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周敬之提問霍硯舟。
打從今晚霍硯舟走進這棟別墅,周敬之就看到了他上的傷口,很淺的一點,像是被什麼尖銳刺破。
周敬之當然不覺得那是被什麼尖銳之劃破的,傷在角,只一個可能——被人咬的。
放在十年前,或許會有孩敢做這件事,至于如今……只能是霍硯舟自己主。所以,他這是霸王上弓被咬了?
周敬之覺得有趣,也覺得霍硯舟有點慘。
山間悟道三年,周公子難得生出些慈悲心:幫一幫他好了。
算了下霍硯舟和阮梨領證的時間,周敬之悠悠開口:“初吻——是兩周之丟掉的?”
霍硯舟沉默一瞬:“不是。”
第25章 025
清沉的兩個字, 讓這場本就不甚熱鬧的夜話沉寂一瞬。
周敬之顯然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訕訕收了邊的笑,視線不經意掃過阮梨, 低著頭, 看不清神。
不準什麼態度, 看起來像是不太介意。倒是霍硯舟,沉靜的眸底仿佛浸了涼玉, 讓周敬之有些心虛。
但周公子心虛視線卻不虛, 看向霍硯舟的時候眼中明晃晃一個意思——是你自己不潔自好的啊, 不能怨我。
其他人也都識相地不接話, 這一頁就此翻過。
接下來一由霍硯舟轉瓶。男人骨節修長的手指扣著冰綠的小瓶子,輕輕一帶, 瓶轉旋出綠弧, 由快至慢, 瓶口一停, 正正指向阮梨。
阮梨:“……”
其余三人的視線開始八卦, 甚至連許都刻意看過來,好奇霍硯舟會問阮梨什麼問題。
霍硯舟:“喜歡翡冷翠?”
阮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 點點頭,“是。”
周敬之:“某些人作弊不要太明顯啊。”
阮梨:“……”
幾過去, 都是些無關痛的話題, 這幾人幾乎從小一起長大, 著實沒什麼特別的,又都是點到即止的格。
倒是阮梨無意間聽到了些新鮮的八卦。
比如許看起來像個花花公子, 但至今還沒親過孩。
孫緩談過三次, 每次都是被甩的那一個。
讓周敬之守戒的人早已經把他拉黑。
不消片刻,一旁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竟是許喝醉睡過去了。
阮梨訝異,也終于會到了孫媛的吐槽,他酒量真的好差。
孫緩和周敬之負責將許抬上樓。
已經快要凌晨兩點,霍硯舟瞥見阮梨眼底的睡意,“要不要就在這里休息?”
阮梨打了個哈欠,眼底氤氳出水,“方便嗎?”
“你看他們隨意的狀態就知道。”
誠如阮梨走進這別墅時的猜想,這個地方名義上是一會所,但早在十幾年前就被包了下來,算是他們幾人平時消遣的一個固定地點。
“房東是一對華裔老夫婦,常年在各個大洲旅居。房子是我和周敬之大學的時候租下來的,后來賀清辭加,再往后是孫緩和許。”
“你們五個人合租的?”
“嗯。”
這些人名下有多房子大約他們自己都不清楚,卻偏偏要五個人湊錢租一棟別墅。
阮梨覺得新奇。
霍硯舟及時為解,“一個據點,不屬于我們任何一個人,又屬于我們任何一個人。就像今晚,如果這棟房子在我名下,許肯定不會醉在這里。”
提到許,阮梨微微有些尷尬,極快地垂下眼。
但霍硯舟的意思懂了,五個人合租,每一個人對這里才有歸屬。
“那為什麼不干脆買下來呢?”阮梨微頓,買下來的話,歸屬權又了問題。
“不僅僅是歸屬權的問題。我們幾個其實也討論過這個問題,后來大家一致決定只租不買。”
“為什麼?”
“原本就是來的閑暇,怎麼可能長久。”霍硯舟話停一息,又補了一句,很輕:“在這個地方,我們只是我們。”
阮梨微訝。
看向霍硯舟,看他英致冷峻的側,很難想象,像他這樣的人,也會有這樣的,也需要這樣的地方。
一道門,兩個世界。
走進這扇門,霍硯舟就只是霍硯舟,他可以只做自己。
走出這扇門,他是京北霍家的掌局者,是恒遠的老板,負著家族的興衰使命,系著恒遠數十萬員工的生計前程。
對他們來說,這里一定是個極為特別的地方。不需要再用“份”去面對外界的種種,全然的放松,徹底地松懈下來。
難怪霍硯舟會用“來的閑暇”去形容。
“那你帶我來,會不會不好?”
“不會。”霍硯舟微頓,“放心,他們不會介意。”
霍硯舟想起當年他們幾人一個不文的約定。
不能隨便帶孩兒來,如果要帶,那這個孩肯定對他們來說是特別的。某種意義上,是一個“非不可”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許在看到霍硯舟帶來阮梨的時候,會那樣幽怨和難過。
而時至今日,阮梨是第一個來過這里的孩。
阮梨沉默半晌,又問:“剛才來的時候,我是不是對周敬之不太禮貌?”
說的是周敬之和做自我介紹的時候。
“左右他只是想看熱鬧,你要這麼禮貌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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