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落空，阮梨扁扁，“這樣啊。”

霍硯舟沉片刻，“也不是完全沒有集。”

霍硯舟說，賀清辭曾經和他念過同一所中學。當時他在高中部，賀清辭在初中部。

那會兒學校會在每一次大考后將年級第一和單科第一的照片在宣傳欄。彼時剛剛念初一的賀清辭在第一次期中考試結束后就霸占了全部照片欄。

當時學校里好多人對賀清辭的評價是——牛！霍硯舟當初都沒做到。

阮梨聽說這個事后就在被子里笑個不停，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集”。

霍硯舟被拿來和賀清辭比較，還比輸了。

“那你當時為什麼沒做到呢？”

“偏科。”

原來他也會偏科啊。

“那后來呢，你就沒想過要證明一下自己？”話問出口，阮梨才覺得不妥。

后來就發生了那件事，霍硯舟被送到了國外，他就算想要證明自己，也沒有機會了。

“抱歉哦，我不是故意要……”

“沒關系，都過去很久了。”霍硯舟阮梨的發頂，“只是忽然想起來，覺得這應該還算一件有趣的事。”

“很有趣啊。”阮梨彎起眼，“沒想到賀清辭這麼厲害啊，九門功課全是第一，這種又帥績又好的男生，肯定很招孩子喜、歡……”

阮梨在被子里，果不其然，上了霍硯舟深凝的視線。話鋒一轉，又毫不做作地繼續道，“但我就不一樣，我喜歡——”

“你喜歡什麼？”

“。”

學生時代關于“喜歡”這件事，好像也是霍硯舟的雷區。

阮梨眨眨眼，“我喜歡語文和歷史啊，我當時還是我們班的語文課代表呢。”

霍硯舟：“……”

驀地，兩個人又都相視而笑。

霍硯舟看在被子里的阮梨，孩子烏潤眼眸亮晶晶。他忽然在想，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八歲的差距，是同齡人，他們的學生時代又會是什麼樣子。

有一點毫無疑問，他一定還是會被吸引。

“霍硯舟。”阮梨喊他的名字，輕輕的聲線，“我覺得，如果我和你是同齡人，我肯定會被你吸引。”

“為什麼？”

“因為——”阮梨眼底漾起笑，“你是霍硯舟呀。”

我喜歡你，從來都因為你是你。

*

翌日，是這趟意大利之行的最后一天。

阮梨拒絕了霍硯舟說的“攀巖”活，的確沒有這樣的運天賦，是聽著那些高度數字就已經讓阮梨有種缺氧的覺。

“我聽說這邊的山谷地帶有馬場？”

“想去騎馬？”

阮梨點頭，“有點。”

霍硯舟見過阮梨騎馬的樣子，另一種英姿颯爽的，和平日里的截然不同。

馬場就在距離農場不到三公里的地方，這里的馬型都偏大，馬場主原本擔心阮梨無法駕馭，直到看見阮梨一勁裝利落翻上馬，不由贊了一聲“cool”。

純黑的馬服，將襯出一種利落英氣的漂亮，阮梨沖霍硯舟昂昂下，“要不要跟我比一比？”

馬是他們這個圈子的必修課，阮梨雖然沒見過霍硯舟騎馬，但料想不差。然而兩圈跑下來，阮梨才發現，霍硯舟非但不差，甚至可以說于此道。

大約是不想輸得太難看，他一直準控制著自己的速度，只落下半個馬耳的距離。幾乎是齊頭并進。

“你作弊。”阮梨勒馬緩行，覺得自己贏得不漂亮。

霍硯舟勾著笑，“我比你大六歲，便是比你多練習了六年，讓你是應該的。”

“哦。”

被他這麼一解釋，阮梨又覺得似乎可以接了。

“什麼時候學得騎馬？”霍硯舟問。

“上小學的時候。”阮梨瞇起眼，任溫的山風拂在臉頰上，“那會兒我不好，總是生病，醫生就建議我媽媽讓我多運，也可以嘗試長期練習一種育項目。”

“你選了馬？”

“嗯……”阮梨應得心虛。

誰能說馬不是一項育運呢？但大約和醫生的初衷有些差距。

霍硯舟笑地點點頭。

阮梨撥開沾在邊的一縷碎發，想起梨洲汀的馬場。

“你養在梨洲汀的小馬……湯管家說，是你從國外帶回來的？”

阮梨想問的小馬是雪梨，霍硯舟養雪梨儼然是一種養寵的心態，他為什麼會選擇一只冰島馬做寵？

“嗯。”霍硯舟也停下，似是在回憶，“遇到雪梨的時候是在坎布里亞郡的馬匹易會，它當時因為傷被棄。”

阮梨知道冰島馬這種馬極為特殊，為了保證統的純正，它們從不會和其他品種馬雜，而且每一匹踏出國門的冰島馬都不被允許回國，即便是去參加國際的比賽，它們也將無法返回冰島。

原來，雪梨是一只被棄的小馬。它無法被易，也不能再返回它的家鄉。

阮梨忽然就很想雪梨。

霍硯舟朝出手，“要不要和我騎一匹馬？”

阮梨微頓，眼底憂傷的緒退去一點。翻下馬，抓著霍硯舟的手被他輕輕一帶，在他前落座。

霍硯舟抓著韁繩，將圈在前，“明天就要回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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