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到了很多安穩的區域，但已經居住著很多生靈，若強行占據，必起沖突。”

應九夜不想強行搶占，所以拖著族群的十幾顆古星，在無邊無際的星空游著，相信總能找到一個安穩之地。

在世間很多人的眼里，應九夜的這個選擇有些愚蠢，明明可以直接清空一方穩定的區域，卻心存仁善的放棄了。

陳青源不這麼想，只會心生敬佩。

若是應九夜沒有一憐憫之心，當年也通過不了青宗的門考核。并且，也得不到山河社稷圖的真正認可。

表冷漠的楚墨，眼中微起波瀾，深深凝視了一眼應九夜，不知有何看法。

“族中上下，沒人反對你的選擇？”

陳青源抓起了桌上的一個紅果子，咬上一口，果香四溢，脆甜多。

“自然是有，不過被我制住了。”

應九夜執掌著山河社稷圖，權力之高，放眼整個族群的歷史，僅次于始祖。

縱然有人不理解應九夜的做法，也只會提出意見，不會做出過激的行為，對于應九夜下達的命令，無條件執行。

陳青源說：“你在族群中的威不低啊！”

應九夜不知如何接話，謙虛一笑。

“尊上，我敬您一杯。”

應九夜舉起一杯酒，恭敬道。

陳青源回敬，將酒水一飲而盡。

接著，應九夜看向了楚墨，同樣表現出了極大的敬意，舉杯一敬：“道友，請。”

看在陳青源的面子上，楚墨接了：“嗯。”

這位貴客，不難相。

應九夜暗暗松了一口氣，這般想著。

當然，他也知道這與陳青源有著極大的關系。若是應九夜單獨到了楚墨，大概率會被無視。

“等把族中之事理完畢了，記得回青宗看一看。”

酒過三巡，陳青源提醒了一句。

“我會代表歸衍帝族，登門拜訪。”

應九夜莊嚴肅重，保證道。

“不必這麼生分。”

陳青源和悅。

應九夜笑而不答。

吧嗒！

聊了一會兒，敘舊結束，陳青源起即行，大步朝著殿外而去。

楚墨當然沒有繼續坐著，隨其后。

應九夜趕忙恭送，不敢怠慢。

走至門口，陳青源回眸看了一眼應九夜，鄭重其事：“你當年雖然自退出了青宗，但宗門記錄在冊的客卿長老，依舊有你的位置，從未被剔除。還有你的府，也為你保留著，每隔數年便有弟子前去清掃，維持原樣。”

“大伙兒想你的，有時間了，回家看看。”

話畢，不等應九夜有所回應，陳青源便一步空，融于云海，消失不見。

一眨眼，殿門只剩應九夜一人獨立。

他的耳畔，一直回著陳青源臨走時的那番話。

客卿之位從未被剔除，回家看看......

在祖試煉之地飽折磨的時候，應九夜心如止水，面對諸多生死危機都面不變，此刻卻因這些話而心尖一，咽酸，眼眶甚至起了一層很薄的水霧。

;恍惚間，應九夜回到了曾經在青宗居住的那段輕松歲月，有知心朋友，有值得扶持的宗門后輩。

在宗門閑逛之時，一聲聲‘應長老’不斷在耳邊響起。他聽得出來話語中的真誠之意，不存在半點兒敷衍，令人暖心。

“確實......好多年沒回去看看了。”

應九夜著遠方的星空，眸中含著一份眷。

不管當年出于怎樣的目的，應九夜終究是退出了青宗。在他看來，自己在青宗已經沒了立足之地，多年來不敢登門，害怕遭到昔日友人的厭棄。

實則，應九夜想多了。

追憶過去，應九夜一時間失神了。

不遠的虛空，一眾族老注視著這一幕，十分詫異，暗暗談。

“族長這是怎麼了？”

“很久沒見族長有這麼大的緒波了。”

“是啊！自從族長通過了祖試煉以后，便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迫，臉上再無半分笑意。今日，倒是有些意外。”

“族長應該是招待了客人，所以才有了這般模樣。說起來真是怪異，咱們居然看不到客人，甚至連一縷氣息都沒捕捉到。”

眾長老聚在一起，聲音嘈雜。

這時，一道人影出現在了眾長老的面前。

來者是一個材佝僂的老太婆，撐著一拐杖，瞎了一只眼睛，皮黝黑褶皺，看起來十分蒼老，行將就木。

“老祖！”

老太婆一面，長老們不再議論，躬行禮，異口同聲。

這個老太婆是歸衍帝族輩分最高的老祖宗，修為已達神橋八步，潛力已經耗盡，無法再登準帝之境。

再者，現在的秩序規則，也沒法修煉到神橋第九步。

“莫要多言，小心得罪了貴人。”

因為眾長老一直在竊竊私語，老太婆擔心某個家伙口無遮攔，不小心說錯了話。所以，趕忙現，語氣嚴厲，制止聚眾討論的行為。

“貴人？”

長老們捕捉到了非常關鍵的信息。

“老祖宗，您所說的貴人，是哪位？”

能被老祖宗稱之為貴人的存在，當世恐怕沒多人。眾長老好奇心棚，紛紛凝視了過來。

“不該問的別問，慎言。”

老太婆掃視了在場高層一眼，嚴詞警告。

“是。”

見老祖宗這般嚴肅，眾人心生懼意，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多問。

其實，老太婆也不確認來者的份，但是通過山河社稷圖與應九夜的反應，推測出了一個可能。

既然這位貴客不愿暴自行蹤，興許有什麼深意，必須得把閉嚴，不可給他人。

實際上，陳青源毫無深度用意，只是想圖個清靜，不被他人圍攏。

也不怪老太婆會胡思想，誰陳青源站得太高了。

上位者的一句話，一個不經意的作，都會讓底下的人心驚膽，忍不住揣。

不管在修行界，還是凡俗王朝，皆是如此。

老太婆揮手示意，眾長老立即散去。

嗖！

隨后，老太婆走至應九夜的面前，不敢擺譜，微微躬，語氣尊敬：“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