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時看到了?
……
當時居然看到了?!
他們后面還做了什麼?好像一直在認真排練,本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結果不僅看到了,還記了十年。
遲拓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從爬上床到現在最多半個小時,他腦子里的問號和嘆號都快要滿出來了。
白貓在房門口探頭探腦,它聽不見他們在干什麼,但是也能覺到剛才應該很激烈,所以它弓起了背,沖著遲拓橫跳了兩下表示自己現在很兇你很危險。
安久久也在床上瞪著眼睛弓著背裹在被子里橫跳了兩下。
遲拓:“……”
他直起腰把安久久連被子一起扛起來,走到房間,丟下,走被子,轉準備走人。
“騙子!”安久久又罵了一句。
遲拓:“?”
理智告訴他這時候安久久是完全不清醒的狀態,法律上面此刻已經是不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他只要確保安全,其他的都等醒了再說。
可上,他此刻也很混。
被罵一句廢在心底掀起來的驚濤駭浪還沒完全下去,又是一句騙子。
“我騙你什麼了?”遲拓轉問。
安久久卻突然沒聲音了,裹在被子里的臉因為剛才激烈掙扎還漲紅著,但是眼皮開始往下閉,覺下一秒就要睡著了。
遲拓:“……”
是他有問題,這種時候跟糾結這些事干什麼。
他彎腰把的被子重新蓋好,在看起來徹底睡著前,起關燈準備回去繼續睡。
才凌晨兩點。
快走到走廊的那個瞬間,安久久嘆了口氣,囈語一樣地重復:“死騙子!”
“說好的你會一直在……騙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說夢話,后面幾個字已經非常含糊。
但是深夜,聽得很清楚。
遲拓在門口定定地站了很久很久。
白貓蹭了他好幾下看到沒反應氣得嗷嗚一聲走開了。
攻擊,還代表了言語攻擊。
那些平時清醒的年人本不會說出口的話,在夢里都可以說出口,就像行為一樣,可以把人往死里揍。
而且,是雙向的。
那張紙上非常明確地指出,安久久睡醒以后對自己在半夢半醒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全都記得。
會非常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嗜睡癥發作的時候對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十年沒見,重逢后第二個晚上他們可能就得決裂了。
遲拓轉,重新站回到安久久床前,彎腰拍拍的臉。
安久久睜眼盯他,表比剛才罵他廢的時候還要不友善,下一秒就要咬人的那種不友善。
遲拓清清嗓子。
“我們十年沒見了。”他說,“本來你要是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就不跟你較真了,但你給我那張紙上說你醒來之后對自己干了什麼都能一清二楚。”
遲拓停頓半秒,接著說:“那行字還加加大了。”
所以應該是很在意的。
畢竟很多喝醉了斷片的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最好永遠不要記得斷片時發生過什麼。
“臺風天那晚上,被你一下就有反應……”遲拓又清清嗓子,有些不自在的,“那是因為那會確實喜歡你。”
安久久眨眨眼。
也不知道聽進去沒,反正讓他對著清醒的安久久他肯定說不出這些話,但是這些話不說,剛才那一通作等醒了肯定得跟他保持距離。
“正常的不是。”他說,“你長那麼好看,又是我邊唯一一個適齡孩。”
“所以我不是廢,當時有反應只是因為我年輕氣盛加上你往我耳朵里吹氣。”
安久久繼續眨眼睛。
“我也不是騙子。”他繼續說,“這十年我一直在聯系你,上周還在給你發郵件,是你不去看郵件,不接我電話,是你不聯系我的。”
“我發紅包了。”安久久居然是聽進去了,還能回懟一句。
遲拓:“……”
“總之……”他不想繼續聊了,這種安久久是清醒的認知讓他開始不自在,“我是來兌現承諾的,我還是站在你這一邊,記住這個就行了。”
第二十八章
其實遲拓自己知道, 他最后的那句話說得慌的,他本來應該要鋪墊很久,畢竟十年前最后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們兩個暢想了不未來,現在想起來其實大方向都差不多, 只是細節有很多不同。
這些細節導致他十年都回不來, 也導致安久久五年前放棄了和他聊自己。
他本來想好好說說這些細節,然后再告訴安久久, 他一直沒變一直在。
這樣才符合邏輯, 而不是一上來就跟個小孩似的告訴, 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多稚啊,他們兩個因為家庭的原因小時候都沒有說過那麼稚的話。
小時候他怎麼說來著。
哦, 他小時候經常說的那句話是沒事, 別害怕,我一直在。
現在快三十了,他說的是,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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