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拓不吭聲,手用手指頭走黏在腦門上的老白的。
“所以你剛才唯一的排他的后面本來想跟什麼的?”安也瞪他。
“朋友。”不要臉的遲拓終于還是沒說實話,“你需要幫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
他走了十年的路,只夠勇氣說出這句話,再多的,他不敢說。
說的時候還特別張,臨到出口以后還把名詞換掉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料到會有這種效果,早知道,就說得更直白一些了。
安也瞪著他看了半晌,沒有再說他不要臉,也沒有回答好還是不好,抱著老白就進房間了。
遲拓一個人出去丟了垃圾,回來的時候看到洗漱好的安也在臺上用薄薄的積雪圓球,看到他回來了,又噔噔噔地進屋了,門哐得一聲。
遲拓鼻子。
他心很好,非常好,十年以來唯一的一次覺到了暢快。
他覺得安也應該也差不多,所以臨睡前穿著安也送的那套死亡芭比恐龍連九分一樣著腳踝去臺上了半天。
安也半夜起來開冰箱喝水的時候,冷凍庫里整整齊齊排了六只小鵝。
鵝鵝鵝,鵝鵝鵝。
安也垂眸,著冰箱門低低地笑了出來。
煩死了。
這個人。
一個爛梗用十年。
“安老師這兩天心很好啊。”造型師小楊笑瞇瞇地給安也上底妝,“聽得歌都歡樂的。”
“為了戲吧,那幾個分裂人格里頭有兩個是傻樂型的。”坐在安也旁邊看劇本的兆林俊接了一句,他在里頭演警察,和安也的對手戲很多,從剛才起就一直在看新改的劇本,“楊導這次改有點大啊,我之前的都白準備了。”
“楊導說這是他圈以來最重視的作品。”安也正在畫妝,說話也沒,吐字卻清晰,“難免張。”
兆林俊嗤了一聲:“他哪一部電影不張,天天都是圈第一天。”
兆林俊算是楊導配角團的固定班底之一,和安也也合作了兩部電影,上一部電影他演的綁匪之一,揍安也揍得最狠的那個,這部電影又到他演警察,死掉的孩是警察的侄,劇本里也是對安也各種心理摧殘。
蘭一芳都有點怕他。
安也和他私倒是不錯,但是不至于到非常的程度,格和人不了,和人聊天都是場面話,稍微私一點的話題就任由話頭掉地上假裝沒聽見,人家演戲結束聚餐聚會加群,也去,去了就在角落里笑,后來幾個跟經常合作關系也好的演員知道脾氣也懶得了,反正其實不得。
像現在這樣窩在放在片場的房車里不肯出去的,整個劇組也沒幾個演員敢這樣。
安也其實無所謂,在看來只要是離開那個自己安裝了無死角監控的家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公共場所,誰來都可以。
“哎,我問你個事。”兆林俊看了眼外頭,跟安也湊近了一點。
安也睜眼過鏡子看著兆林俊。
“楊導說你下一部想接個劇,真的假的?”兆林俊問。
安也想挑眉,莫名其妙地想到遲拓指著讓把眉放好,于是又繼續木著臉:“是跟他提過一。”
兆林俊撓撓頭,往后靠著椅背又撓撓頭:“那你們家經紀人怎麼把本子都給退回來了,害我被人編劇好一通罵。”
安也看向他:“什麼?”
兆林俊說:“楊導說你懸疑劇演膩了想找點高質量的片子試試,我就尋思著之前李編劇,就是李月編劇手里頭有個年代劇,我去試戲過,那本子雖然我只看到個大概,但是真的不錯,厚重不懸浮,的意思是想找個新鮮點的演員,不是類花旦,那些臉太了一出來就是紅泡泡,想要個一出來讓人想不到的演員。我就想著這不是正好嗎,就把你想演劇的事跟李編劇說了一下,結果人李編劇聯系上你家經紀人,你經紀人都沒聽人把話說完就直接拒絕了,說你不好。”
安也半晌沒出聲。
李月編劇是國頭部編劇,在劇組里是有的有話語權的編劇之一,的劇本一般演員別說拒演了,真要有心想在演員這條路上走的演員,哪怕是個小角都會去試試的。
嚴萬給拒了……
還是很不禮貌地拒了。
而且這不是嚴萬第一次做這種事,據知道的,這已經是這半年來第三次了。
這是鬧都沒用的事,嚴萬拒絕劇本都有理由,比如和目前的線路不匹配比如合作演員里面有雷風險,他在這個圈子里混,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太容易了。
而且現在也不方便大張旗鼓地鬧,齊唯那邊布局還沒做完。
“兆哥,你把李月編劇的聯系方式推給我吧。”安也拿過了化妝臺上的手機,“我跟李月老師道個歉,年底事多,李老師的大名報出來我估計他就以為這是擾電話了,畢竟我以前也沒演過這類劇。”
這當然是挽尊的說法。
不過兆林俊還是把李月編劇的微信推給了安也,笑笑地說:“你也別多想,我也就是上部電影把你的我晚上睡覺都做惡夢,總覺得不幫你點什麼都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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