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
應纏以一個優雅的旋收起舞姿,短暫的寂靜后,掌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應纏臉上掛著微笑,拎起擺優雅致謝。
靳汜也從琴凳上起,走到邊,手臂環上的腰肢,頗占有意味。
——做局歸做局,老板是他的,誰都不準覬覦。
兩人沒有多做停留,在掌聲和好奇的目中相攜離開。
白樹也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大廳。
回到套房,應纏馬上問:“怎麼樣白樹?有哪些人的反應不對?”
白樹點點頭,一五一十說起來:
“一個頭發花白的歐洲老頭、一個胖的亞裔中年人,還有一個戴著金鏈子的頭胖子,他們都認識你,一定是三年前上過船的人。”
應纏都記在腦子里:“很好,我們明天就找機會跟這些人搭話,試探一下他們知道多?”
靳汜則問:“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他異常的況?”
白樹微微皺眉:“還有一個男人,脖子上有一大片蛇形紋,他當時站在三樓回廊的影里,一直盯著應佑爾看。”
他頓了頓,尋找合適的形容詞,“那個眼神……不是欣賞,也不是好奇,像蛇盯著獵,讓人不舒服。”
“蛇形紋?”應纏下意識看向靳汜脖頸的飛鴿刺青,“居然不止你一個人把紋紋在脖子上。”
有點開玩笑的意思,靳汜的眼神卻倏地變得銳利。
應纏腦海里有什麼模糊的影像一閃而過——青黑的蛇,盤踞在脖子上……好像在哪里見過?
而且是最近“見過”。
但想不起來了。
應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有點煩地說:“以前不覺得,現在我天天懷疑自己的腦子有問題,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
靳汜看這下手沒輕沒重的樣子,好氣又好笑,抓住的手——不心疼自己,他還心疼他的老板呢。
他要說什麼,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叩叩。”
房間的三人瞬間換了一個眼神。
應纏抿,白樹警惕,靳汜起,大步走向門口。
沒有立刻開門,隔著門板,他不耐煩地問:“誰啊?”
“先生,您好,打擾了,我們是船上的工作人員,例行檢查,需要查看一下幾位旅客的船票和份證明。”
靳汜嗤笑一聲,這才慢悠悠地拉開了門。
門外果然站著兩名穿著船員制服的男人。
“什麼意思?查我們?”
靳汜斜倚在門框上,雙手抱,眼神睥睨,那桀驁不馴的勁兒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
“這都幾點了?前幾個晚上怎麼沒見你們這麼勤快?”
領頭的船員客氣地笑道:“先生,只是例行檢查,確保所有登船旅客信息準確無誤,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請您配合一下。”
靳汜角勾起一個沒什麼溫度的弧度:“可以配合,但我要你們船長親自來跟我說,不然,免談。”
兩個船員對視一眼,雙方僵持了幾秒后,他們也沒再堅持,留下一句“打擾了”,便匆匆轉離開。
靳汜“砰”的一聲關上門,落了鎖,臉上的冷也褪去。
應纏不解:“我們有船票有證件,都是真的,不怕他們查。”
靳汜唏噓:“怎麼辦?老板真的變笨蛋了。”
!應纏:“喂!”
靳汜笑起來:“正常況下,這麼晚了,服務生怎麼可能敲門打擾客人休息,就為了查一份證件?”
“這次‘查’,不是正常的查,是我們剛才太高調了,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他們在確認我們的份,別配合他們,讓他們不著底,他們才會主來找我們。”
哦……應纏明白了,有點不服氣地嘟囔:“我不笨,我還想出了場景重現的辦法呢,現在太晚了,我困了,腦子轉不了才會想不到。”
確實很晚了,都快凌晨了。
應纏看向白樹:“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先回房休息,我們明天見機行事。”
白樹沉默地點點頭,回了隔壁的房間。
應纏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漆黑的海面,腦海里又浮現出白樹描述的那個蛇形紋男,還有自己那一閃而過的模糊印象。
“靳汜,”轉過,背靠著舷窗,眉頭鎖,“那個蛇形紋……我總覺得,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
靳汜沒再科打諢,而是抬手,用指腹輕輕平眉心的褶皺。
“佑爾,”他低聲開口,“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別嚇到。”
應纏抿了抿,不由自主地張起來:“……嗯,你說。”
靳汜道:“雷吉·克雷的脖子上,就有一個蛇形的紋。”
應纏眼睛瞬間睜大!
“你的意思是,雷吉·克雷也在這艘游??”
天啊!!
應纏真的嚇到了!!
靳汜立刻摟住,安:“不一定,白樹看到的那個紋男,不一定是雷吉·克雷本人,這世上有紋的人多了去了,蛇形紋也不是多罕見,我只是提醒你有這個可能。”
他重復強調,“看看再說,不一定是同一個人。”
應纏的心跳依然很急促。
抱住靳汜,汲取著他上傳來的暖意,試圖平復翻江倒海的緒。
萬萬沒想到,“兩條線”會織在一起。
登上游,要追查的是的失憶,是白死亡的真相。
靳汜的失憶,是另一條需要慢慢梳理、或許要等很久才能的線。
結果現在,兩件事攪和在了一起,他們不僅要面對失憶背后的真兇,還可能要面對臭名昭著的黑幫,雷吉·克雷。
應纏喃喃:“我要投訴這個‘游戲’,怎麼打著打著,還臨時加難度呢……”
BOSS關,也不能出現兩只BOSS啊。
上說著“不一定是同一個人”的靳汜,在他們洗完澡,一起躺在床上時,卻是將應纏嚴嚴實實地圈在懷里,手臂橫亙在的腰間,幾乎要將嵌進自己的里。
這樣強勢的保護,明明也在忌憚什麼。
應纏汲取著他上的氣息,慢慢陷睡眠。
卻又一腳墜了一個怪陸離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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