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客殿,四個角落皆擺放著一丈高的香爐,升起裊裊煙霧,為殿增添了幾分朦朧玄妙之。
殿的左右兩側,擺放著的雅座。
應九夜坐在右側,陳青源坐在左側。
至于大殿最深的主位,暫且空著。
按理來說,應九夜理應坐在主位。可是,他對陳青源十分敬重,不敢坐于高位。
對于應九夜的這個行為,陳青源無奈一笑。
雅座前有一個長桌,桌上擺滿了珍果酒。
“我還有一位朋友,能否進來一坐?”
為了表示對應九夜的尊重,陳青源沒有擅自將楚墨領進來。
陳青源自己進來沒啥關系,提前與山河社稷圖打過招呼了,不然哪能無聲無息破開了帝兵的制法則。
“自然可以。”應九夜馬上說道:“尊上的朋友能來做客,乃是我族的榮幸。”
即便陳青源的這位朋友是凡間的一個骯臟乞丐,也必須要以最高規格的禮數來招待。
“行。”得到了準許,陳青源傳音給了于星空某個角落的楚墨。
原本楚墨沒有做客的心思,但看在陳青源這般熱的份上,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隨即,應九夜解除了重重制,一條通道赫然出現,一端連接著外界,一端連接著客殿。
數息時間,殿外出現了一個高大魁梧的影。
楚墨,來了。
楚墨著一襲黑袍,面無表,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霸氣,久居上位,氣勢凌厲。
他步履沉穩地走來,當他進了客殿之時,周遭的空氣似乎凝固住了。
應九夜目一凝,仔細打量了數眼,總覺得在哪里見過此人。
下一刻,他想到了某個可能,表驟然一變,不可置信。
隨即,應九夜將緒穩住,起相迎,拱手道:“道友,請座。”
知曉陳青源還有朋友前來,應九夜已經安排好了雅座,就在陳青源的旁邊,招待之全是歸衍帝族的極品珍藏。
好在雅座的桌椅皆是靈,可大可小,對楚墨并無影響。
楚墨略顯高冷,點頭回應:“嗯。”
對此,應九夜并無半分不悅。
如果沒有猜測錯誤的話,形似巨人族的這位貴客,應該就是當年與陳青源在元初古路爭鋒的頂尖存在,實力堪比古之帝君。
關于這位存在的來歷,應九夜不是很清楚。不過,此人來歷肯定非常恐怖,這一點毋庸置疑。
為不朽古族的族長,應九夜此時的心理力極大,暗自張,不斷運轉著靜心訣。
兩尊不是帝君,卻勝似帝君的強大存在,應九夜獨自面對,豈能保持云淡風輕的模樣。
“族中只有這些尋常的酒水,希兩位貴客不要介意。”
要是應九夜與其他人這麼說,那就是謙遜有禮。但是,對著陳青源與楚墨說出這番話,那不是謙虛,而是慚愧,闡述事實,且生怕這兩位不滿意。
“還行,比某人要有心。”
;楚墨喝了一口桌上的酒,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順便諷刺了一下某人。
“道友不嫌棄就好。”
應九夜微笑著。
陳青源面不變,恍若不聞。
后半句的嘲諷之言,應九夜聽懂了,但他裝作沒聽到。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千萬別多問。
讓應九夜比較驚詫的是,陳青源居然與昔日的強勁對手相伴同行,并且以朋友相稱,令人始料未及,若非親眼所見,很難相信。
畢竟,當年發生在元初古路的頂峰之戰,雙方都拼了命。更為夸張的是,還死了一尊古之帝君。
就是這樣的結果,陳青源還能與對手一笑泯恩仇,簡直離譜,不可思議。
強著心中的震驚與疑,應九夜好生招待兩位貴客,舉止小心翼翼,不敢有冒犯的地方。
明明是應九夜的地盤,卻顯得格外拘謹,主客顛倒。
“應兄,歸衍帝族發生什麼事了?族中有強者坐鎮,還有山河社稷圖,不至于落到這般田地吧!”
陳青源提出了一個疑問。
“唉!”
說起這事,應九夜不由得長嘆一聲。
嘆息過后,開始講述起這段時間的遭遇:“秩序有變,萬道失衡。起初,我族沒到太大的影響,原以為能一直持續,平穩渡過這一劫,誰知......”
世事難料,歸衍帝族的主城附近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法則黑,這個黑以極快的速度擴張,短短數月便威脅到了帝族的安危。
剛開始,應九夜想要將法則黑抹除,嘗試了多次,皆以失敗告終。
不僅失敗了,而且還隕落了數位神橋七步的核心長老,崩毀了幾件準帝,以及消耗了大量資源。
不得已,應九夜調了族中的一本源,激活了山河社稷圖,將法則黑摧毀,令族群主城的這片區域恢復安穩。
然而,局勢的走向并未按照應九夜預想那般發展。
即便用了山河社稷圖的力量,也沒將那一口恐怖的黑深淵平。
面對這樣的狀況,應九夜只好做出了一個決定,舉族遷移!
遠離法則深淵,前往合適之地落腳。
“可知深淵通往何?”
陳青源微微蹙眉,不想到了姜留白的倒霉遭遇。
秩序之初,姜留白也到了未知的黑,差點兒丟了命,好在他神魂之力比較強大,僥幸逃過了一劫。
“不知。”
回想起那一口宛如地獄之眼的漆黑深淵,應九夜心有余悸,搖頭道。
陳青源低眉深思,以后要是見了,說不準會勘探一下,弄個明白。
危險之地,往往伴隨著相對應的大造化。
楚墨坐在一旁聽著,不發一言。
“那你打算前往何地?”
幾息后,陳青源抬眸看向了應九夜。
“不瞞尊上,聽聞帝正在理的秩序,已有不地方的秩序規則已達平衡,不再產生太大的風波。我想尋覓一合適之地,安定下來。”
應九夜提到‘帝’之時,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陳青源。
“你跑了這麼遠,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
此地距離歸衍帝族的原住址十分遙遠,陳青源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