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收回目,看向電腦屏幕。
如果沒記錯,他再往左走兩米,就到了跟他一起住院的哥哥的病房。
不過,怎麼又停下來呢?
昏暗的病房廊道上,馮則手托著的后腦,不讓撞到墻上,一遍又一遍地吻著,投且沉迷,哪怕這一刻,周遭的一切都為廢墟,他也不會放開。
這就是他想要的過程,也是他追尋的結果。
他都會得到的。
第060章
馮昱面慘白地走出了如冷霜般的那一片月, 沒有目的地,護士以為他是牽扯到了傷,連忙走上前來, 問道:“您需要幫忙嗎?”
“不用。”他搖了搖頭, 這麼點傷他沒放在眼里。
謝過護士以后, 他背影孤寂地往病房走去。
被忘在床頭柜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滅, 滅了又亮。他關上房門, 不疾不徐來到床邊, 兀自緩了很久, 拿起手機, 思索片刻, 撥出號碼, 那頭很快接通,傳來一道男聲, “你沒事吧?”
“什麼意思?”馮昱皺了皺眉。
“家鬧出那麼大的靜。”那人說, “聽說那個崇被家法伺候得只剩半條命了, 我尋思著該不會跟你有關吧?”
“不知道。”
馮昱顯然沒有談論這個話題的興致, “等我出院了我會著手調查。”
崇是什麼德行他一清二楚。
雖然沖易怒又暴躁,但不會跟不要命似的惦記上給馮家找事,這背后肯定有什麼原因。然而一時半會兒他也琢磨不, 如果是為了萱, 也說不通,都要結婚了。
“出院??”
那人吃驚不已, “你怎麼了, 住院了?沒事吧??”
馮昱坐在床側, 淡淡道:“一點事故,過幾天就能出院。”
接著他簡單地說了些前因后果, 一筆帶過了在車上的事。
“你大哥呢?”
馮昱有些不耐煩,語氣冰寒地道:“別問了。”
那人意味深長地道:“早說了,濃于水,你心里還是認這個大哥的,真要上什麼危險的事,你也怕他出事吧?”
馮昱深吸一口氣,攥了手,“別說這麼多廢話。”
“行行行,你好好養傷,要不我替你去查家的事吧?反正你也不想再跟那幾個人打道。免得到時候上都難看。”
沉默了片刻后,馮昱疲倦地回道:“不了,沒有五年前那一出,就不會有今天,我惹的麻煩,總歸得我去解決。”
“那好吧。”似是好奇他的私事,那人又試探著問道,“呢,有表現出對你的關心嗎?”
“我掛了。”
“哎——”那人急急地喊,“或者你要不要趁著這個時候跟你大哥握手言和吧?一家人哪里有隔——”
馮昱面無表地摁了掛斷鍵。
病房又一次陷了死寂中。
…
啪嗒——
馮則手關了整個房間的燈,只有外面走廊的鉆過門,讓屋子里不至于一片漆黑到什麼都看不清,但這線也太微弱。季清羽也是這兩天才琢磨出來的,他本不是嚴謹、正經,所以回回都要關燈,而是在這兒眼淚打眼睫,低低啜泣,那他該擺什麼表才合適呢?
既不能面歉意,那太虛偽,也不能在的注視下,泄出哪怕一暢快愉悅。
仿佛懸崖峭壁旁的一棵樹,必須要地攀著,才能不跌落深淵。
馮則托著,在的嗚咽聲中,一步一步地走到沙發那兒。
每一步,都讓這棵樹在峭壁那塊頑石上扎得更深。
“還要喝水嗎?”他總算停下來,低眸,著沁出薄汗的臉頰問道。
“我……”
連聲線都在輕,發抖,“我……”
完全找不到言語,只能說這兩個字又沒了力氣。他居然還笑了下,用高的鼻子憐地蹭了蹭的臉,“那就等下再喝,繼續。”
…
在那一瞬間,不止是的每一神經,是骨頭里都泛著快意。
死過一回,又重新活了過來。
季清羽就像從蒸拿房出來一般,汗涔涔,病房里的冷氣開得很低,還未到涼意,已經被他套上了病號服,抱著去了洗手間。等舒爽干凈地回到床上時,手艱難地夠住床頭柜的手機,在摁亮屏幕時,被這刺得條件反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定睛一瞧,居然已經十一點多了。
多久來著?
腦子跟漿糊一樣,只好點開微信界面,沅寶作息規律,視頻通話是八點四十多分鐘結束的。
跟馮則后來聊了些有的沒的,說甜言語,他聽著,姑且就算半個小時,那也才九點半不到……
難怪到現在大都在發抖。
躺著休息了一會兒,聽到洗手間里的水聲止住。天字號一號惡人總算是沖完涼了,幾分鐘后他出來,只穿著條長,“沒睡吧,我開燈?”
“已死,有事燒紙。”沒好氣地道。
都不知道他怎麼好意思跟說話的。
他重新按開了小夜燈,和的驅散了黑暗,“你確定要在醫院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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