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醫抱著孩子轉從倒廈的后窗將孩子送了出去,也順著后窗爬了出去。
剛走,前廳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柳手疾眼快,將汪醫剛剛喂了藥已經緩過勁兒來的男嬰抱到了梅妃娘娘的邊,剛將孩子放下蕭澤帶著人走了進來。
柳忙走出間同其他的太監宮跪了下來給蕭澤行禮。
“孩子在哪兒?”蕭子大步走進。
柳忙起掀起了簾子同蕭澤躬笑道:“回皇上的話,今日娘娘瞧著院子里的景致不錯,便披了一件披風出去賞景。”
“許是著了涼回來后便發了。”
“正好娘娘之前從民間請來了兩個產婆,也沒來得及去太醫院請太醫,這孩子就生出來了。”
“只是梅妃娘娘生的時候,有些虧了子,如今還不太好。”
“不過小皇子沒什麼大礙,皇上您瞧。”
蕭澤哪里聽得進其他的,只聽到皇子兩個字。
他大步走進了梅妃的殿,一眼便看到了已經哭得哇哇作響的男嬰,頓時眼底掠過一抹喜悅。
蕭澤忙疾步上去,將梅妃邊的男嬰抱了起來。
方才已經抱過寧妃的孩子,如今再抱這個小兒子倒是有些得心應手。
柳張的看向蕭澤,一邊躺在床榻上的梅妃也額頭滲出一層細的汗珠。
他們當時找孩子的時候,汪醫運氣不錯,找了一個爹娘長得還算漂亮的。
這孩子的父親雖然是一個花匠,可樣貌倒也是俊朗,這孩子長得也好看。
蕭澤將孩子抱在懷中,看著孩子致的眉眼,頓時心頭樂開了花。
他將孩子抱了一會兒,這才俯看向了梅妃。
蕭澤看著梅妃蒼白如紙的臉,不眉頭微微一蹙。
方才寧妃生孩子雖然耗損了力氣,可也不至于如此奄奄一息的樣子。
他心頭有些愧疚,看著梅妃道:“辛苦你了。”
梅妃瞧著蕭澤沒有毫的懷疑,一顆心頓時松了口氣,看著蕭澤道:“臣妾能為皇上添一個皇子,是臣妾的榮幸,只是這孩子還未起名。”
蕭澤定了定神緩緩:“這是朕的第二個皇子,若是起名字就跟著皇長子起吧。”
蕭澤話音剛落,梅妃頓時臉微微一沉。
便是起名字也要排在寧妃孩子的后邊了,如今雖然生了皇子,可瞧著皇上對并沒有太多的關注。
一句辛苦哪里抵得過這些日子的驚險?
梅妃心頭多了幾分委屈,卻不敢毫表出來,忙笑道:“這孩子是二皇子,自然要跟著皇長子起名字的。”
蕭子沉了一番:“皇長子君翰,這皇次子……”
蕭澤突然靈機一笑道:“為皇次子,朕真的希他能鵬程萬里,就君鵬吧。”
梅妃一聽鵬這個字,頓時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僵在了那里。
鵬字多多帶了個鳥字旁,比起君翰那名字的檔次便是降了好大一截。
一顆心頓時一陣銳痛。
蕭澤垂眸瞧著梅妃的臉不好,低聲問道:“妃可有異議?”
梅妃忙調整了臉上的表緩緩道:“皇上起的名字當真是好,臣妾謝皇上隆恩。”
蕭澤此時一天得了兩個皇子,自然是意氣風發,又命人重重賞賜了梅妃,可卻毫沒有提梅妃的位分問題。
蕭澤又抱了一會兒孩子,不多時王皇后也趕到了傾云宮,這一次王皇后臉上的表到底是忍不住了,帶了幾分冷漠。
對梅妃也是例行公事,賞賜了二皇子一個玉如意,稍稍恤了幾句便拂袖而去。
王皇后哪里還能再撐得住?
先是寧妃,如今又是梅妃,一個接一個生下了皇子,這個中宮皇后的臉都沒有地方擱了。
能親自來傾云宮抬舉梅妃,那也是看在皇子的份上。
王皇后寒暄后同蕭澤一起離開了傾云宮,一時間傾云宮倒是安靜了下來。
躺在床榻上的梅妃,眉眼間掠過一抹哀傷。
直躺在那里,看著頭頂青的紗帳,第一次心頭生出了幾分悔意。
自己千辛萬苦費盡了心機,將自己親生的兒換了出去,也沒能獲得蕭澤多的恩寵。
一邊的柳瞧著梅妃娘娘暗沉的容,幫輕輕著低聲勸道:“娘娘切不可多想,皇上在寧妃那邊已經耗了些時候,來您這邊到底是有些疲乏了。”
“奴婢倒是瞧著那王皇后也是面疲憊,帝后都被寧妃那邊折騰的夠嗆,娘娘也不必擔心,如今有皇子傍再怎麼樣都是進退有度的。”
梅妃突然苦笑了出來,緩緩道:“可他冊封寧妃為貴妃,我與他生了兩個孩子都抵不上寧妃那嫣然回首的一笑。”
“本宮的孩子排在寧妃孩子后倒也罷了,可他居然給小皇子取了一個鵬字,可笑嗎?”
梅妃蒼白,因為失過多,整個人臉都白得嚇人。
角滲出一苦,緩緩道:“哪有給自己的孩子用帶鳥的字起名字的?”
“他到底有沒有將我和孩子看在眼里啊?”
柳嘆了口氣,輕聲勸道:“主子切莫這般想,主子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如今主子有了福卿公主,還有二皇子在側,雖然皇上沒有立刻封主子為貴妃,可這份勢頭也不比尋常。”
梅妃緩緩點了點頭,此時早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不久便沉沉睡去。
三天后寧妃冊封為寧貴妃的圣旨,傳遍了整個后宮。
貴妃不比尋常嬪妃。雖然純貴妃降為妃位,降得很突然,可若是升貴妃必然要有一些儀式。
現在寧妃剛生完皇子,子虛弱。便等到一個月后,皇長子滿月的時候既是皇長子的滿月酒,寧妃娘娘的貴妃冊封儀式一并舉行,儀式就在泰殿舉行。
這一個月榕寧的子倒是養了過來,因為皇長子是在養心殿生的,蕭澤到底是重一些,幾乎每日都要來榕寧這邊的玉華宮坐一坐,順便逗弄一下孩子。
這孩子也是機靈,剛滿月便已經長得白白胖胖的,越發瞧著喜人,像是那畫上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