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經看穿了。
膽子很大,但同時也很小,怕蛇,也怕鬼。前兩天晚上,他在書房加班,隔一會兒就問他,什麼時候忙完,還很地給他送宵夜,他讓不用等他,可以早點睡,偏要等,他只好匆忙完公務,回到床上時,就像八爪魚一樣抱著他,之后老老實實地告訴他,因為在網上刷到了很恐怖的故事,總覺得床上或者床底有人。
季清羽聞言面一僵,“……”
馮則丟下這句話后又回了洗手間,病號服弄臟了,這本來也不用他洗,直接扔進臟簍里,明天自然有人來收,再送上整潔的服,但……或許有味道。
只怕明早還會得到來自那位他很悉的醫生前輩的委婉叮嚀。
住院觀察期間,需要節制。
他干脆自己手洗了,又看到被扔在一旁的真睡,已經被他了一團,他順手拿起,俯彎腰,在洗手臺前隨意著。
聽到拖鞋噠噠噠的聲音,他有些想笑。
他沒想嚇,但的膽子未免也太小了。
季清羽挪著步子,握著手機來到了洗手間門口,抿了抿,沒話找話,“洗服啊?”
半分鐘前還在警惕地環顧病房,現在心里的那點恐懼也沒了,像是發現了多稀奇的寶藏,打開相機對著他咔嚓咔嚓地拍著,還真別說,這畫面非常養眼,值得拍照留,以后反復回味,他沒穿上,肩寬背闊,后脖那兒有吃到撐時,不由自主用指甲抓出來的痕跡。
男人寬大的手掌中是茱萸的睡,再搭配他那不笑時嚴肅冷峻的神……至擊中了。
如果不是沅寶偶爾會拿的手機當道聯絡各宇宙商界大佬參加生日聚會,一定要把它設定為屏保。
這幾張照片讓想起了在飛機上時翻到的,他只圍著浴巾坐在沙發上看電腦的那張照片。
很像,但給的覺又完全不同。
“以前洗過服嗎?”好奇問道,往里走了一步,一抬頭,他們兩個人都出現在了同一面鏡子中。
馮則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很奇怪,回道:“當然。”
“真的呀?”
“忘了?我說過,我在國外待了十二年。”雖然生活起居一應都有人安排好,司機、管家、保姆都有,但獨自在外,時間長了,不可能事事都順利,總有需要他自己手去解決的小事。
比如學習到很晚時去廚房煎的蛋跟牛排。
季清羽笑嘻嘻地說:“我發現男人不僅僅是工作中很帥,給老婆洗服也有魅力呀。”
馮則未置可否。
季清羽笑著笑著,又笑不出來了,因為想起了他先前沒有回答的那個問題。等等,問的是什麼,以前洗過服嗎?他說,當然。
誰知道他是給自己洗,還是給別人洗。
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那你在國外過得很彩呢,是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管多好啊,我高考那會兒,都差點腦要去別的城市呢。”
“那時候不想留在景城讀大學?”他問道。
說來也巧,念大學這一年,他恰好也回國,那時候也不止一次路過景城大學,只是彼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未來的妻子或許正騎著單車在校園里穿梭。
“在景城待膩了,跟好多同學一樣,想離家遠一點,不約束,那才自由嘛。”
馮則點了下頭,“是跟同學有約?”
“有個同學很喜歡申城。”季清羽笑了笑,“申城也有很好很好的大學,是保送,我媽不讓我去,說要是放我離家了,那就是韁的野馬,我是胳膊擰不過大啦。”
“后來呢?”他似閑聊般問了一句。
“那年寒假有個我很喜歡的歌手在申城開演唱會,我搶到票就去了,順便跟一塊兒玩了幾天。”
提起這個朋友,季清羽也有些慨,從小到大人緣都很好,但人生好像就是在不停地做加減法,很要好的朋友數量是固定的,認識了新的,那麼分給老朋友的時間就了,誰讓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呢。
人跟人之間,了聯系,關系就不可避免地會變淡。
久而久之,從每天都會見的很好的朋友,變一年見幾回的很好的朋友,到最后,變了在朋友圈點贊的朋友。
等到馮則關了水龍頭,季清羽才從短暫的回憶往昔中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這對話容似乎有些不對。第一,是想試探他的,怎麼被他跑偏了?第二,他這個人對不興趣的話題,向來都只會“嗯”,問了就代表他想知道……
“……”
大六歲,就多八百個心眼子嗎?
“馮總,你套路太深了。”微笑道。
難不這事還得為未解之謎?
那可不行。
馮則將睡掛上,瞥一眼,提醒,“一個星期兌換的那件事,我已經做了。”
第061章
——一件你從未對別人做過的事。
醫院套房里的洗手間并沒有那樣寬敞, 掛著的睡滴滴答答地滴著水,像是也滴在了季清羽的心上。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52shuku.net/yanqing/18_b/bjUQ2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