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音往旁邊看了一眼。

吳欣悅在，包括另外幾個男生，全部眼看著。

二組的事……現在是說了算嗎？

誰年齡大，誰有發言權？

林西音覺得，自己是最后來的，還是新生，不應該做這樣的主。

但那幾個人就那麼看著，仿佛就是二組的代言人。

林西音只好去看門口：“我們組聽從組長安排。”

吳欣悅又扯扯的角：“姐姐，厲行知很厲害的！”

林西音覺得那倒未必。

看一組收集的那些資料，就能看出員水平。

霍云穎開口了：“剛剛在群里說我的PPT不行的是你，現在說聽從我安排的也是你，說一套做一套，你把社會上那些不良風氣帶到校園里來！”

吳欣悅忍不住說：“PPT是專業問題，人員調是人事問題，不能混為一談！”

霍云穎說：“說的你專業比我強多似的！那你來做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麼樣的PPT來！”

吳欣悅一聽，忍不住就想跟剛。

但想想自己的實力，又很有自知之明地去看林西音。

林西音之前整理數據的時候，好多公式都是沒見過的，跟看天書一樣。

顯然，林西音的知識儲備量，跟不是一個層級的。

看著就不明覺厲。

吳欣悅下意識就把求助的目看向了林西音。

林西音開口：“那我們二組來做。”

霍云穎嗤笑：“好啊，如果你們做出來的還不如我做的呢？”

“不可能。”林西音說：“你那種甚至都算不上專業。”

只是實話實說。

但霍云穎卻像是被踩到痛，何況慕的男生還在邊，怎麼能丟這麼大的臉！

聲音冰冷地開口：“你確定，你做出來的就比我好？如果不是呢？”

“沒那麼多如果。”林西音不喜歡做這種假設：“做出來讓老師定奪好了。”

林西音話音剛落，所有人手機都響了一下。

群里的消息有人設置了免打擾，但也設置了特別關注。

所以，如果所有人手機都響了，那只能說明一件事。

紀明堂在群里發消息了。

林西音低頭去看手機。

紀明堂在群里發的是：不是所有學生都像你一樣有天賦還那麼努力的，西音。

第二條是：PPT重新做。

所有人都安靜了。

吳欣悅最先反應過來，接著在群里發了兩個字：收到。

其他人跟著回復。

無聲的掌，好像打在了霍云穎臉上。

在紀明堂面前，霍云穎一直是有特權的。

畢竟家里有錢，老師的好幾個項目都是家里投資的。

但沒想到，這份特權，今天失效了。

紀明堂那句話，明顯在維護林西音。

也從另一方面認同了林西音說他學生資質良莠不齊的說法。

霍云穎更氣了。

去看厲行知：“你也覺得我做得不好嗎？”

向來高傲驕縱的小姑娘，這會兒眼里含了淚。

厲行知看一眼，很快移開目：“我申請去二組，麻煩同意一下。”

“好！”霍云穎惡狠狠開口：“你去！你們都去二組！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做出什麼來！”

說完哭著跑走了。

有個男生猶豫了一下，追了上去。

厲行知不影響，看了一圈，目最后落在林西音上：“需要我做什麼？”

這一忙，就忙到了深夜。

八點多的時候，紀明堂來了一趟。

說是辦公室，其實是廢棄不用的教室，還有黑板。

紀明堂和林西音兩人在黑板上討論，寫下的公式和里說出的言語，其他人聽得一頭霧水。

像是他們單獨使用了這個世界上的另一種語言。

只有厲行知站在旁邊，偶爾會開口問一句。

板書寫了滿滿一墻。

吳欣悅懷著崇拜激的心，把黑板上的容都拍了下來。

然后用拜的眼神看著林西音。

這不是姐姐，這是大佬。

林西音回到住，已經很晚了。

洗了個澡，上了床，倒頭就睡。

第二天到了學校，把資料整理一番，和之前的數據一起發給了吳欣悅，讓做個PPT出來。

吳欣悅做的時候問：“姐姐，里面有幾個算法，我不太清楚，你直接寫了答案。需要把過程寫上嗎？”

林西音還在看其他的資料，頭也沒抬：“不需要，到時候估計沒人會看這個。”

吳欣悅說：“那到時候答辯……”

林西音這才看：“你去答辯？”

吳欣悅忙擺手：“肯定是你去啊！這些都是你弄的。”

林西音說：“那就不用擔心，過程不用寫。”

這是有竹的意思。

吳欣悅一臉崇拜：“姐姐你好厲害啊！”

林西音忍不住抬手了的頭發：“你也很厲害。”

旁邊不遠坐著的厲行知抬眸看了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睛，睫長長的，忽閃著，像靈。

吳欣悅終于把PPT做好了，先拿給林西音過目，確定沒問題，就發在了群里。

這次紀明堂倒是及時出現，文件發過去，過了大約二十分鐘，他應該是看完就發了一個大拇指過來。

老師帶頭，下面幾個學生全部跟著發了大拇指。

霍云穎沒發，但打了字：收到，大家辛苦了。不過我看文件也沒有太多改，等我答辯結束，看校領導怎麼反饋吧。

吳欣悅直接在群里問：你來答辯？

霍云穎反問：有問題？我是組長，資料也是我找的，PPT模版也是我做的。

吳欣悅氣得放下手機：“怎麼這麼不要臉！”

林西音擺手：“隨。”

吳欣悅替林西音不甘心：“明明都是你的功勞……”

“等一下。”林西音說完，往群里發了一個公式，并且單獨艾特了霍云穎。

霍云穎回了一個問號。

林西音回復：你做答辯的話，那就好好悉PPT，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隨時找我。

打完字，關了手機，去看吳欣悅。

“別擔心。”林西音笑了笑：“是我們的，別人搶不去的。”

“可是……”

林西音又了的頭：“乖，聽話。”

吳欣悅立即點頭：“好的姐姐。”

厲行知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著手機里的互，在沒人看見的角落，微微勾了勾角。

他開始期待答辯的那天了。

申請宿舍的事已經落實了，林西音今晚就可以住。

但還要回去收拾東西，今天肯定是來不及。

蕭若依昨天就說要幫收拾，所以從學校出來，林西音就給蕭若依打了電話。

結果開到住的那個小區，看見了裴牧野。

他找上門來了。

林西音停好車，當沒看見他，徑自往里走。

腳步聲就跟在后，一直沒回頭。

到了樓上，開了門，頭都沒回就要關門。

一只手臂過來，把門板撐住了。

林西音這才看他：“你有事？”

“讓我進……”裴牧野的話說到一半，又換了語氣：“我能進去嗎？”

“我說不能，你就不進嗎？”林西音聲音清冷。

裴牧野說：“現在是特殊時期，你不能任。”

林西音說：“我沒有任。離婚的事是我們之前說好的，你不能出爾反爾。”

“但現在事有了變故。”裴牧野說：“你懷孕，不是小事。”

旁邊住戶開了門，先出來的是個孩子。

裴牧野又說：“你確定不讓我進去？”

林西音也聽到孩子說話的聲音了，沒辦法，只能側，讓裴牧野進來。

裴牧野抬邁進房間，反手就把門關了。

林西音換了鞋往里走。

兩人分別坐在不同的沙發上，面目嚴肅的像是在兩國會談。

“我先承諾，我會做一個好爸爸。”裴牧野先開口：“我也……努力做一個讓你滿意的丈夫。如果還有其他要求，你提出來，我都能滿足。只要，別離婚。”

“我只有一個要求。”林西音毫不畏懼地看著他：“離婚。”

“不可能。”裴牧野不得已又強起來：“我不同意。”

林西音也不退步：“我就要離婚。”

裴牧野目深沉地看著。

兩人結婚后，這是第一次，如此強地堅持自己的看法。

裴牧野一直覺得，雖然清冷了一些，但格還是相對溫順的。

如今看來，顯然不是那麼回事。

“我們這樣僵持下去，沒有任何意義。”裴牧野說：“事總要有一個解決的辦法。”

林西音安靜了幾秒鐘，然后垂下眸子，看著自己的雙手。

說：“裴牧野，我好像沒有求過你什麼事。就當我求你吧，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離婚對我們來說，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并不是。”裴牧野看著，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濃的睫：“從結婚的那天起，我就沒想過離婚。對我來說，和你白頭到老，才是最好的結局。”

好諷刺啊。

他鐵了心，要拿當擋箭牌。

怎麼，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嗎？

他和明清婉的快樂？

還拿自己當生育機？

事已至此，林西音連質問他的想法都沒有了。

對一個人徹底失的時候，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沖和質疑。

如果還有疑問，那只能說明，對裴牧野，還有期待。

但是，沒有了。

林西音抬眸，直視著他的眼睛：“裴牧野，那是不可能的。要麼，我們現在離婚。要麼，我流產以后，我們離婚。”

裴牧野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

最后，他問：“孩子呢？如果我同意離婚，孩子生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