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陷一片死寂。

先知圣皇死死盯著神靈分，而神靈分也凝視著對方。

兩人就這麼彼此對視，久久沒有說話。

神靈分的神念，已經被先知圣皇的大道出來了，所以他無法判斷對方現在的真實況。

他只能從先知圣皇眼中的神采，確認對方的意識的確已經蘇醒了。

只是不知為何，先知圣皇只是看著他，始終沒有手。

那雙眼睛里，也沒有憤怒和仇恨的緒，就好像對方已經忘記了，神靈分剛剛壞了他的好事。

“本尊，你說是不是天道和惡孽的侵蝕，讓老東西失憶了？”神靈分不由在心中問道。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否則無法解釋，先知圣皇的眼中為何會對他沒有仇恨？

趙牧聞言也是有點驚愕。

他今天的打算是重創先知圣皇，讓對方自此以后無力再作，可沒想過能把老家伙弄失憶了。

他心神傳音道：“你試探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好！”

神靈分心中應道，然后就看著先知圣皇問：“你是誰？”

“我是誰？”

先知圣皇一臉的茫然：“對啊，我是誰，我什麼來著？”

好吧，看來老東西的確失憶了。

這倒是意外之喜。

就在此時，先知圣皇茫然的臉上，漸漸漾起了一抹笑容。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難道恢復記憶了？

神靈分目微凝。

先知圣皇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甚至角都快咧到耳子了。

忽然他雙手環到頭頂上方，指尖相對，嘿嘿一笑：“我想起來了，我是一個蘑菇！”

神靈分：“……”

現場寂靜的尷尬。

“你說你是什麼？”神靈分的語氣有點干。

“我是一個蘑菇啊，你是不是傻子，這都看不出來？”

先知圣皇的雙手依然環在頭頂，不過雙卻是彎曲蹲下，模仿著蘑菇的樣子。

神靈分完全懵了。

什麼況？

先知圣皇這是不僅失憶，而且還瘋了麼？

“那你呢，你是什麼？”先知圣皇抬起頭，眼睛里著清澈的愚蠢。

“我？”神靈分抿了抿：“我是人！”

“哎呀，你是人啊，那你會不會吃我？”先知圣皇一下子跳了起來，委委屈屈的退后了好幾步。

神靈分無語。

“不行，我不能讓你吃了我！”

先知圣皇一臉沉思，忽然一拍手：“對了，我想起來了，我不是蘑菇，我是一塊石頭，這樣你就吃不了我了。”

說完，他撲通就趴在地上，手腳一團，眼睛抬起得意洋洋的看著神靈分，好像在說你看我聰明吧？

神靈分張了張：“本尊，這個……”

“讓我靜靜！”趙牧語氣發悶。

忽然，先知圣皇開手腳，好像壁虎一樣悄咪咪的往后面挪去，眼睛還盯著神靈分。

“你又干什麼？”神靈分無奈問道。

先知圣皇一臉認真：“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安全，誰知道你吃不吃石頭，所以我得趕逃走。”

;“現在我是一只蛤蟆，丑丑的，不好吃，你應該會惡心的吧？”

神靈分撇：“蛤蟆是用走的嗎？”

先知圣皇一愣：“對哦，蛤蟆是用跳的。”

他恍然大悟，頓時手腳并用一蹦三丈高，轉往山下跳去。

跳了幾次，前面驟然打開一道門戶，先知圣皇嗖的就從門戶跳出了天宮圣界。

“跟上去！”趙牧下令。

“好！”

神靈分也沒猶豫，化流在門戶關閉之前，也瞬間飛了出去。

門戶外面是一片荒涼的大地，大地上行走著無數兇靈，正是無盡荒原。

神靈分站在半空中去，就見前面一只“大蛤蟆”，正可勁兒的往遠蹦，好像生怕某人追上去吃了他。

“本尊，你說老東西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的？”神靈分問道。

趙牧沉：“應該是真的吧，畢竟老東西在你面前本沒必要裝瘋。”

“說的也是！”

神靈分若有所思：“雖然他傷勢極重，但我的傷也不輕，實力依然及不上他。”

“若是現在手，我恐怕依然只能用以命搏命的打法，來他退，本無法真正危及他命。”

“所以他沒有任何在我面前裝瘋的必要。”

“本尊，之后對這老家伙，你有什麼打算？”

趙牧想了想，道：“你不要回絕境寒淵了，就一直跟著先知圣皇吧。”

“無論他是真瘋還是假瘋，你都要讓他時刻在你的視線之，不要離掌控。”

“老東西只剩下兩三萬壽命了，為了不提前驚謫仙，我們不能殺他。”

“既然如此，你要做的就是確保他始終瘋下去，最好一直瘋到老死的那天。”

“明白嗎？”

“明白！”神靈分點頭道。

趙牧把他煉制出來，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住先知圣皇，讓后者不能毫無顧忌的對人間出手。

如今讓他一直跟著先知圣皇，任務本質上來說并無變化。

只是這樣一來，他估計很長時間，都不能悟歲月制了。

“哈哈哈哈……”

突然遠傳來興的大笑，就見本來如蛤蟆一樣蹦跳的先知圣皇，趴在地上快速游起來：“我是蛇，我是一條吃蛤蟆的大蟒蛇，嘻嘻……”

“哎，看來貧道之后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神靈分嘆了口氣，施展法去形，悄無聲息的跟上了先知圣皇。

接下來的漫長歲月，神靈分就一直在暗中，跟著先知圣皇。

無盡荒原，先知圣皇好像頑般，追著兇靈們漫山遍野的逃竄，慌不擇路；

四方大域，先知圣皇混跡在人族的市井街巷，跟行人們乞討，跟孩們玩鬧，沒人看出他居然是當代人間神靈；

浩瀚汪洋，先知圣皇把自己想象魚兒，跟隨著片的魚群巡游，看到鯊魚還會慌逃竄，完全忘記了自己強大的修為。

暗中跟隨的神靈分，多年來把一切盡收眼底。

按理說雙方敵對，先知圣皇落得如此境遇，神靈分應該幸災樂禍才對。

可更多時候，他卻是心中哀嘆。

不管先知圣皇曾經做過什麼，其終究是人間神靈，代表了凡人最巔峰的境界。

如此強者落得這般下場，實在讓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