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應纏猛地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平靜。
今晚無風,游平穩地航行。
應纏有些恍惚低下頭,是因為太擔心靳汜,產生的錯覺嗎……
金大廳,晚宴氣氛正酣。
管弦樂隊奏響歡快的華爾茲,專業舞者旋轉著華麗的擺,熱地邀請著周圍的賓客共舞。
一位著火紅舞,笑容嫵的舞輕盈地到應纏面前,出手發出邀請。
應纏勉強出一個微笑,搭上了舞的手,跟著一起進舞池,但心頭卻始終籠罩著一抹揮之不去的不安。
舞步挪移間,眼角余掃見一道悉的影——是,陶桃!
一個人回來的,應纏四掃視,卻都沒有看見靳汜。
又去看陶桃,仿佛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之前那副畏畏的模樣,大步流星地穿過人群,走向正與人談笑的路易斯。
陶桃一邊走一邊看向應纏,兩人目匯,陶桃沒有停留,跟不認識似的直接轉開,眼底甚至還有些……冰冷?
應纏的心猛地一沉。
陶桃那個眼神不對,非常不對。
應纏立刻手去按了按腰間的飛鴿針——這枚針是上船之前靳汜給的,能定位能通話。
按下了飛鴿,然而卻久久得不到靳汜的回應。
這很不應該,就算他暫時不方便通話,也會按兩下,讓這邊閃兩下知道他沒事,而不現在這樣毫無靜。
應纏又看向陶桃,陶桃走到路易斯邊,兩人說著什麼,路易斯的神似笑非笑。
“……”
應纏再也跳不下去了,就在舞帶著完最后一個旋轉時,直接回手,提起擺就往宴會廳外而去。
“Fortuna小姐這是要去哪里?晚宴還沒結束呢。”
路易斯跟了上來,依舊是笑容可掬的模樣,但眼角眉梢俱是得意,仿佛勝券在握。
應纏的不安到達了巔峰。
停下腳步,漂亮的眼睛盯著路易斯,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抖:“你們把靳汜怎麼了?”
路易斯故作驚訝:“靳汜?這位是誰?我們船上從始至終都沒有過這號人呀。”
這一句,徹底印證了應纏的不安——靳汜果然出事了!
陶桃本就是路易斯放出來的餌!
應纏攥了手,既憤怒,又恐懼。
憤怒他們被路易斯和陶桃耍了,恐懼靳汜現在不知道怎麼樣?!
應纏看到一位舞蹈演員手里拿著一把用來表演的擊劍,直接奪過那柄細長的劍!
唰——!
劍尖帶著破空聲,直指路易斯咽!
應纏的作干脆利落,帶著一狠勁兒:“我再問你一遍!你們把靳汜怎麼了!”
到底是薄家出來的人,平日里與人為善,不代表是真的弱可欺,氣勢凌厲,言辭鋒利。
“他是靳家的獨生子,你敢他一頭發,靳家會讓你和你的拉普斯號一起沉進海底!”
周圍的賓客注意到這邊的劍拔弩張,投來疑問的目。
路易斯面對近在咫尺的劍尖,臉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三年前我就過一次,那次不也什麼事都沒有?”
?!應纏瞳孔驟!
路易斯的聲音帶著惡意的嘲弄:“要怪就怪他自己在家族里的名聲太爛,哪怕是在親生父親眼里,也是一個桀驁不馴、離經叛道、無法管教的逆子。”
“所以啊,他無論是在外面飆車出車禍死了,還是聚眾嗑藥把自己玩死了,都是合合理的,與旁人何干呢?”
他要把靳汜的死,偽裝意外!
“你——”
應纏氣得渾發抖,劍尖也跟著微微。
而且他說三年前……還說車禍……
應纏嚨梗阻:“你說三年前的車禍,這是什麼意思?”
路易斯欣賞的混,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搖頭唏噓:“我本來都已經放過你們了,可是為什麼呢?你們為什麼一定要追著三年前的事不放呢?”
“但也可能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注定吧,就像你們分開這麼多年還能再遇到一樣,上天,就是想要你們死在一起。”
“什麼分開這麼多年?你到底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應纏緒有些失控,劍尖再次近!
“噓。”
路易斯豎起一手指,笑容冷,“Fortuna小姐,你這麼大聲喊,太引人注意了,想知道的話,不如先跟我們走一趟?我會慢慢告訴你。”
跟他走?
那是有去無回!
應纏毫不猶豫轉離開,然而那些舞蹈演員卻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將團團圍住。
他們本不是普通的舞者,而是路易斯的手下!
他們跳著舞,不斷聚攏過來,一雙雙手向應纏,企圖抓住,應纏立刻揮劍自衛。
“滾開!別我!”
“救命啊!他們要抓我!幫幫我!”
應纏朝著周圍的賓客呼救,可賓客們卻以為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都興致地看著,甚至有人鼓掌好,還有人嘻嘻哈哈地加“舞蹈”,出手想去拉應纏,反而了阻礙逃跑的幫兇!
這場景詭異而恐怖,好比你正遭著真實的迫害和圍捕,周圍人卻以為是一場心編排的娛樂,他們的掌聲和笑聲,讓應纏的頭皮發麻。
一個舞者的手一把抓住應纏持劍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碎的骨頭,另一只手則暴地捂住的要將拖走。
應纏掙扎不了,絕攫住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砰!”
一聲槍響如同驚雷在金大廳上空炸開!
音樂戛然而止,所有歡聲笑語瞬間凍結!
抓著應纏的舞者,捂著自己的倒在地上痛,蔓延開來……
一秒鐘后,人群發出驚恐的尖聲,整艘游瞬間作一團!
應纏倏地看向槍響的方向——白樹雙眼赤紅,雙手握著一把槍!
他站在人群外,槍口瞄準那些包圍應纏的人,不斷開槍,砰砰砰!
他臉上是孤注一擲的決絕,每一次扣扳機,都仿佛穿越了時空,仿佛救的不是應纏,而是三年前被拖走、被害死、被拋尸的姐姐!
“——雷吉·克雷。”
白樹聲音嘶啞,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然,槍口瞄準了路易斯!
“把我姐姐的命,還給我!”
路易斯也非常生氣!
他不想把事鬧大的,否則后續的收場將會極其麻煩。
但事已至此了,就必須抓住應纏和白樹,讓他們死無對證!
他對手下說:“抓住他們!”
手下紛紛出!
“啊——!”
“殺人啦!”
“快跑啊!”
賓客們驚恐萬狀,如同炸了窩的蜂群,尖著、推搡著、哭喊著,瘋狂地涌向各個出口,奢華的晚宴瞬間淪為煉獄!
“應佑爾!這邊!”
白樹沖開幾個阻擋的舞者,抓住應纏的手腕,將從包圍中救出來,他們逃出宴會廳,來到甲板上,冰冷的海風席卷他們的全。
暫時沒有追兵追過來,但兩人都很清楚,這是路易斯的船,茫茫大海,他們本跑不掉。
應纏不斷按著飛鴿針,對著置通訊喊:“靳汜!靳汜!你在哪里?你聽得到嗎!”
始終沒有任何回答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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