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里,這里從前好像沒有這麼多的梨花樹。”阮梨站在步行的木棧道邊,看大片大片的梨花林綿延,如雪的花瓣綴在枝頭,如團團云絮,得有些不真實。
湯管家笑著點頭,“是,這些年先生陸陸續續又請人種了不。”
“霍硯舟喜歡梨花?”
湯管家不置可否。從前是照顧明婉珍的,后來霍硯舟回國才被明婉珍安排到了梨洲汀,滿打滿算也才六年。
霍硯舟從來喜怒不形于,即便是湯管家也著實很難清他的喜好。聽阮梨這樣問,湯管家也只能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應該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種這麼多。”
阮梨點點頭,心中有些被輕微的異樣,但也不敢往深去想。
一路上慢慢地晃,行至半山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湯管家早早讓人準備了菌菇湯鍋,都是清早在山里采摘的,新鮮又味。
鮮香的菌湯,暖融融的山風,目之所及,藍天湛湛,云卷云舒,和雪的梨花林相映趣。
阮梨瞇著眼睛曬太,將心頭那些煩悶又異樣的緒全部拋到腦后。
午休片刻,湯管家提議可以去馬場看看。
馬場在半山區的另一側,有專門的人員飼養馬匹和打理馬場。
遠遠地,阮梨就看到一匹通雪白的冰島馬,個子很小,有長而的鬃。小家伙顯然格活潑,正在和馴馬師玩鬧。
“好可的小馬。”
湯管家:“雪梨是這批小馬中最調皮的一個。”
“啊?”阮梨微訝,“您說它什麼名字?”
“雪梨。”湯管家重復,又笑瞇瞇地解釋道:“太太別看它個子小,它其實已經六歲了,是當初先生回國時,從歐洲一起帶回來的。”
“雪梨的名字是……”
“也是先生取的。”
哦。
他好像格外鐘這個“梨”字,阮梨甚至生出一個荒誕的想法:霍硯舟提出和結婚,不會是因為名字里的這個“梨”字吧。
奇奇怪怪的想法一瞬而過,阮梨走上前,才發現小馬并非純白,額間還有一小塊栗的發,不太規則,看起來竟然有些像花鈿。
察覺到邊有陌生人靠近,小馬明顯提高警覺。
“太太小心。”湯管家及時攔住阮梨,“雪梨認生,平時除了照顧它的廖師傅和先生,不怎麼親近其他人。”
阮梨點點頭,“沒關系。”
對這匹小馬好像有種天然的親切,阮梨又往前走了一步,彎起眼,“你雪梨是嗎?我阮梨,我們可能是本家哦。”
小馬沒有,似是在觀察和審視面前的這個人類。
阮梨忽然覺得小家伙這個樣子和霍硯舟很像,都說什麼樣的人養什麼養的狗,看來馬也不例外。
想到霍硯舟到現在都沒有給發過一個消息,阮梨打算暫時將他“打冷宮”。
而對面的小馬在片刻地觀察后,似是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類沒有惡意,試探地往前邁了一步。
“太太當心。”
“嗯。”阮梨手,“我可以你嗎?”
“哦,那你沒有拒絕,我就當你同意了哦。”
站在一旁的湯管家和廖師傅:“……”
在兩人張的注視里,阮梨抬手,輕輕上了小馬的額頭,小馬竟然沒有躲開,甚至還親昵地在阮梨的掌心蹭了蹭。
阮梨眸中的笑意更甚,“它喜歡我。”
湯管家也終于放心,笑道:“雪梨和太太有緣。”
“我能帶它去逛逛嗎?”
“當然可以,但出于安全考慮,還是讓廖師傅跟著一起。”
雪梨很活潑,又在梨洲汀生活了這麼幾年,對周圍的環境非常悉,它引著阮梨一路往湖邊去,走走停停,像是在代替它的主人招待新來的客人。
又時不時挨近阮梨,用黑曜石一樣的眼睛看著。
一直照顧雪梨的廖師傅覺得很新奇,“雪梨從回來之后就一直由先生親自養著,還從來沒有這麼親近過其他人。”
“霍硯舟親自養?”
“是,雪梨剛運回國的時候水土不服,差一點丟了命,那段時間先生不管多忙,每天都要來看看,再大一點的時候,先生只要有空,就會過來帶著雪梨到去走走,這梨洲汀就沒有它不的地方。”
“所以,它是霍硯舟的馬?”
“那不是,冰島馬起碼要到四歲以后才能騎乘,雪梨還沒有主人。”廖師傅微頓,“不過……”
阮梨顯然和他想到一了,“我可以試試嗎?”
“太太騎如何?”
“還行。”
廖師傅點頭,“那可以試試看。”
阮梨又抬手了小白馬額間的栗花鈿,“你愿意讓我做你的主人嗎?以后只要我來梨洲汀,就由你帶著我玩兒。”
雪梨好像聽懂了阮梨的話,用額頭去蹭的掌心,還不停地踩著前蹄,一副躍躍試的模樣。
“那我們都去準備一下,待會兒見哦。”
阮梨再出來的時候扎著低馬尾,換了利落修的馬服,黑白,英倫式的高領縐花白襯衫,及膝長靴,將纖細修長的形包裹得玲瓏有致。
雪梨也已經裝備好,乖乖地等在路邊,阮梨走過來,將頭盔戴上,抬手它的前額,“走,我們去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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