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雪紛飛，一向窗簾閉的臥室，今晚卻赤的同月夜相融。

溫漾挪著子，抬眸看著顧以安，“你覺不覺得咱倆已經很久沒有一起睡覺了？”

“嗯？”，顧以安微微蹙眉，“不是每天都在一張床上睡覺嗎？”

“嗐。”，溫漾驀然嘆息，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憂傷，“你不懂我了。”

思忖片刻，顧以安有些后悔自己剛剛回答的太過著急，“這樣說來，咱倆確實是很久沒有一起睡覺了。”

沒等人開口，他又立馬說道，“是久違的覺，是我的原因，是我的錯。”

“呦。”，溫漾學著顧以安平日里在面前的模樣，持著一口還算地道的京腔，“認錯認得還快，不愧是商高的男人。”

顧以安輕人的后背，冷白骨的手指時不時的被發勾住，“溫小姐這話，聽著可不像在夸人。”

誰料，溫漾像是了戲，完全沒聽到顧以安的話，一個人開始了獨角戲，語氣格外低沉，讓人心生憐。

“你不我了，相看兩厭了，七年之還沒到，你對我的已經越來越了，這樣下去，接下來的日子可還怎麼過……”

末了，溫漾忽然停頓幾秒，語氣變的分外認真。

“老公，要是你哪天對我膩了，一定要表現的明顯點，但也要溫點，我察覺后立馬就走，絕對不和你糾纏，到時候咱們就好聚好散吧。”

這話，放在以前，顧以安早就著急的像是油鍋上的螞蟻，但是現在，他卻變的格外鎮靜。

他垂眸，作輕的將人往上拉了拉，“溫律師，這是又看到什麼社會新聞了嗎？或者又是哪個案件當事人的親經歷？”

被人破，溫漾瞬間泄氣，低聲嘟囔著，“你好無趣哦～”

“最近的案子和大數據推送給我的社會新聞，大都是關于婚姻關系的，離婚占據多數。”

“尤其是弒妻，分尸，家暴，出軌，還有為了騙保，把同床共枕的妻子給嘎了……”

顧以安聽的格外認真，剛剛舒展的眉頭，立馬又皺了起來。

“這些事確實是真實存在的，最近幾年，經濟環境不好，有的人，上的戾氣太重，誤歧途也好，做出出格的事也罷，這些人即便到懲罰，也會覺得自己是被生活所迫，能夠真心悔改的之又……”

溫漾聽的頻頻點頭，慢悠悠的接過話，“你不會哪天也這樣對我吧？”

聞言，顧以安對著眼前這張白皙無瑕的小臉盯了許久。

雙眸同那雙清澈明朗又靈的眼睛對視時，他驀然開口：

“我不敢，沒那個膽子，況且，我也不敢想象我的世界要是沒了你，會變什麼樣。”

“你這樣的人間絕，這樣明的姑娘，像太一般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是我的福氣，我可不敢把福氣丟掉或者弄丟。”

冗長又浪漫的一段話，在溫漾耳邊久久回。

待人說完話的五分鐘后，溫漾才緩緩開口，想了半天，還是故作矯的說了句，“油舌。”

“你每天把我哄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在我之前，你談過多朋友……”

“我沒談過，你是第一個。”，顧以安下意識解釋，“關于和異上有關系的人，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

“而且…”，往事歷歷在目，顧以安臉頰開始泛紅，逐漸有些張不開口。

清清嗓子，他故作鎮定的再次同人對視，“而且，我是不是只有過你一個，你…應該清楚。”

“嗯？”，溫漾聽的皺起眉頭，仰頭看向顧以安時，滿面疑。

顧以安語速極快的接過話，“就第一次。”

溫漾心中會意，看到顧以安害時，還是忍不住想逗逗他，“聽不懂。”

顧以安的眼神帶著躲閃，此刻的他，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想要破罐子破摔，“就我們倆，你不懂，就算了。”

“聽不懂。”

“小祖宗，你是想氣死我才肯罷休對不對？”

極盡溫的嗓音，說完這句的男人，探著子，關掉了臥室里僅存的一亮。

悉的鐵盒聲響起時，溫漾的耳尖逐漸升溫，雙頰在黑夜中，變的殷紅。

溫熱的掌心多了冰涼，溫漾輕輕挪著子準備去往床邊，卻一把被人拉回。

優越的頸項被人呼出的溫熱浸，耳邊同時傳來一道低迷的嗓音。

“寶寶。”

溫漾盡量平靜的開口，試圖說服顧以安，讓其恢復理智，“冬天太頻繁，傷。”

記憶力極好的男人，依舊不依不饒，“上次還是在搬回公寓之前，哪里頻繁了～”

溫漾有些難以啟齒的回答，“浴室里，不算嗎？”

“什麼時候，記不清楚了。”，耍賴似的話，從此刻的顧以安里說出來，溫漾毫不意外。

“寶寶。”

“漾漾。”

“老婆。”

幾聲下來，溫漾早就被他攻略。

雙手自然的搭在顧以安的肩頭，溫漾湊近他的耳邊，聲道，“那天的事，我真的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有人告訴我，有些事本來就是無師自通的。”

話覺，忽然想起有段日子，一向沉穩的人，聽到某幾個詞語時，會莫名開始害和喪氣。

比如：歪了。

又比如：不怎麼準。

溫漾從沒提過，甚至已經忘記，但某人卻記得格外清楚。

白雪皚皚的倫敦夜，綿長又溫。

雪白過玻璃窗，映的臥室多了明亮。

眉眼盈盈帶著意的姑娘，在暖氣開的很足的臥室里，背后和額頭上，悄然溢起一層薄汗。

微微垂眸，過僅有的一亮，姑娘的眼中多了位眉骨掛著汗珠的男人。

利落短發的汗滴不偏不倚的抵在姑娘鎖骨之上。

纖細白的手指肆意穿梭在人的發中，溫漾手上的鉆戒在此刻，閃出耀眼的。

像是一場悉又帶有新鮮的夢境，讓人甘愿沉淪。

溫似水，綿長又難得的人間喜樂，在漫漫雪夜長河里，悄然無聲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