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沉寂片刻，溫漾遲遲沒聽到回答，整個人忽然有些暴躁。

直到耳邊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姑娘這才下了要說的話。

“我喜歡你的眼睛，你的笑容，你鮮活靈的每一個瞬間，都是我喜歡你，你的證據。”

“你上有很強的生命力，時常會染到我，和你在一起，我整個人很松弛，也很有安全。”

“這話聽著有些方，但確實是我的心里話。”

頓了幾秒，顧以安的嗓音又低了幾分，如同春日微風般涌進人的心窩里。

“在你問出這個問題之前，我也納悶，我在想，我們家小阿漾怎麼從來沒問過我到底喜歡什麼呢？是不敢呢？還是不想呢？”

“我之前還在想，如果你問我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我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出確切的答案。”

“其實你在我邊的每一秒，我都在喜歡你，是像你喜歡我那樣的喜歡你。”

溫漾不經意間角向下，存著霧氣的雙眸，眼角已然潤。

顧以安抬手，指腹到姑娘眼尾的痣時，指尖沾染上意。

他沒有說哄人的話，也沒再說甜言語。

開口說的這句話，像是有些不解風，也像是在破姑娘時期藏匿的心事。

“漾漾，你是不是從十五歲就開始喜歡我了？”

聞言，溫漾的眼底明顯閃過一驚訝，但很快就恢復原有的神。

躺平子，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準確的說，應該是你二十二歲那年的盛夏，你第一次出現在熒幕上的時候，頭發梳的板正，西裝革履的坐在那，鏡頭匆匆帶過的你，讓我心。”

“我當時心跳的很快，總覺得你抓不到不到的你，和平時很不一樣。”

“我12歲的時候認識你，當時覺得你很嚴厲，不怎麼笑，是個奇怪的人，為此我還沒吐槽你。”

“在見到你之前，你的名字一直會出現在除我之外的家人里，溫澤嶼說你是他好兄弟，說你笑起來很好看，長的也很帥，爸爸媽媽說你是好學生，還說你前途無量，是優秀到極致的人。”

那時候的顧以安，是家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絡之后，溫澤嶼告訴我說，我不能喊你的名字，也要喊你小叔，說這是對你的尊重。”

溫澤嶼雖然這樣說，但私下里，溫漾還是會直呼其名。

“十五歲，我考上京大，新生典禮上，我見到了一個暑假都沒去我家的你。”

一個暑假的時間，溫漾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向家里人打聽顧以安的消息，聽到家人討論他時，也會忍不住湊過子聽幾句。

“典禮結束，禮堂門口，很多人找你拍照，我從你邊路過，你喊住我，說，漾漾，好久不見。”

那天的溫漾，看著顧以安這張悉又陌生臉，久久不能回神。

“你對我說話的時候，笑的很好看，很真誠，邊的人問你我是誰，你說我是高考狀元。”

溫漾至今依然能夠記起來顧以安那天的笑容，像是一陣微風，的心扉。

“十七歲，辯論賽結束，我確定自己喜歡上了你。”

溫漾口中說的這些，有些細節顧以安早已經記不清。

溫漾是在十七歲才確定自己喜歡上了顧以安。

許久沒見面的兩人在辯論賽上再次相見，顧以安就坐在的對面。

溫漾明顯到顧以安在看自己，目相撞的一瞬間，溫漾忽然有些臉紅。

心跳加速，整個人變的有些不知所措，言行舉止也開始刻意變的扭起來。

那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心里，默默的裝了一個人。

“其實從我大學開始，你就很去我家了，之前一周好幾次，到后面幾個月都不去一次，我向家里人打聽你的近況，得到的回答都大差不差，說你很忙。”

顧以安聽聞這話，回憶涌上心頭。

他那哪是忙碌，分明是在躲著溫漾。

溫漾上大學的第一年，九月底，顧以安照常去溫家拜訪老師。

那天飯后，顧以安和溫漾一同去了書房。

顧以安記得很清楚，那天溫漾在學德語，到不懂的語法時，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向顧以安請教。

他也像以前一樣耐心的向姑娘解釋，又長又復雜的語法，等到顧以安講解完后，他發現溫漾在出神。

姑娘那雙清澈明朗的眼睛里，都是自己，而且看向自己的眼神和之前大不相同。

明顯是多了些難以言說的意。

當時的他，察覺到溫漾的異常后，也只是說了句，別看我，看書。

那天以后，顧以安來溫家的次數變的屈指可數。

溫父溫母每次邀請他來家里時，顧以安也總說，工作忙，走不開。

他經歷過十五六歲，看到過邊朋友的竇初開，他也覺察出了姑娘的心事。

顧以安想了許久，只想到一個辦法，自己不再出現在溫漾的面前。

“后來我向你表白，你拒絕我的理由說我還小，還沒見過世界，未來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不該為你這樣的人停留。”

“見我不死心，你又說，要勢均力敵，要比肩而立，不對等的和婚姻，始終不會長久。”

“我之所以選擇去國外待七年，是因為我聽說，七年的時間，人上的會全部換一遍，心里再喜歡的人，也會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淡忘。”

“但我不一樣，過了七年，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你，甚至比七年之前還要喜歡，每次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告訴自己，顧以安走到現在，站到現在的位置，也是這麼熬過來的，溫漾，你不能輸給他。”

“我擰，倔強，不服輸，課業面前，我都要爭第一，我把你和我家里人當作我的榜樣，我當然要比你們更優秀，那七年，其實也不難熬。”

“你消失的那段日子里，我想了很多，想到最后，總會流淚。”

顧以安杳無音信的日子里，溫漾常常會想，自己回國后非要來京北，為的就是能和顧以安有點聯系。

但如果人都不在，來這還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