會放心。”
許知霧呼出一口氣,心里的疑頓時有了解答。
就說,他們明明是兄妹,哥哥為什麼對他們變夫妻很是熱衷,難道他真的不覺得和妹妹行夫妻之事很不對勁嗎?他為什麼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現在明白了。
哥哥就是太不放心,什麼事都想親力親為。
“阿霧平時都在看什麼書?”
許知霧突然被這麼一問,恍然覺得是先生在的學問呢,不由好笑出聲,“哥哥你還不知道?我最近都在看戰國史呀,有幾不明白的地方都囤著呢,就等哥哥閑下來了跟我講講。”
“好。那……”
許知霧以為哥哥下一句便是“把書拿出來”,于是急急道,“不過可不是現在啊,等白日了吧,白日再說。”
謝不倦輕笑一聲,“別怕,現在不說戰國史。哥哥想問的是,阿霧是不是不看其他的雜書?”
“我四書五經都還沒有學完呢,哪里有力看其他的書?不過畫冊字帖看了一些……”許知霧忽然想起什麼,腳尖直晃,“綠織倒是看話本子,不過不讓我看。”
“這樣嗎,哥哥知道了。”
“那我是不是要看……”
“不必,阿霧該知道的,哥哥會讓你知道。”
“嗯,好呀。”許知霧信賴地看著他,好似滿心滿眼都是他,然而謝不倦知道,并不他。
“咚——咚——”此時,外面渾厚鐘聲響徹,大乾在沉眠中進了盛二十三年。
而十年前的盛十三,正是謝不倦流落駢州,為許孜的那一年。
不知不覺,他與阿霧,已經做了十年的兄妹。
是時候變一變了。
……
翌日,沒有人喊許知霧起來,待睡夠了,自然醒來的時候,一個陌生面孔端著熱水進來,一張口,許知霧便覺得這人聲音很悉。
“姑娘,洗把臉吧。”那人嗓音尖細,好似是個公公,“今日的早膳是在這里用,還是去殿下那里?”
“嗯?哥哥竟還沒走嗎?”許知霧想了想,“今日大年初一,不是有大朝會麼?”
“殿下不想去,自然就不去。”
許知霧便說,“那我和哥哥一起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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