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月紅著臉低下頭:“外祖母別聽映雪胡說,哪有的事兒。”
周映雪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
“許老夫人,是這樣的……”周映雪這會兒也忘記了自己剛剛的遭遇,繪聲繪的將那些夫人要何月月嫁給自家后生,后來顧遠之及時出現,聲稱自己與何月月是未婚夫妻關系的事兒講了一遍。
聽得許老夫人由最開始的罵罵咧咧生氣,到后來的笑容滿面。
“太好了,我們月月終于有好歸宿了。”
“外祖母,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您可別這樣說。”何月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著許老夫人撒。
許老夫人虎著臉說何月月:“你這孩子,你當顧遠之說這種話是開玩笑嗎?
他那麼大個人了,難道還不知道講話要負責任的道理?”
許氏也笑著附和:“是啊,以顧大人的人品,他若不是心中有了算,是不會當眾隨意說出這種話的。”
何月月愈發的不好意思,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說什麼好。
幸虧君韻婉及時開口緩解了心中的尷尬:“今日這宴會雖然出現了一些小曲,但客人們都還在,咱們還是先去會場看看,等客人都走了,再說大姐的事兒。”
“嗯嗯嗯,韻婉說的有道理,你不要招待客人,還要適時震懾一下那些個不知道好歹的眷。”許老夫人義憤填膺道。
不是仗勢欺人,而是那些人太自不量力,明知道何月月與周映雪都有大長公主的關系,還敢做出這樣尚不得臺面的事兒,還真是不把他們尚書府和公主府放在眼里。
君韻婉也有這個意思,讓周映雪暫時留下養子,便帶著許氏等人離開。
抵達宴會主場的時候,客人們基本都在,發生了剛剛那樣的事,誰都不敢再隨意走,生怕被殃及池魚。
君韻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已經沒有了客人們剛到時候的好臉。
見面不愉,眾人更是心中打鼓,甚至有很多人已經在心中埋怨起那些自不量力的惹禍。
明明他們來的時候,大長公主還高興了,現在卻繃著一張臉,讓人看著就心下生寒。
君韻婉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杯底與桌面相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整個宴會場霎時安靜下來,連竹聲都識趣地停了。
“本宮回到京城不久,本想著請大家過來悉悉的。”君韻婉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讓在座眾人不自覺地繃直了脊背:“卻不想有人存了那麼多別樣的心思,這是不將本宮放在眼里嗎?”
聽著君韻婉這不怒自威的話,眷們紛紛低著頭,不敢直視。
君韻婉并沒有就這樣放過們,發生了這樣不愉快的事,也給了一個立威的好機會。
“本宮自認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可你們偏偏要對我的親人和朋友下手。
今日本宮就將話放在這里,何月月是國公爺的嫡親長姐,也是本宮敬著的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攀附的。”
這話一出,剛剛那幾個追著何月月,讓嫁給自家兒子或者侄子的人,嚇得渾抖,生怕大長公主一個不高興,直接拿們開刀。
萬幸的是,君韻婉并沒有單獨點誰的名字,而是繼續說起其他。
“還有,周姑娘和本宮是一起長大的好姐妹,你們瞧不起是個農出,就是在間接瞧不起本宮,因為本宮從小就長在鄉下,你們是不是也同樣瞧不起呢?”
眾人紛紛搖頭:“臣婦不敢……”
“哼!”君韻婉重重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不敢?本宮看你們敢得很呢!”
眷們見君韻婉怒,嚇得跪了下去:“請大長公主明鑒,我等絕對沒有這樣的心思。”
最后,君韻婉的話是要維護周映雪的名聲。
“周姑娘今日被柳如眉算計落水,被霍統領所救,這兩人原本就是未婚夫妻,原定在正月親的。
這件事關乎到周姑娘的名聲,本宮不希會出現什麼流言蜚語!”
低著頭的眷們,倒吸一口冷氣。
們很多人剛剛就在心里想著,大長公主的好姐妹雖然是被人害了才落水,可畢竟和男人有了之親,這名聲恐怕是沒了。
即便再有人想找途徑結大長公主和護國公,恐怕也不會將主意打到周姑娘上。
現在好了,人家周姑娘與霍統領早就有了婚約,即便是沒有出現今日的意外,們也是無從下手了……
君韻婉并不知道這些眷們心中所想,說了這麼多,只是想震懾一下這些人,讓們認識到自己并不是好惹的,以后若是再想對邊的人做些什麼,也要仔細衡量一下。
“好了,本來請大家過來公主府做客,是為了高興高興的,本宮也不能因為這些事掃了大家的興致。宴會繼續,各位夫人和小姐們繼續觀賞舞蹈吧!”
的話音落下,鼓樂聲就再次響了起來,幾個打扮得仙氣飄飄的舞姬走到中央舞起來。
沒過多久,現場凝重的氣氛就緩和下來。
平日里比較要好的眷們湊到一起,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一曲結束,舞姬們剛剛退下,忽然,比較靠后的位置,一個穿著比其他小姐樸素很多,瘦瘦小小的姑娘,不知怎麼,就出現在了剛剛舞姬表演的位置。
小姑娘局促不安的看著自己被推出來的方向,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矯造作的聲音響了起來。
“啟稟大長公主,臣這位二妹妹善舞,不如讓表演一段舞蹈,為大家助助興如何?”
說話之人,正是閣學士李文德家的長李。
君韻婉只是聽了這麼一句話,就知道這是大戶人家里宅斗的小把戲。
微微抬眸,目落在那瘦弱的小姑娘上。
小姑娘約莫十三四歲,穿著一襲洗得發白的淡青,發間只簪了一支素銀簪子,在滿堂珠寶氣中顯得格格不。
此刻正攥著角,指節都泛了白。
君韻婉只是這麼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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