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說錯話了是不是?”紀云霄有些懊惱,“可是不想騙你……”
“沒有,你沒說錯什麼。我知道的。”
“你知道?”
紀云梔輕“嗯”,不想唯一在意的弟弟心里不好,故意騙他:“還以為你要和我說什麼呢。這事兒我知道呢。母親家書里跟我提過,我忘了。”
紀云霄盯著紀云梔看,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
紀云梔立刻岔開話題,聲道:“這次考場的事別往心里去。正好多準備幾年,下一次好好考就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養好,要健健康康的才好。”
許紅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姐弟兩個面對面笑著說話,一副手足深其樂融融的畫面。
悵然著這一幕,恍惚間想起來他們兩個小時候。他們小時候就喜歡待在一塊,把一個抱走了,另一個就要哭。兩個人待在一塊,拉拉手就能玩半天……
“母親。”紀云霄先看見許紅玉。
許紅玉回過神,微笑著走進去。紀云梔和紀云霄都起,待母親座,他們兩個重新坐下。
許紅玉著紀云梔今日穿的裳,正是前幾日送過去的那套。點點頭,笑著說:“看來尺寸沒錯。你穿著很好看。”
紀云梔口中的糖還剩最后一點甜味兒,心有些復雜地著許紅玉,半晌,垂下眼睛來,目之所及是上淺紫的子,穿上這套服時的心悅仿佛就是前一刻,仍是那麼清晰。
輕聲說:“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許紅玉道,“剛剛我在拾弄花園。開春了正是種花的好時節,一會兒去瞧瞧?”
“好。”紀云梔點頭,“母親還是那麼喜歡花草。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母親就整日蒔花弄草。”
許紅玉愣了一下,驚訝問:“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
“只
有一點點模糊的印象了。”
紀云霄在一旁接話:“看來母親實在是太喜歡種花了,姐姐才會一直記得。”
紀云梔微笑著沒吭聲。可是在遙遠的記憶最深,卻是溫暖和的黃昏下,母親抱著,一邊哼唱著小調一邊輕拍著哄睡的景。
遙遠得,再也不可能重現。遙遠得,仿佛是幻想出來的。
傍晚,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
許紅玉挽留紀云梔留宿,又說明日想在京城逛逛,想讓紀云梔相伴、介紹。
紀云梔敏地覺察出母親待與先前有些不同,似有意拉近關系。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幺幺稱病沒來。
紀英毅尷尬地說:“天天往他哥那屋跑,被云霄傳上風寒了。”
紀云梔低著頭抿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水,沒接話。
“我去看看,也送一份飯過去。”許紅玉站起。
許紅玉帶著食盒去了小兒房間,一進屋就看見小兒趴在桌子上發呆。
許紅玉當然知道小兒沒有生病,心下有些無奈,卻還是拿出哄的語氣:“梔……”
幺幺猛地抬頭瞪過來。
許紅玉一愣,輕嘆了一聲,將食盒放在桌上。“你自己吃,母親還要去前邊。”
小兒氣惱地將臉偏到一邊,不吭聲。
許紅玉站了一會兒,轉往外走。
幺幺突然大聲吼:“我恨你,恨你們所有人!”
許紅玉腳步停頓了一下,狠了狠心沒回頭,繼續往前走。
第二天上午,紀云梔陪著許紅玉逛了京都的熱鬧之地。兩個人客客氣氣,看上去相不錯,但也沒有母的親昵,著陌生。
紀家要留在京城,許紅玉需要采買的東西很多。大部分都是紀云梔主付了錢。
母兩個快晌午才回去,午飯吃了一半的時候,青山過來,給陸玹帶話,詢問紀云梔今天回不回去。
紀云梔這才知道陸玹昨天下午就回府了。
紀英毅趕忙說:“云梔,陸玹大多時候在軍營難得回家,你快回去服侍著。”
先不說紀英毅這話好不好聽,紀云梔連飯都沒吃完。
紀云霄趕忙說:“那也不急。姐,你嘗嘗這道湯,我覺得味道很好,你還沒嘗呢。”
紀云梔接過小碗,嘗了一口,對紀云霄彎起眼睛:“很不錯。”
將這一小碗湯喝了,放下了碗,余下的東西一口沒再,起告辭。
紀云梔走出宅院,登上馬車,忍不住挑開車帷,往外去,再一眼紀家。
心里有些悶。
紀云梔也不知道自己執拗地在期待什麼。
可是從五歲時埋在心里的期待,歷經十幾年,哪能那麼輕易舍去?
紀云梔回了陸府,聽下人說陸玹在書房,也沒去打擾,直接回房。
剛將前一陣子姨送來的幾套春裝從櫥抱出來,陸玹便回來了。
“這要做什麼?”陸玹問,順手將后的房門落了閂。
紀云梔對他地笑,“姨給的新裳,我想試試呢。”
“穿這個。”陸玹拿起一件,遞給紀云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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