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房外面到是人，晚余怕被人聽到，只能強忍著，被祁讓親得衫不整，氣吁吁，脖頸和前嫣紅點點。

后悔不該來這一趟，本意是怕晉王突然回京生出什麼事端，沒想到祁讓無于衷，反倒把折騰了一番。

如今朝堂清明，四境安穩，祁讓沒了后顧之憂，行事越發恣意張狂，越發的像個昏君，大白天都敢在書房胡作非為。

晚余氣惱不已，推著他的肩膀恨恨道：“晉王真的造反才好，把你這昏君拉下臺，看你還整日不著四六。”

祁讓的臉埋在前，悶悶地笑出聲來：“那你讓他來，朕敞開宮門等著他，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這話說得實在狂妄。

可如今的他確實有狂妄的資本。

他登基七八年的就，已經遠遠超過他父皇在位一輩子的就，除了開國之初的幾代君王，剩下的也都不如他這般年輕有為。

他唯一的污點，就是為了奪位犯下的那些殺戮。

但他本不在乎。

不在乎別人服不服，也不在乎史冊如何記載。

他就是個從冷宮里殺出來的野路子，道德是有的，但不多，也懶得裝模作樣。

不僅滿朝文武拿這種人沒辦法，晚余同樣拿他沒辦法。

好在這時，小福子在外面敲門喊了一聲：“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報。”

祁讓抬起頭，意猶未盡地松開晚余，幫整理了頭發，又幫把凌的衫整理好，手指輕細白脖頸上的紅痕，目流連且曖昧：“你先回去，朕晚上去找你，讓你咬回來。”

“……”晚余不想咬他，只想啐他一口。

祁讓無視眼中的幽怨，又將上下打量一番，確認沒有哪里不妥，才揚聲向外說了一聲“進”。

房門推開，小福子探頭進來，見帝后二人并排站在龍案后面，冠整齊，神如常，沒有任何異樣，這才敢往里走。

祁讓端著帝王的派頭，像個正經人一樣拍了拍晚余的肩：“皇后的話朕記下了，你先回去吧，朕晚上再去看你。”

晚余看著他一臉的道貌岸然，心想誰能從他這張臉上看出他其實是個冠禽呢？

“臣妾告退。”晚余福了福，繞過龍案走出來。

小福子忙給行禮，心說皇上和皇后娘娘裝得真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關起門來探討國家大事呢！

若沒干點別的，怎麼半天才讓他進來？

皇上如今當真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祁讓的視線追著晚余出了門，不舍又若無其事地收回，坐回到龍椅上問小福子：“火急火燎的，出了什麼事？”

小福子蝦著腰走上前，小聲嘀咕了幾句。

祁讓聽完神凝重，半晌才道：“朕知道了。”

晚余回到承乾宮，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又把紫蘇到室仔細詢問了一番：“皇上說你見鬼了，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嗎？”

紫蘇說怎麼可能，“天化日的，奴婢怎麼可能見鬼，再說了，鬼都是飄著走的，奴婢可是親眼看著那個人一步一步走進樹林的，還因為慌張被絆了一下，娘娘見過這樣的鬼嗎？”

晚余：“……”

什麼樣的鬼都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鬼都飄著走，相比之下，更覺得祁讓有鬼。

祁讓肯定有鬼。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些什麼，他不會是那樣的反應。

晚余甚至覺得，他當時的震驚都是裝出來的。

按理說，不管晉王有什麼異，都是祁讓該關心的事，自己完全可以不去理會。

可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祁讓那含糊其辭的態度，總讓覺這件事和有什麼關系。

晚余沉思片刻，招手示意紫蘇附耳過來，和小聲代了幾句。

紫蘇聽完臉變了幾變，最后還是聽從了的吩咐：“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辦。”

紫蘇走后，晚余又獨自坐著想了很久，決定晚飯時再探一探祁讓的口風，看能不能發現一些蛛馬跡。

到了晚飯時分，祁讓卻打發了一個小太監過來，說他有急政務要理，不能過來陪晚余用晚膳了，讓晚余吃過飯自己先睡，不必等他。

晚余不知真假，和那小太監說：“本宮知道了，你回去告訴皇上，不管多晚，我都等著他。”

小太監領命而去。

晚余以為有了這話，祁讓無論如何都會過來，結果在床上等到二更天，祁讓也沒有出現。

后來，實在熬不住睡了過去，次日清晨被一陣輕微的靜吵醒，隔著重重紗幔，看到祁讓正被人伺候著穿朝服。

晚余吃了一驚，挑起帳幔問他：“皇上什麼時候來的？”

祁讓轉過頭看，走回到床前，彎腰了的臉：“朕來時二更將近，見你睡得香甜，就沒醒你。”

晚余見他臉有些疲倦，眼下也泛著青，到了邊的話就沒問出口，叮囑他注意，別太勞累，沒什麼要事就早些退朝回乾清宮補個覺，說自己有話和他說，讓他今晚早點過來。

祁讓答應了，在額頭親了一下才轉離開，到了晚上，卻又是晚余睡著了他才過來。

晚余次日醒來再看到他，覺他比前一天更加疲憊，臉也很蒼白，就問他到底是什麼要的事，讓他如此勞，如此疲累。

祁讓的臉，半真半假道：“還不是你突然和朕說晉王回來了，朕這兩天正派人四找他。”

晚余將信將疑，因著早朝時間快到了，只得先讓他去上朝，有什麼話晚上再說。

祁讓言又止，和昨天一樣，親了親的額頭。

晚余上午理宮務，午后起來，難得來了興致，到花園逛了一圈。

這時節，正是花園一年當中最的時候，晚余流連忘返，直到天快黑才回宮。

回去后，晚余說自己太累了，今晚想早點休息，特地打發人去和祁讓說了一聲，說自己今晚不等他了，他來不來都行，如果忙得太晚，就歇在乾清宮也是一樣的。

祁讓回話說知道了，讓自己先睡。

天黑后，晚余讓梅霜躺在床上假扮自己，自己則換上梅霜的服，和紫蘇一起悄悄溜出去，又黑去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