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以至于謝不倦心神搖,連許知霧小聲說了什麼都沒聽清。
“阿霧方才說了什麼?”
他習慣了認真對待的每一句話,從未敷衍過一次。
這一次,謝不倦竟因此得救了。
只見阿霧紅著臉看著他,黑亮的眼睛里是他的鏡影,說,“哥哥,我想了想,要生孩子的話,我只想和哥哥生。”
謝不倦怔住。
“是早是晚都一樣,我也不在意這個。要是我們后頭又有了第二個孩子,哥哥你可不能因為現在這一個來得太倉促,就偏心啊。”
阿霧已經在擔心家庭和睦問題了。
在眼中,他們親之后懷上的那個孩子,承載著兩人共同的期盼,一定會沐浴在意中長大。但現在這個來得太突然了,和哥哥沒有一個做好了準備,生怕對不起現在這一個,還讓謝不倦不要厚此薄彼。
想得又多,又長遠。
可謝不倦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能覺到,阿霧是他的。
是被如珠如寶寵大的姑娘,以為和他行了房,甚至懷了孕,竟然這麼輕易就與他和好。這事換在其他人上,足以反目仇,釀一出悲劇。可已經想到了他們親之后的第二個孩子。
謝不倦的目溫溫地落在許知霧白凈的臉蛋上。
說,只想和他生孩子。
是不是說明,這世間男子千萬,唯有他是不同的?
正如他看待的那般,阿霧也覺得他是特別的,無法被其他人取代,是最不可辜負的那一個。
短短一瞬,謝不倦的脊背上出了點細汗,時間也像是過了許久許久。
他差一點就要用謊言得到,然后用更多的謊言去圓。阿霧單純不假,但一旦被發現了哪一不對,恐怕再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謝不倦松了拳,輕嘆一聲,眉眼溫地告訴,“阿霧,我們沒有行房。”
許知霧:“?”
“自然,也沒有懷上孩子。”
許知霧疑,“我看了話本子,都對得上呀,懷孕的反應,也對得上呀。”
“阿霧看的話本子,是不是只有字,沒有畫,且描述那事也只用了短短幾行?”
“對,哥哥你怎麼知道?”
謝不倦了許知霧的腦袋,笑道,“若非如此,阿霧不至于會‘對得上’。現在不是探討此事的時機,我們回去再說。”
許知霧一聽,便朝四周瞧了瞧,哥哥的黑甲軍站得遠遠的,大概并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下面的魏云蕭與其對手還沒有分出勝負,但戰況已經十分激烈,底下觀賽的人們緒高昂。
人人都在討論武舉,只有和哥哥在說“行房”說“孩子”。
好像是不合適。
許知霧用手了臉,燙的。
再看哥哥,好像并沒有什麼不好意思,臉都沒變一下,甚至笑著看了一眼,聲音還是那般清雅聽,說的話卻……
“回去之后,阿霧若是想知道什麼才是‘行房’,可以到哥哥的屋里來。”
許知霧不挪了挪,離哥哥稍稍遠一些。
日頭西落,今日的擂臺賽結束了。
魏云蕭那一場打了個平手,鑼鼓敲響時兩人都掛了彩,卻都穩穩站在臺上。
而后曲大將軍將魏云蕭了去,謝不倦則讓綠水去見了魏云蕭的對手。
這兩人路數不同,魏云蕭正派磊落,他的對手則狡猾多變。曲將軍麾下正需要心思清正,本事過的小將領,而謝不倦的黑甲軍很多時候都要匿,暗查,需機變之人。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回了三皇子府,魏云蕭還在與魏云嫻說著擂臺上的諸多細節,前頭的謝不倦忽地轉頭,“魏公子可想好了要去曲大將軍麾下?”
“當然了,我從小就聽過大將軍的事跡,這次也是奔著大將軍去的!”魏云蕭得償所愿,說話的時候眉飛舞的。
“那好,不過曲大將軍麾下諸多將領均出世家,與他們打道也是門學問。我為你引薦一人,你與他聊,想問什麼問他便是。”察覺到邊許知霧了然的目,謝不倦偏頭朝笑了笑,“此人正是曲大將軍之子,天犬衛統領,曲鶴寡。他在進天犬衛之前,是在軍中長大的,對曲軍最悉不過。”
魏云蕭連忙道謝,謝不倦擺擺手道,“我與阿霧先走一步了。”
說著,自然地攬了許知霧的肩,走進了明月閣。
魏云蕭看著謝不倦的背影,對魏云嫻說,“知霧的哥哥為人這樣好,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覺得和他親近不起來,奇了怪了。”
要知道,他可是最朋友的,最快的時候一句話就能上一個好友。
“走了走了,阿霧的哥哥是當朝三殿下,你還想著和人親近呢?”
“他是三殿下,出高貴,那他也是阿霧哥哥啊。他與知霧不是很親近嗎,說明他并不是端著份的人。”
魏云嫻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阿霧和別人能一樣嗎,你看看殿下待阿霧的樣子,再看看他待別人。”
“也是……說起來,殿下待他宮中的兩個妹妹有這樣好麼?好像沒聽人說過?”
魏云嫻見哥哥人高馬大,長得也神,卻撓著腦袋想不明白,實在看不下去,“哥哥呀,你怎麼這麼傻,還覺得殿下待阿霧是在對待妹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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